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回武盟总部后,盟主元天罡震怒。
留在总部苦苦等待谈判结果的各位掌门们闻之色变,嗡嗡叫嚣不断。
“江安真是太过份了,梅雨庭虽然年轻,代表的确实武盟的利益和盟主的脸面,竟能全部视而不见,这是在挑战我们的权威。”
“可不!梅雨庭差点被毒杀,代表江安丝毫没有认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而且无视我武盟的存在,必须予以制裁。”
“盟主,你就下命令吧,我们倾巢而出,誓要覆灭江安。”
奈何,盟主元天罡顷刻恢复了冷静,陷入沉默中。
有一点他想不通。
梅雨庭看似不靠谱,实则只是一种假象,经常扮猪吃老虎。
这次会不会同样如此?
按照原本的规划,元天罡打算让风雨楼与江安生发出纠纷和摩擦,武盟方面无需再派出队伍。
“南宫止水是如何汇报的?梅雨庭还有指挥战斗的能力吗?”
元天罡仍然不死心,沉声问道。
一位情报人员禀报道:“据说梅雨庭虽然脱离了危险,可受了严重的内伤,无力主持针对江安的征伐工作了。”
啪啪……
元天罡拍着手,暗自咂舌,这与他原本的计划南辕北辙,倒是要重新想个办法,让梅雨庭和风雨楼担当急先锋。
“通知风雨楼总部,将具体情况通报一下,让他们火速驰援梅雨庭,不得有误。”
众位掌门一脑袋问号,不明白盟主为何对梅雨庭、风雨楼如此情有独钟。
非要用他们吗?
在座的每一位掌门及其门派都是生力军,完全可以更高效的驰援啊。
盟主为什么要这么做?
带着疑问,一位门主抱拳请命道:“盟主,梅雨庭负伤,风雨楼的士气必然会大受影响。倒不如让我狂剑门出动,不灭江安誓不还。”
“泗水镖行请战!”
“金钱帮愿往!”
一位位掌门纷纷站起身,开始抢夺行动权。
元天罡冷冷的扫视着他们,厉喝道:“没听到吗?我已经下达了作战命令,你们起什么哄?退下!”
嘶!
众人噤若寒蝉,只得讪讪落座。
元天罡怒哼哼的道:“告诉梅雨庭,此战,只许胜,不许败,否则提头来见!”
这明显是难为人啊!
众位掌门都察觉了这一点,却无人敢开口反驳了。
若是梅雨庭在这里,兴许会故作年幼无知的反驳几句,可此刻在座的都是些老狐狸,若得罪了盟主,他们所在的势力也就离覆灭不远了。
“但愿梅雨庭能不负众望,彻底解决江安这个麻烦吧。”
一名掌门轻声嘀咕道。
恰好被盟主元天罡听到,不满道:“不是但愿,而是必须要赢,否则,他梅雨庭和风雨楼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额……”
这种针对性更明显了,众人敏锐的感知到了这一点,纷纷色变,却一句怪话也不敢说。
如果梅雨庭带领风雨楼败了,该当如何?
会被盟主迁怒,而走向覆灭吗?
一切,都未可知。
忽然,元天罡好似想到了什么,又补了一句:“让止水山庄的人也全部出动,反正南宫止水也在,正好联合作战。”
“是!”
传令员领命而去。
这种越级指挥,很快有了动静,风雨楼和止水山庄两方势力的人马开始出动,赶往京南市。
可不知为何,风雨楼的人行至半途,又原路返回。
最终,只有止水山庄的人马到来,听候梅雨庭、南宫止水的调遣。
此刻最苦逼的,莫过于南宫止水。
自从见识了江安的失利之后,自然不想与之为敌。
不过,看此刻的形势,已经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止水山庄的人只能充当冲锋陷阵的炮灰。
他第一时间找到梅雨庭,开始大吐苦水。
“梅老弟,盟主的命令讲得很清楚,让我们两方势力联合对付江安。风雨楼的人为何来而复返?只凭我止水山庄,完全不是江安的对手啊。”
“不好意思,我的一位宿敌出现在风雨楼驻地走位,为了保障门派驻地的安全,他们未经请示就回去了,我也没办法呀。”
梅雨庭此刻依旧躺在病床上,摆出一副虚弱的模样,耸了耸肩头,无奈道:“前辈,我现在病体抱恙,实在是爱莫能助啊。你还是向盟主请示一下,看看他老人家怎么安排吧。”
“……”
欧阳止水无语中,差点没气哭了。
从始至终,他都如同一个局外人,被耍地团团转。
由此可见,武盟的水的确很深,纠葛重重。
可他能怎么办呢?
只得按照梅雨庭的指点,将情况报告给盟主元天罡。
接到通报后,元天罡怒不可遏,整张脸都黑如幽潭,在书房中发泄了老半天邪火,依旧感觉憋得慌。
“梅雨庭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我的命令,真当风雨楼可以和武盟平起平坐了吗?和他父亲比,他还嫩得很!”
“盟主稍安勿躁,咱们不妨分析一下。”
一位谋士晃了晃脑袋,忧心忡忡的说道:“咱们想让风雨楼与江安互相消磨实力,既能让风雨楼继续衰落,又能给江安深刻的教训,一举两得。可现在看来,梅雨庭也在打这个算盘。”
“你的意思是……梅雨庭中毒事件也是自导自演?”
元天罡彻底震惊了,也冷静了几分。
想来也是,几十年来,他刻意防着风雨楼做大,每次有人生事,都会让风雨楼出动,平息事端的同时,又能削弱风雨楼的实力。
若是放在上一辈,梅雨庭父亲在位的时候,与盟主元天罡称兄道弟,还认为是刻意抬举,让风雨楼唱大戏、出风头呢。
可自从梅雨庭继位后,事情就有些复杂了。
仅几年时间,梅雨庭次次疏忽懈怠,摆出一副惫懒的姿态,消极应战。
很多时候,都需要武盟总部再次派遣人马,才能彻底解决敌对势力。
元天罡的老眼越睁越大,细思极恐。
“这小东西果然包藏祸心啊,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咱们现在必须有所表示才行。只凭南宫止水那点人,还真不是江安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