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少顷,盒子被完全打开。
一张黄橙橙的丝帛镶嵌在内,并有一处放置印章的凹痕。
众人定睛一瞧,表情立刻变得相当精彩生动。
“印章呢?”
“不应该是这样啊。”
别说大家满脑袋问号。
柳生十围也傻了眼,索性将丝绸抽出来,还抖落了几下。
然而……
盒子里除了一块布,真啥也没有了。
静!
大家大眼瞪小眼,颇为意味深长。
柳生十围面色一变再变,最后显得苍白无力,转为了愤怒。
“这是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印章偷走了,真是可恨。”
除了几位长老同样愁眉苦脸之外。
围拢成一圈的众人,全部面色莞尔,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柳生十围。
“副社长真当我们都是弱智呢?事实很明显,印章不在盒子里,而是在宫本隆长的手中。”
“对呀,从覆满尘埃的盒子和铜锁判断,估计一直是空着的,印章从来都没有放在里面。”
“拿一个空盒子来糊弄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事实就在眼前,印章应当在宫本隆长手中很长时间了。如果他和神犬社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就堵在这里不走了。”
“给钱!”
“给钱!”
大家挥舞着手臂,扯开嗓门呐喊。
声势节节攀升。
柳生十围面色黑沉灰沉的,额头青筋直冒,怒气难消。
但他实在没办法。
既然盒子是空的,便如大家分析的那样,印章已经很久没放置在盒子中了。
那么握在宫本隆长手中,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
社长没必要这么做呀。
岂不是让柳生十围和几位长老当面出丑?
这样的话,对社长和神犬社上又有什么好处?
完全没必要!
柳生十围越想越迷糊,索性不再多想,驱除纷乱思绪,故作冷静道:“诸位,你们可以看看这锁头,断裂之后的锁簧,掉下来不少铜锈碎屑,都是整块整块的掉,明显多年不曾打开过,这完全做不得假。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整件事情都太过奇怪了,简直侮辱人的智商。虽说神犬社家大业大,但也不会将钱财白白送给你们无关人等,毕竟我们的钱财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是也不是?”
“这……”
众人围上去看了看那些掉落的铜锈碎屑,多数人认可了这个猜想。
应该有人搞鬼!
如果这件事真是由社长宫本隆长主导,也会告诉柳生十围这是首席铁杆你才对。
不过……
柳生十围那惊诧的表情很到位。
众人看不出深浅虚实了,因此默不作声,思虑着对策。
大家不甘心啊。
眼看就要到手的鸭子,难道又要飞走了吗?
这可是大把的钱财啊。
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
虽然多数人保持沉默,但仍有少数人心怀不满,零零星星的开始吆喝。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莫非要赖账不成?”
“白字黑字还盖了私人印章,如果不能如数兑现的话,你们神犬社以后的信誉就毁了。”
“正是如此,莫净说那些有的没的,我们不远万里到来,从四面八方赶至,就是为了让你们履行诺言,乖乖交出钱财,否则绝不会善罢甘休。”
“给钱给钱!”
“快给钱!”
少数人带动了多数人,实是财帛迷人眼,在那里大声嚷嚷。
“好了好了,安静!”
柳生十围实在受不了这种氛围,努而大喝道。
至强者的无边威压蔓延开来。
唰!
震慑得众人抬不起头。
见无人说话,柳生十围面色好看一些,郑重其事道:“你们都等着,这件事情疑点颇多,待我们回去问问社长,亲自求证之后,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好不好?”
“好吧。”
众人无奈点头,只能退而求其次。
无论如何,只要神犬社没做出明确赖账的举动,他们就不会去计较。
在众人殷切眼神的目送下。
柳生十围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悄悄给几位长老打脸色,然后率先往回走。
几位长老心有灵犀,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之后,如影随形。
只留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那里等待。
他们也担忧啊。
毕竟是在神犬社驻地,如果社长咬牙不给钱的话,所有人马倾巢而出,也够这些人喝一壶的,弄不好还会死在这里。
不提这些人担惊受怕。
只说柳生十围带着几位长老,回到神犬社内部议事厅。
已经等候多时的宫本隆长和众位高层人物,正眼睛放光的瞧着他们。
“十围老弟,事情办得如何了?”
“把那些赖皮狗轰走了吗?”
宫本隆长沉声问道。
“轰走啥呀?还在那待着呢。”
柳生十围烦躁的将楠木盒扔到桌案上,心怀不满道:“社长大人,我和你相处这么多年,也没红过脸。但这次不得不说一说,你做的的确不地道。”
嘶!
众人倒吸着冷气,难以置信的望着柳生十围,又小心翼翼的悄悄打量宫本隆长。
此刻的议事厅,如午夜墓地一样安静。
一片死气沉沉。
宫本隆长眸中冷芒乍现,闷闷不乐的逼问道:“十围老弟,这么多年来,我待你也不薄,为何说出这般混账话,玩得哪一出呀?”
“唉。”
在众人眼神示意下,柳生十围怒气稍减,摇头苦笑道:“刚才被那些家伙气疯了,说话没个把门的,还请社长大人见谅。”
宫本隆长这才满意的颔首,摆出一幅孺子可教的模样,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踌躇满志。
然而……
当听到柳生十围的下一句话时,他又懵逼在当场。
“社长,真不是我抱怨,而是这楠木盒中压根没什么印章,空空如也,不信你自己瞧。”
“哦?”
众人位如同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齐齐看向那个被扔在桌子上的楠木盒。
宫本隆长心存质疑,快速打开盒子之后。
面色骤变!
“这不可能!印章明明放在楠木盒中的,这些灰尘也是长期积存下来的,你们看这个铜锁都几乎要锈断了,印章怎么会不翼而飞呢?搞什么幺蛾子?”
宫本隆长咬牙切齿,用事实说话,接着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