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财务总监方程叹息一声。
他受到方虎的提拔，身居高位，不过他也是个有故事的人，经历过不少风雨。
方程开着车子，眼神闪烁，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总裁，如果我猜的没错，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捣鬼。”
“怎么可能？你有证据吗？”
方虎吃了一惊，咄咄逼问道。
“没有。”
方程驾车拐过一个路口，扼腕叹息道：“说实在的，如果我手里有钱的话，看到这么低的价格，我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些优势良性产业过到名下。咱们今天见了这些人，超过一半都是乐意交易的，变故就发生在他们后期接到的几个电话中。你发现没有？他们挂断电话之后，无不面色骤变，婉言否决了这桩交易。”
“确实。”
放虎回顾之前见过的一位位有意向交易的家伙，有些忐忑的点了点头。
如果有人在使坏捣鬼，又是谁呢？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方雅和江安。
他趁着方雅中了氰化物的毒性，昏迷之后的权力真空期，鸠占鹊巢，夺去了方氏集团总裁的位置。
这一系列动作，都没有向爷爷方国仕打招呼。
他知道，如果通过正规途径，他是万万不可能掌控方氏集团的。
更遑论，一向对他极其不满的爷爷方国仕，是不可能把方家的摇钱树送给方虎折腾的。
但无论如何，如今大权在握，生米煮成熟饭，只要把法人变更掉，便有了财务权。
那时，无论老家主方国仕如何反对，都改变不了既定事实了。
如今的局面，也印证了那句话：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方虎夺权成功，但前期要面对的压力，也呈几何倍数增长。
比如现在，他想要通过变卖名下的产业获得资金，来填补集团员工工资窟窿。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他面对的阻力一茬接着一茬，一天过去了，产业并没有兜售成功。
这两天又是给员工发薪资的时间。
只有明天一天的时间了。
方虎如何能不着急？
这个阻碍他交易产业的幕后黑手，范围在逐渐缩小。
毋庸置疑，绝对和江安、方雅撇不开关系。
也许只有利益冲突的对手，才会不计代价的阻止这桩买卖。
实际上他还真想对了。
临行前，江安的确给京南市各位有头有脸的人物打过招呼，让他们放出话来，阻止方虎变卖产业。
京南市也就这么大，有钱人虽多，却也成了一个个圈子。
小范围的一传十、十传百，自然传到了有意向购买这些产业的人耳中。
反复的打听，原来是江安江先生交代的事情。
他们自然不敢违背，才会退出与方虎的交易。
江安为人前所未有的正派，不过，他的做事原则向来是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那就是泼出去的水，不可更改。
谁敢违背他的原则，下场都万分凄惨。
这也是各个商业团体，通过一次次验证，得出的血淋淋额教训。
基于此，谁还敢只顾眼前利益，收购方虎的产业呢？
虽然明白可能与江安有关，方虎却不知道，其实促成这件事，只是人家姜娜一句话的问题。
“莫非我真的错了？”
方虎心中七上八下，反复的琢磨，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在消极情绪渲染下，二人赶回了集团。
被提拔的各位高管，并没有伴随下班铃声离开，而是主动留了下来。
他们聚集在总裁办公室内，见到方虎回来，你一言我一语，诉说着苦衷。
“总裁，今明两天都是发放工资的时间范围，但按照以往的惯例，基本在每个月的今天，提前把员工的工资结算了。你快刀斩乱斩乱麻的上位，不仅没有在第一时间发放员工工资，更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员工们已经人心惶惶了。”
“是啊，今天下班前，我们部门的员工纷纷找到我，询问今天为何没有发工资？明天什么时候发？还等着还车贷、房贷呢。大家都辛苦了这么久，对集团的信誉有目共睹。这么来一下子，对于总裁的信誉是致命打击啊。”
方虎几乎是皱着眉头，听完大家的汇报的，心中不腓腹：老子要是有钱，或者能从公司银行账户支出高额资金，何至于拖欠员工工资？
对于这种影响信誉的行为，是每一位上位者极力避免的事情。
方虎也很无奈呀，没钱怎么发工资？
“这样吧，我手上的资金不足200万，为了应对员工们的燃眉之急，每个人先发13的工资，明天再把23补上，如何？”
方虎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可听在各位高管耳中，却感觉分外刺耳，为何？
实因为这么做，反而有些小家子气。
今天支付13，明天支付23，两天分两次发工资，是想体现集团资金链紧张，还是到了破产的边缘？
他们都是铁杆属下，无论方虎做出什么要求，他们照令行事便是。
因此，这个计划得到了精准执行。
财务总监方程给员工们发放了13的工资，并致电说明，后续工资会在第二天发放。
看似平凡的一天，就这么不平凡的过去。
好在有惊无险，总算是翻篇了。
方虎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心情顺畅了些许。
明日重来明日忧，但是，到时候拿什么来支付员工们23的工资呢？
向朋友借钱？
该借的都借了，借不着的也指望不上了。
以前和方虎较好的方家族人们，也因为他父亲方忠志的死而人走茶凉，并不把他当回事，借钱肯定不可能啊。
无奈之下，他一咬牙，准备向爷爷方国仕摊牌，挑明了说。
一念于此，他最后一个离开集团，驾车赶回方家别墅。
第一时间到了爷爷的书房。
这时节，方国仕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
显然，老家主在挑灯夜读。
到了他这个年纪，已经退居二线，生活上无烦恼，也没什么心理压力。
儿孙自有儿孙福，方国仕很少过问事务了，将所有精力都放在读万卷书上。
年轻的时候，因为商业走南闯北，东奔西跑，也算是行万里路。
如今静下心来，品茶读万卷书，又有着不同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