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被鲁子轩的态度气的，还是被赵军的留言气的，老佟脸都憋成了酱紫色，闭上眼睛，调整几息时间。
“孩子，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吧。”
鲁子轩跟着老佟来到一个仅有三间房的小院子，推开房门走进屋内，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
“这个房子我有两年没来过了，是以前政府分配的。
霉味儿太大，我去点支香，你坐凳子上休息一会儿。”
老佟说完就进入里屋找香，鲁子轩迅速从挎包里，取出准备泡水喝的薄荷叶。
双手使劲揉搓出汁液，涂抹在鼻下和太阳穴上，才驱赶走那股令人作呕的味儿。
又拿出一个小包裹，放到神案上，重新坐回凳子上。
“这可是好东西，能增香祛味儿，还能安神，你小子有福了。”
老佟点燃两截小拇指粗，三寸长的香，放在鲁子轩的两侧。坐到鲁子轩对面的凳子上，继续说：
“小子，你是真的不错，我从没见过你这么聪明的孩子，不管是什么一点就透。
你猜的不错，赵军的确是我儿子，这孩子打小就没心眼儿，要不是我找了几个老朋友看着，都不知道死过几回了。
你妈呢，算是我这么多年，见过的最满意的儿媳人选。
她跟了赵军只会越来越好，这对他们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反对？
怕你妈再生孩子，不要你？你也不像那种，喜欢依赖别人的孩子。
从你会走路，我就发现，你这孩子比较独立，那你为什么要阻止他们呢？”
鲁子轩没有说话，依然紧盯着老佟的一举一动，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鲁子轩感觉眼睛有些干涩时，基本上确定老佟的打算，用沾着薄荷汁液的手，轻轻在眼睛周围揉了几圈，说道：
“老佟，以前你总喜欢让我总结，今天再总结一下你的算计吧。”
鲁子轩把老佟如何对陈萍使用催眠，对自己的阴暗引导，一一表述，看老佟那被揭穿老底的窘迫模样，鲁子轩继续说：
“怎么样？总结的还算全面吧？
嗯，我也觉得我妈给你当姑奶奶，挺合适，只是你年龄太大，她不会同意。
我也没什么想问的，你的那些打算，差不多都挂脸上了。
你点的就是传说中，以前宫里用的迷香吧？
好像也没传的那么玄乎，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没什么感觉。
这是觉得精神摧残对我不起作用，准备用物理攻击？
你这个人就是胆小，要是我，这么好的机会，高低得整把刀吓唬吓唬。”
看着老佟脸上的尴尬神情，鲁子轩没兴趣继续陪他演戏。
“老佟，把别人掌控在手里很有意思？看着别人对你唯命是从，是什么感觉？
你都是要死的人了，还用那些龌龊手段，不怕死了被人挖坟鞭尸？
举头三尺有神明，是你以前经常说的，那你对我妈催眠时，没想过自己的下场？
不用装的那么可怜，就你那一分钱能看八段的演技，就别丢人现眼了。
既然我已经知道你的心思跟手段，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你吗？
以前不跟你个王八蛋计较，是我有涵养，不是你有多高明。
自以为是的蠢货，现在还能联系到你儿子吗？
估计你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到家人了。
老东西，准备接受送你的礼物吧。
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计谋，以身饲虎听说过吗？”
说完，不等老佟有任何回应，快步跑出院门，大喊两声救命，直接栽倒在地。
当鲁子轩再次迷迷糊糊醒来时，又闻到那熟悉的消毒水味儿，眼神呆滞的看着房顶。
“小子，怎么样了？头晕或者头疼吗？医生说你过量摄入麻醉药物，是什么意思？
是老佟给你吃了什么，还是喝什么了？怎么弄成这样？要不是我的人碰见你，就没命了。
老佟就是给你资料的人吧？你怎么不早说？
小子，怎么不说话？
鲁子轩，听见了吗？我是老肖啊，不认识我了？”
老肖见鲁子轩只是呆呆的看着房顶，没有任何反应，吓得有些不知所措，立刻大喊着大夫，跑出门外。
医生对鲁子轩，再次做了全面检查后，遗憾的对老肖说：
“首长，对不起，刚才的检查结果不太理想，这孩子身体没有受伤。
但是有些神经反应比较慢，应该是摄入太多麻醉药类，脑子受损所导致。
咱们医院，目前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法，只能等他自己恢复。”
老肖再次绕着病床转了一圈，摆手让医生出去。
“王秘书，把孩子转到他家附近的医院，通知他母亲去接他，说见他昏迷在路边，送进医院的。
李秘书，把那份集体二等功的申请撤掉。
我不能带着一群大老爷们儿，觍着脸去占一个孩子的功劳。
另外，把孩子誊写的，那份鉴定实录上半部，和行为规范的原稿准备好，我要替他完成心愿。
朱秘书，请佟兴国同志到局里，把鉴定实录的下半部写完，写不完不许出门。
他要是再藏着掖着，就通知老领导处置，还真把自己当成隐世高人了。”
老肖做好安排，轻轻揉着鲁子轩的脑袋，眼圈泛红，自言自语呢喃几句，带着几个秘书离开了…
陈萍在医院看见鲁子轩呆滞的眼神时，像傻了似的，感觉像是在梦里。
她完全无法接受，无所不能的儿子，变成了痴呆的模样。
骤然间她想到儿子曾经说过，假如他出现意外，如果不是特别严重的外伤，不要住院。
于是陈萍不顾医生的反对，强行办了出院回家。
陈萍带鲁子轩回到家关上房门，对鲁子轩说道：
“儿子，别装了，现在没人了，就剩咱俩了。”
见鲁子轩没有任何回应，陈萍慌了，可任凭她使出所有手段，鲁子轩还是和之前一样。
“儿子，还记得吗？这是你教我做的第一件婴儿背带…”
“儿子，你看，这是你逼着我穿旗袍，照的第一张相片，还说我笑的太假…”
“还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