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夜灵童子收了收连着身后木偶的绳索,不屑的瞥了他们一眼,接着继续看向神犬社驻地,简直如同一尊雕塑。
“这老东西,看到故人也不来打个招呼,还切?”
一位巨石流派的强者看不下去,愤慨道。
“这老小子做人做事向来古怪,如果想进去早就进去了,何必等到现在?看来是另有图谋。”
雅特面色凝重,自顾自分析。
另有图谋?
那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没有在第一时间进入神犬社驻地进行吊唁,说明并没有刻意巴结的意思。
难不成一个人长时间呆寂寞了,出来放风溜达溜达?
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巨石流派的几位强者面面相觑,浑然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暂且看着。
这一等,便是几个小时。
夜灵童子寸步不离的站在那里,如同画地为牢的愚者,简直不可理喻。
今天,不仅是竹下静子下葬的日子,还包括井上尾等长老和弟子几十人。
也就是说,在之前的那场实战中,竹下静子一伙人全军覆没,导致神犬社损失惨重。
毕竟是传承悠久的流派,对内中的长老和弟子都有着严格的选拔要求。
因此数量并不多。
几十个人一起殒命,到底是什么概念?
也许只有夜灵童子和雅特这种至强者,才能真正搞明白。
一位巨石流派的强者等不耐烦,焦躁道:“流主,眼看着竹下静子就要起棺,然后进行下葬。这夜灵童子却丝毫不动弹,看来没有拜祭的意思,弄不好还想搞事情。同是流派中人,竹下静子也算一个合格的对手,我们去吊唁一下也是应该的,这与江先生合不合作是两码事,你看……”
呼!
雅特舒了一口气,淡淡道:“休去管他,咱们进去吧,送送竹下静子最后一程。”
“是。”
几位强者默默点头,紧随其后。
由此可见,竹下静子的事,还是在他们心中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也更坚定了以后和江山混迹的信念。
可毕竟是流派同道,且人死为大。
几人来都来了,那么该有的礼仪,还是要走一遍的。
雅特不去看夜灵童,施施然前往登记处,报出了来路和名号。
唰唰!
围在登记桌旁的几位神犬社弟子,立刻站起身来,肃然恭敬的行礼。
一名弟子朗声道:“巨石流派,流主雅特,特来拜祭!”
哗!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众人有些震惊的转头看去,心思各异。
若传言不错,雅特也是一门心思要跟着江安一起混迹,算是一丘之貉。
一旦两方开战,巨石流派会站在哪一边可想而知。
在近乎对立的格局下。
雅特还能来前来吊唁,不知用意何在。
也许,很多神犬社弟子对雅特等人恭敬有加,因为面对的是几位威名远播的前辈人物。
可神犬社的那些长老们,却纷纷怒目而视,皆认为雅特是江安的走狗,就算及时赶来吊唁,也必然没安好心。
弄不好,就是来打听虚实的。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一位神犬社长老义愤填膺,怒气冲冲道:“雅特流主,既然已经选择站在江安一边,又何必假惺惺的前来?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呵呵呵。”
见众人纷纷望来,雅特面无表情道:“真是不懂规矩的东西!没错,本流主和江安,以及他的师父流云子都有深厚的交情。无论这小家伙最后与谁为敌,我都会坚定站在他的身后,提供鼎力支持,这一点无可厚非。但竹下静子也是可敬之人,纵是对手,也值得前来送行。漫说你一位小小的长老,就算神犬社社长宫本隆长在此,也不会说如此怪话。真是不知礼数!”
“你……”
那位神犬社长老刚想辩驳几句,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大吼。
“都退下,不得无礼!”
“嗨!”
长老和弟子们纷纷回首一瞧,看到来人之后,立刻眼观鼻鼻观心,讪讪退下。
“社长!”
“社长!”
没错,正是宫本隆长。
他先是朝着雅特有礼的抱拳,接着似笑非笑道:“雅特妹子,你能来为我夫人送行,倒是大大出乎预料,不知是你的本意,还是江安的授意呢?”
“哼!”
雅特冷哼一声,闷闷不乐道:“如果真是江安授意的话,估计本流主就不会来这里了。你们两方早晚有一战,又何必黄鼠狼给鸡拜年,多此一举呢?”
这句话说得字正腔圆,震人肺腑。
看来,雅特并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指派,只是出于流派中人的礼仪,本能前来送行而已。
就在大家大默默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之时。
雅特快速靠近宫本隆长,话锋一转,冰冷警示道:“宫本社长,我敬你是条汉子,夫人竹下静子也是闻名遐迩的人物,凄惨而死让人痛心。但今天她能不能风风光光的大葬,恐怕很难说呀。”
“你什么意思?”
宫本隆长直翻白眼,恶狠狠的反问。
雅特声如蚊蚋道:“据本流主的了解,江先生一帮人没有与你们神犬社打交道的意思,以后也会井水不犯河水,除非你们率先挑起站端。不过本人不得不提醒你,就算神农教、巨石流派、玛雅后裔、诅咒娃族等流派掺合到一起,也不会在这种盛大的公开场合,给你们添堵。大家都是明白人,也处在同一个流派圈子内,没必要在别人的葬礼上落井下石,那完全不符合道义。但是,总避免不了有人来搞事情,宫本社长要警醒点哦。”
有人敢搞事情?
今天来到现场的,除了神犬社的一位位长老和弟子,还有一些愿意听从神犬是号令的流派和凡俗势力中人。
只要宫本隆长一声令下,定能把搞事之人活活打死。
再说,谁会有这么大胆子?
宫本隆长暗自思忖,朝周围打量了一圈儿,也没发现嫌疑目标。
让雅特几人匪夷所思的是,原本夜灵童子站立的地方。此刻空荡荡的,不见任何人影踪迹。
这老家伙去哪了?
到底有何居心?
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