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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嘱咐完,便按照上次问洛明轩的方法,瞧了一眼手中的戒指。

“还好上次问过洛明轩如何启动九凤沉香辇了,不然就尴尬了,还得叫他们把自己送回去…”

嘀咕完,云青竹转了一下手中的戒指。

不过瞬间,庞大的九凤沉香辇轿出现在树边,瞧着两个男人还在盯着自己,云青竹叹了口气说:“朕累了,你们都走吧。”

无数乌鸦突然出现,在天际盘旋,”啊啊啊!!“林中回荡起女人凄厉的叫声,只一下,便再无任何声音,云青竹朝那绞杀阵望去——

黑雾渐渐散开,那女人头发凌乱,睁着惊恐害怕的双眸,衣衫到处都是血痕没有一处完备的地方,数把利鞭从她胸口腹部穿过,连经历了无数生死战场的御卫军看了都偏过头无法再直视。

只是除了夜宁派的那女人之外,嗜血阵再无其它人,向四处望去,也没看到任何身影。

云青竹有些失望喃喃道:“他去哪儿了?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呢。”

血腥的味道逐渐弥漫,“嗜血阵启动了。”贺霖喃喃一声。

只见那女人的残尸被黑团包裹起来到了空中,几道锁链一样的印记在地上出现,恍若有巨大的力量撕扯一般,她的四肢被扯向四周,脑袋也以诡异的状态弯向一边。

“咔嚓。”几声骨头断裂,衣布撕扯的声音,这动静让云青竹惊叫一声,转过了头,忍不住浑身发颤。

就在她惴惴不安的时候,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抚上她的头,另一只手紧紧抱住她的腰。

男人的碎发落于额前,在脸上打下细碎的剪影,宽厚高大的身材让她一下子有了莫名的安心,恐惧和不安的情绪都被驱逐走,那人很自然地开口低哄:“竹儿…不要怕,我在呢,我在呢。”

云青竹的鼻子一酸,眼泪再也忍不住,趴在他的肩头竟哭了起来,边哭边捶打他的肩膀骂道:”许辰溪,你个混蛋。”

眼泪淌过她的脸庞,将她的忧伤和痛苦都一点一滴洗刷了出来。

此刻,一只蝴蝶轻轻掠过她的脸颊,似乎蜻蜓点水一般,云青竹觉得脸颊痒痒,吸了吸鼻子去瞧那个蝴蝶。

“哪里来的蝴蝶?居然有黑色的蝴蝶,朕从小到大都没看过黑色的蝴蝶哎!”

站在一旁的贺霖皱了皱眉,手不自觉地握紧剑柄。许辰溪好奇地望过来,不过几眼,那蝴蝶便扑闪扑闪地飞开了。

”你若喜欢,我可以去七鳞碧鸢那里给你寻得,把他们抓来宫中给你当玩儿的,那里还有很多漂亮的萤火虫,你若喜欢我可以抓来为你做灯,正好你素来不喜油灯。“

“那是…”云青竹撇撇嘴,声音压小反驳道:“那是我在现代呆惯了,不喜欢烛火那暗暗的,不如电灯泡来得实在…”

“啊?竹儿说什么?”

“没什么。”

“那竹儿别走了,跟我下去找神医看看有没有受伤吧,好吗?”许辰溪嗓音温润。

听到要见神医,方才还在啼哭的女人立刻他怀中抽出身,傲娇地转过头说:“你不说我也要去看的,可不是因为你才去的。”

面前的女子幼稚可爱,几分嘴硬傲娇却不让人讨厌,许辰溪被她逗乐,宠溺一笑道:“好!竹儿说的是,竹儿是自己就打算去的。”

“贺霖将军,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反正等检查完没事后再抓他们去御卫军那里也不迟。”

贺霖躬身作揖:“谢皇上!”

“既然有鹏鸟,竹儿就不要用自己的辇轿了,那是你母帝留给你的,只够你搭一人。”

搭一人?云青竹握住许辰溪的手,被他扶着上了鹏鸟。

之前在文章里好像听过这个设定,说是唯有被什么触发才能与心爱的人共同认领这个辇轿,难道是只能和一个男人乘坐?还以为能在上面妻妾成群呢。

他们说着就从林中的树上回到了贺家,云青竹四处看着,明明刚才那女人应是死在那里的,可那却没一点儿痕迹,云青竹蹙眉有几分不解,也有几分庆幸,还好那人不是死在贺府,不然那凄厉的场面可不知要吓坏多少人。

像是察觉到云青竹的小表情,站在一旁的贺霖解释道:“她的尸体和血肉都被嗜血阵吞了,所以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

“为什么一点儿都不剩?骨头呢?”

“骨头自然是随着七窍元神魂飞魄散了,皇上,好久不见身体可否安康?”

云青竹转过身,望向那个开口的人——妙手神医。

神医恭敬地跪拜,左手搭右手放于眉心,头贴着手,磕在地上开口问安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今日天气如此热,为何神医还是戴着面纱?是有什么不便见人的吗?莫非上次的病还没治好?”

“是啊皇上,臣…草民能医治别人,可这就是学识不深,没学会如何治好自己,真是羞愧…羞愧啊。”

“神医这是说的什么话,神医妙手回春,若不是神医大义不顾自己的安危跑到这危险的地方,估计这些无辜百姓都要在此丧命,神医的举动可是比朝廷许多为官领俸禄的人都高尚了不知多少。”

“草民就是一个普通人,万万不敢拿些花拳绣腿的功夫与朝廷的御医们比较。”

“这是说的哪里话?其一,治病救人本就不分大小不分地域。其二,朝廷的御医能有多少像您这份不为钱财救人的心?神医光是有这份心就实属不易,已经远胜世间太多因追求功名利禄而失了本心的人。”

“竹儿说的是,神医说的也有理,不过咱们先把这些放一放,麻烦神医赶快给竹儿看看有没有中毒或者受伤吧,有劳了。”

“哪里哪里?是莲妃请我来的,不麻烦不麻烦,他是记挂皇上所以赶紧命我赶了过来,只是我神医楼里有事脱不开身,不然我定会早些时候到贺家,百姓也就不用吃这些苦了,是我的不是。”

“神医,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没有你我们都得因为雾气之毒死掉,您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是啊神医,多亏了您和皇上,不然我们这些乡野粗人哪里会有人在意!”

“是啊是啊,多谢神医妙手回春,多谢神医妙手回春的,我们给您跪下了!”几个百姓说的涕泪滂沱,直起身子就要跪下,神医马上扶住她们回答:“这是哪里的话,换做是那个医生都会来救各位的,生命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

瞧着身着华贵的女子站在三个男人的中间,那么近却又那么远,蝴蝶的的羽翼慢慢停下扇动,静静在草丛上停了良久。

待云青竹与那两个男人进入府邸里,蝴蝶才飞离府邸。

天空中的一抹黑色最后落在酒楼顶层,忽然雾气一闪,转眼变成了身体纤长、面容冷峻的黑袍男人。

他坐在酒馆顶楼的桌椅前,身子修长端正,举起面前的酒仰头喝下,喝完了杯中的酒,他眸色渐深,嗓音低沉道:“云青竹…不是阿青,那到底是谁?”

就在他百般不解的时候,店小二端着一盘虎皮风爪上了楼,放到他的桌前说:“客官,这是您要的菜,方才不知道客官去干嘛了,所以暂时没给您上,您请见谅。”

“无妨,多谢店家。”

瞧见他臂上的血红色,店家小二犹豫一下,才嘟嘟囔囔地开了口:“客官,您…您受伤了,您在流血呢,我去给您叫郎中来!”

经人提醒,男人这才发现自己的胳膊上有一道渗着黑血的骇人伤口,怕让周围的食客多虑,他淡淡抬头撩起衣袖遮住了伤口,语气平淡道:

“无碍,麻烦小二给我点粗布就行。”

他不在意这些,指尖一点,叮当响的钱袋落在桌上说:“这些是买粗布的钱,还有吃酒的钱,其余的你拿去用吧,辛苦你跑一趟了。”

小二低头拿起,在手里掂了掂,这重量根本就不是该拿的钱,这人瞧着来路不明,说不定是做什么事情的,万一多拿了,小命都不保了该如何?

小二在心中盘算一番赶忙放下了银袋道:“不行啊客官,您给的太多了,根本不用这么多,我从里面拿一些好了!”

可他刚说完,抬起头几刻间,竟发现那人已经从眼前消失,光剩下桌上未动过的饭菜,他无措地挠挠头,浑身发冷摸着银袋自言自语道:“这…这可怎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