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忧被他手上的力道捏得有些生疼,不过她并没有挣扎,而是乖顺得就跟一只被顺了毛的猫儿一样,低垂着脑袋任由他拉自己出门。
容深行的脚步很重又很快,根本没给其他人拦他们的机会。
这个时候容楚再去看她的母亲钟霜,钟霜看着那两个渐渐远去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眸波流转间,都是无可奈何,她按着太阳穴,摆了一下手:“姆妈,去照顾大小姐,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姆妈点头答应,容楚虽是担忧,可她还搀扶着容怜。
……
“三叔,三叔?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季无忧被他一路拉着,不知道走到了容家大院前庭的那个黑暗角落。
凉风嗖嗖刮过来,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容深行的步伐很快,沉稳又不凌乱,让她一度跟不上他的速度。
“三叔,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她的声音有些委屈,等季无忧被带到了一个小荷塘边,容深行这才松开了她的手。
这力道突然的消失,季无忧差点没站稳,她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在阴沉沉的夜色下,看不太清楚容深行的背影。
只是面前的人,就这么挺拔地站着,窄腰,宽肩,精瘦的身躯,即便没能看到他的脸都会让人对他的背影想入非非,而且这月黑风高,干柴烈火,是要逼她犯罪的节奏吗?
“三叔……”季无忧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句,步子微微往前。
想要顺其心意地去搂他的腰。
却被猛然回头的容深行狠狠瞪了两眼。
这种豹子般蛰伏于黑夜的眼神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三叔,你这是在生我的气吗?”季无忧刻意忽略了他眼神里的警告,全当自己没看见。
容深行看了她一眼,一下子又移开了视线:“离我,两米远。”
“?”
季无忧心不甘情不愿地后退了两步,算了算距离:“这样行了吗?”
容深行环抱着双臂,因为身高的差距,他一直都是俯视她的,然后下了一个结论:“你不简单!”
“三叔,你怕我吗?”季无忧用非常纯洁无害的声音说着童稚的话。
容深行没答,问了另外的问题。
“你深恒叔叔,还教过你其他的吗?”
原来是认为她这气势都是容深恒教的了。
她数着手指头点给他看:“深恒叔叔教了我很多啊,比方说枪的种类,比方说如何算出子弹穿入汽车玻璃后,能直接爆头的概率,比方说哪一种炸弹是不可以用手入接触的,比方说哪一种人看起来最是像奸细的。诸如此类。”
季无忧没有说谎,在第三战区那种地方,上一秒还在上课,下一秒就很有可能会被R国的人用枪口抵着脑袋当人质,这是他们这些生存在那里的孩子都有学习的生存方式。
至于为什么不把孩子们送走,大抵也是诸多原因。
容深行专注地听她说完,面色平常没有讥讽:“扮猪吃老虎这一套,你学的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连他都一度认为,她是个单纯无害,天真开朗,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