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一怔，他没想到自己随便收的徒弟，竟然将自己蒙冤受屈的事放在了心里，不仅如此，这么多年还尽心尽力地用自己的力量在帮他搜集证据。
这可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啊！
一股子愧疚感涌上心头，最终化成了感动，让人挠心挠肺地难受，“谢谢你！”
“师傅，说啥谢啊。不过真要说谢的话，我这有个人，咱们还真要谢谢他。”
“谁？”季晏疑惑道。
“他的网名叫水也。在调查取证的时候，他帮了我不少忙。尤其是最近，他好像更新了一台了不起的设备，跑程序速度飞快，因为设备更新，让我成功黑进了一个集团下属的子公司内部。”
“师傅，你都不知道那家公司的安防有多严密，一看就有猫腻。”
“丰宝，安防严密不代表有猫腻。”季晏出言纠正了丰宝的说法，他不想丰宝有一些先入为主的观念，影响他的判断。
“嗯，我知道了，师傅。但是这家公司是真的有问题。【Ut风暴】之后，那人拿着从Ut黑出来的信息，才创立了这个公司，与Ut打擂台，嚣张得很。”
“我调查过他们的资金流水，这个公司绝对不干净。”
“就是我能力有限，没办法再深入调查。”
“对了，你今天揭露的这个人，跟上一次那一波人，是同一波人。”
“所以，我怀疑师傅你揭露的实验室数据这回事，与那个公司也脱不了干系。”
丰宝七里八里地说了一大堆，季晏觉得自己的接收的信息量有点大，他虽然是【Ut风暴】事件最直接的受害人之一，被利用得彻底。
可是他对于那个利用自己的人，当真是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
说起来也惭愧，被人整了，可被谁整的，不知道！
现在从丰宝嘴里听到关于那些事的信息，季晏不自觉的紧张又兴奋，连敲键盘的手指都控制不住的颤抖，“所以，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公司？”
“联创科技。”
季晏怔愣，他知道这个公司，这几年在科技圈杀出来的新贵，好像隶属于KU集团，而且巧了，他的大老板也是……姓顾。
“师傅，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有线索了？等你看过我搜集的证据，你会大跌眼镜的。”
“嗯，谢谢你，丰宝。”季晏发自内心地感谢丰宝，再一次提了感谢的话。
他以J的身份接受网暴的时候，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小可爱在支持他，并付诸了行动。
“师傅，不是跟你说了不用说谢谢。”
“如果你一定要谢的话，那就原谅我一件事。”
“原谅？”季晏愣了愣，“我谢你还来不及，谈何原谅？”
“就是水也的事情嘛，他也是个技术宅，然后特别崇拜你，然后特别想拜你为师。”
“我……我为了让他尽心尽力地帮忙，没有后顾之忧地往前冲，就替你答应了。”
“嘿嘿嘿，师傅，所以现在你可是有两个徒弟的人了，你可别动不动又失踪啊！”
季晏无语，“所以，我收徒我不知道？”
更让他无语的是，J判长的名头有这么好用吗，空头支票人家也愿意接？
丰宝看季晏不出声，以为季晏生气了，赶紧解释道，“师傅，你放心，他至纯至善，不是恶人。”
季晏又好气，又好笑。
所谓恶人难道会每天拿着大喇叭告诉别人吗？
这个小徒弟，就因为别人帮了他，就说人家至纯至善，想来是个单纯的家伙。
“师傅？”
“嗯，我知道了。他的ip多少？”
封佐开心地上缴了ip还不忘替水也美言几句，“师傅，先说好，我俩排序，必须我老大，他老二！”
季晏看着丰宝欢快的样子，也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我大哥来查房了，我要下了，师傅。”
“好，有事随时可以邮我。”季晏十分好心情的说道。
“师傅，你可记得常上线看看我们。”
丰宝依依不舍的下了线，季晏无奈地摇摇头。
突然之间，他想好好地做这个师傅，拿点本事出来教一教这个【小屁孩】，希望他到时候别哭爹喊娘的后悔。
……
“你看着心情很好的样子。”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季晏吓了一跳，猛地回头，这才发现顾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身后。
“你走路没声音的吗？”季晏尴尬地嘀咕了一句。
“有啊！只不过某人聊天聊得太认真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我。”顾琛取笑道。
季晏觉得更尴尬了，连忙转移了话题，“你找我什么事？”
“叫你吃饭，你半天没反应，就上来看看了。”顾琛往前探了探身体，在距离季晏不到20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探究地看着季晏，“所以，你到底是在跟谁聊天，这么入迷？”
顾琛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可是他略微低沉的呼吸，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他该死的在意，在意那个与季晏相谈甚欢的家伙！
以至于他控制不住地想将电脑页面打开，翻一翻里面的聊天记录。
季晏微微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回答，顾琛已经支起了身体，一把将电脑屏幕给关了。
因为动作太过突然，将季晏吓了一跳，“你干嘛？”
“吃完饭再看。”
顾琛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喙，季晏只能乖乖地点点头。
“也好，我们也聊完了。”
“我们？”顾琛按捺住心里的好奇宝宝，嘴角微微勾起，“J在网上有这么聊得开的人？”
“是啊，我徒弟。”
今天以前从未放在心上的徒弟，今天之后，季晏突然觉得有这样的徒弟，挺让人自豪的。
“你都不知道，我那小徒弟为了我付出了多少。”
季晏有些小骄傲，顾琛一听，更加的警惕了起来。
“什么身份的人，你知道吗？随随便便就认徒弟，小心被卖了！”
季晏一听恶狠狠地瞪了回去，“我说顾琛你能不能盼我一点好？”
“我哪里……”
“丰宝不一样！”季晏听不得顾琛说自家徒弟的不是，急忙打断了顾琛的话，“算了，懒得跟你讲。某人搁这里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