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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庆看向了院子的洞门,眼中流露出一种看透世事的孤寂。

“人总是有好奇心的,人也总是贪婪的,当一个人进来的时候,贪婪又好奇的人会观望,当两个人进来的时候贪婪和好奇的人会焦虑,当三个人进来的时候,贪婪和好奇会压垮人心的一切。”

许一庆静静的说道,在他静静的声音中,一个黑影越过了墙,落在了房顶。

房顶是一个很适合观察的地方,所以落在房顶上的人一眼就看见了亭子里的人。

于是在未经思考间,一道肉眼看不见的风折断了亭前的梅,带着极尖锐的声音奔向亭中。

在萧穹的眼中那风是一道绚丽的灵光,单薄,却又极为凝实,灵光划过的轨迹如同一个完美的勾,从屋顶到亭边,也只到了亭边。

因为亭前凭空而生了一只蓝色的蝴蝶。

许一庆看着那蝴蝶,他听说这蝶很久了,但却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他看得很仔细————蝴蝶的诞生也伴随着冰凌的凭空攀爬,在冰凌的攀爬中那催命的尖啸声也随之消失,最后只留下一道如刃的寒冰跌落在在地的声音。

然后他看着蝴蝶继续飞去,飞到屋顶,再被一道凝为了实质的光分作两半,他以为那蝶就此结束,可也正在他的以为之中那残蝶以一种震撼他心的形式散漫成了满天飞舞的群蝶。

震撼只有一瞬间,那一瞬之后,蝶消,一切都仿佛如常,只在屋顶留下一块坚冰。

震撼之后许一庆感觉有些冷,那是惧意从心中升起,他一直觉得他是看透了局的人,但现在他开始怀疑他是否能够从他所认为的看透的局中抽出身来。

他不由得看向了顾辰,只有这熟悉的人才能带给他那颗被未知惊了的心一些安慰。

“我们只是恩怨,不是有仇,所以我才让你做第一个进来的人!”

第一次,面对顾辰许一庆的声音终于显得有了些许和善,好像以此来告诉顾辰他没有想要他的命。

顾辰懂了,正因为明白了,所以他很复杂的看了一眼许一庆,“你怕了!”

他看了看屋顶的坚冰,没有表情的道:“如果我死在了这里了,你就不会出现。”

他开始思考和许一庆的情谊,有,但不多,比他想象中或许更少。

熟悉的人,熟悉的带着抱怨味道的声音让许一庆稍微温暖了些,他重重的点了点头,“你终于开始变得聪明了。”

语气有些欣慰,但那欣慰只是刹那。

“但是下次记得想在前面。”

看了看房顶的冰,许一庆轻轻的道:“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看着答案思考的。”

“这是你应该告诫自己的话!”盯着许一庆,顾辰用很是平静的话道:“毕竟我不冷血。”

许一庆轻轻的笑了笑,他没有回答,但轻笑已经表现了他最想说的话———天真!

在天地万物的关系中,只有制与受制,冷血的制人总好过热血的受制于人,许一庆不想在这个道理上和顾辰争辩什么。

转头看向萧穹,许一庆问道:“他死了吗?”

萧穹摇了摇头,“我没有一定要他死的理由。”

许一庆看向了地上的碎冰,“那阵风不算理由吗?一个人要杀你,你杀他不是很正常吗。”

“很正常!可他只是惊了,人感到惊慌的时候总是想着先杀死让他感到惊慌的人,但我还没有感到惊慌,所以也就不必杀他。”

萧穹平静的说道。

“他会杀了你的!”许一庆道。

萧穹偏过头,“你现在问他,看他还想不想杀我。”

说完萧穹平静的面对往房顶的方向。

许一庆看着面前闭眼的人,他觉得这人越来越陌生,与他曾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在他的世界里这个时候是一定要有人死的!

“你会很容易死的!”

许一庆第一次用一种很真诚的语气,“真的!”

他看向屋顶的人,“你应该杀了他,他来了就曾该想过这样的结果。”

“是的,人都该想想一件事情的后果,只是我还不习惯生命如你说的那般轻贱。”萧穹仍旧静静的回答。

“还没有到你死我活的时候!”萧穹轻轻喃喃。

话语间房上的冰缓缓化开,里面的人瞪着的眼珠子开始有了生气的滴溜,而后他的胸膛开始鼓起,在剧烈的喘息后带着脚上还没有化完的冰头也不回的从另一边一跃而下,连谢都没有道一声。

这让萧穹觉得他多少有些不够礼貌,人是该懂礼貌的,如果下次还有这样的机会,一定要教教他。

“你就这样放了他?”

许一庆不解的道:“你知道吗,放了他还有下一个,你放得完吗?而且这样的做法本就是在助长他们的贪心!”

“那怎么办呢?杀?贪心杀得完吗?”萧穹反问道。

“至少也该杀一个,总该让他们知晓敬畏。”许一庆道。

萧穹摇了摇头,“就像你说的,他们本只是为了涅盘的法而来,为了那莲的种子而来,他们不是为了杀我而来,现在法还没有,种子即便有也还在屋里,我有什么理由杀他们呢!”

“况且~”

萧穹抬起头,“莲是天地的造物,故也本就不是任何人的,既不是任何人的,也就可以是任何一个人的,所以每一个人都能够抢夺。”

萧穹轻轻的道:“这就是拥有的代价!”

他低下头,对着许一庆,“我不喜欢这样的代价,所以我也不会去拥有它。”

许一庆深深的看了萧穹一眼,在经历了如此多的尝试后,他终于失去了所有的热情。

他有些落寞的道:

“我以为你是破局的关键。”

他看了看四周,

“这里的和尚也以为你是破局的关键。”

许一庆叹了口气,“我们都错了,你只是你,你不是那些寻常的子儿,你既不在意这里的人,也不在意这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