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灭蝶似乎听懂了，似乎又没听懂。
但她隐约感觉，事情并没那么简单。
“可以回忆下，你们俩掌握的，都是阴暗肮脏的法则。”
“仙帝似乎有意限制二位。”
“如果我没猜错，北冥仙界的阴阳调和，都集中在你们身上了。”
潘韩吐出一个大烟圈，神识从未如此清明。
“集中在我们身上？”亚灭蝶仍旧不解道。
“看你们俩的状态，仙帝应该要抛弃这里了。”
“什么意思？”
“你俩已经很脆弱了，吸收了足够多的阴暗。马上就要崩溃。”
“我见亚迈路散发出来的小蝌蚪，这东西应该不简单。”
“幸亏用另外一个位面吸收了。否则早晚反噬他，也会连累咱们北冥仙界。”
此刻，潘韩脑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不过还需要再验证。
“小蝌蚪会反噬北冥？”
亚灭蝶，脑子越来越不够用。
可越是如此，越证明，她是个残缺仙尊。
和潘韩这种从底层打拼上来的仙尊，不可同日而语。
甚至和十亿仙王位面的仙尊们，也没办法比。
“不是小蝌蚪反噬，而是它背后的终极法则。”
“只不过，这个答案，可能要去找北冥仙帝揭开了。”
说完，潘韩弹飞烟头，对着远方虚空微微笑道。
亚灭蝶知道他在等什么。
“仙帝大人无处不在，这些事情，他一定知道。”
“你准备去哪里？去找亚迈路吗？”潘韩问道。
“不去了。我想回落凡宗看看。”亚灭蝶道。
潘韩微笑着看着她。
虽说亚灭蝶是仙帝创造的，但无数亿年以来，她早已经有了独立人格。
此时此刻，她就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仙尊。
“好。那你跟他们回去吧。不过亚迈路仇恨心太重，需要在小型位面多待一段时间。”
“你会放他出来吗？”亚灭蝶罕见的关心起来。
“这不挺好？平时老板着脸干什么！”潘韩知道这俩人见面就掐，不见又想。
可说到底，毕竟是一家人。
二位仙尊虽然阴暗肮脏，但心里还保留了一丝家的温柔。
潘韩眼中闪过一丝明亮。
至少，他们还有家人。
家人不应该成为软肋，而应该是每个人快乐的源泉。
“肯定会放出来。如果我想动手，你们不会留到现在。”
这一波，属实被潘韩装到了。
严格来说，他并没有斩杀二人。
只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击败了二人。
可对方真要拼尽全力，还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多谢潘道友。”亚灭蝶很自然的，冲潘韩行了一礼。
起身后，居然有些恍惚。
她以前绝对不是这样的性格，高冷的一逼。
别说对其他人了，就是亚迈路都看不上眼。
现在怎么了？
潘韩似乎有种魔力，在他身边，会很平和，很安静。
能用平等的眼光去看待人和物。
“难道他真的神奇吗？”
“人之法则？？？”
亚灭蝶满头问号，却又不得不面对真实的内心。
这种感觉，确实舒服。
说不出来的舒服，似乎每个毛孔都放松了。
“老余，飘飘，你俩过来下。”潘韩传音道。
“是！大长老！”
很快，二人从法阵内飘出，飞到潘韩面前。
他俩第一次见本位仙尊，有些拘谨，行礼时颇有些紧张。
亚灭蝶微微笑道：“二位小友不必多礼。”
二人抬头，惊讶万分，还以为听错了。
这还是高冷的仙尊大人吗？
潘韩拉过二人道：“你们带仙尊大人回去，安排好。”
“然后留下一批人，打扫战场。”
“另外，七大仙王也带回去。等着我回来再说。”
“大长老，你要去做什么？”柳飘飘问道。
“我想和北冥仙帝聊聊。”潘韩笑道。
“卧槽！”老余吓得惊叫出声，差点摔倒，被柳飘飘一把拉住，才稳住身形。
“大长老，你确定吗？”老余起身后，立刻问道。
“已经这样了，不聊聊怎么能行呢？”
潘韩看了看亚灭蝶。
“那可是仙帝啊！你去了还能回来？”不知不觉，老余攥住了潘韩胳膊。
二人从黑沙监狱相识，一路走来，情同手足兄弟。
如今潘韩要独自一人面对仙帝，他不可能不担心。
“你们俩照顾好大家，照顾好宗门即可。不用担心我。”潘韩拍拍胸脯，信心满满道。
柳飘飘自然大有不舍，可面对托付，也只能点头答应。
不过，她还是招来二凤， 陆化蝶等人，四人一起跟潘韩告别一番。
亚灭蝶站在一旁，慢慢体会几人的情愫。
内心里，流出一丝甜甜的东西。
终于，交代完毕。
潘韩收起时间法阵，交给老余，又对亚灭蝶道：“劳烦仙尊大人给指条路。”
亚灭蝶微微一笑：“潘道友客气了。北冥仙帝无处不在。”
“就这么简单？”潘韩似乎明白她的意思，微笑回应。
“就这么简单。”说完，亚灭蝶跟着老余他们离开。
潘韩看着大家远去的背影，缓缓闭上眼睛。
“北冥仙帝，是时候见一见了。”
“我有几件事要问你。”
等他再睁开眼睛，外面的世界已经变了。
身处一座妙不可言的宫殿。
仙灵气浓郁程度，潘韩从未感受过。
他醉了。
紧跟着，无数法则之力，化作彩色半透明丝带，萦绕宫殿周围。
在丝带的映衬下，大殿内五彩斑斓。
“果然非同凡响。”潘韩晃晃脑袋，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
慢慢的，他开始适应仙灵气浓度，气息平稳下来。
打量四周，神识被限制的很死，只能用目光扫描。
“不愧是仙帝！”
潘韩内心一凛，本能的将仙尊境防护罩放出。
可随后苦笑一声，又收了回去。
多余！
如果仙帝想对他动手，防护法阵没有任何作用。
只能靠无限复活和五五开。
就在这时，潘韩眼前突然出现一颗大黑球。
黑的无比彻底，恨不得将目光都吸进去。
潘韩隐隐感觉汗毛倒立，内心一阵惶恐，不由自主向后退去。
“什么东西？”
这颗黑球，没有仙灵气波动，却透着彻骨的冰寒。
“潘道友！你终于来了！”
这时，大殿后门闪出一个人影。
不是北冥仙帝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