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洪江流吃了一惊,吞吞吐吐的说道:“江先生,这套医书不就是五本吗?哪来的另外五本?”
“狡辩!”
江安反唇相讥道:“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整卷《神仙遗论》共分十本,你们盗取的那五本只不过是一半而已。另外五本早就留存于世,只是不知击鼓传花到了谁的手里。还不如实交代?”
洪江流依旧摇头,笃定道:“江先生,我实在不知道《神仙遗论》有几套,又有多少本。也不是我这个洪家边缘人可以擅自打听的情报。”
“这么说来,你们的家主洪无畏必然略知一二喽?”
江安步步为营的问道。
“可能吧,但也不一定。”
洪江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仿佛很难确定。
江安稳了稳神,继续问道:“洪江流,如果想活命,就告诉我洪家驻地在哪里?洪无畏的出行规律如何?包括你所知道的有关洪家的所有资料,悉数交代。”
“不可能的,除非我死了。”
洪江流忙不迭摇头,面露惊恐之色。
哪怕他是家主洪无畏的堂弟,若敢擅自泄露家族机密,注定难逃一死。
哪怕他避到天涯海角,下场都是一样。
唰!
江安向前一步,出手如电,掐住了他的脖颈,阴森森的笑道:“老小子,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在你们家主动手之前,我便要了你的小命。”
“你真敢杀我?”
洪江流难以置信的问道。
“杀你?无非是分分钟的事情,就看你如何表现了。”
说着,江安收紧了手掌的力度。
手指如同夹钳般狠狠的箍住了洪江流的脖颈。
“咳咳……”
洪江流直感觉呼吸不畅,接连咳嗽了几声,状况也没有任何好转。
他立刻明了,原来江安是玩真的。
若不妥协,非被硬生生的掐死不可。
好死不如赖活着,洪江流是相当新颖的惜命的。
他有自己的老婆孩子,上有父母在堂。
他死不足惜,亲人们怎么办?谁来养活?
哪怕为了身边的亲人,他也要与江安周旋下去,好好的活着。
“我可以实言相告,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保证我和直系亲属的安全。”
“跟我讲条件?那你就去死吧。”
江安虎目圆睁,仿佛要择人而噬的恶魔,不断加重着手掌力道。
洪江流呼吸越发不畅,憋得面色铁青如同吊死鬼。
到了生与死的边缘,眼见着就要嗝屁。
洪江流选择了妥协,僵硬的点了点头。
江安随之松手。
呼呼……
洪江流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仿佛获得了重生,惶恐不安的说着家主洪无畏和洪家的一些资料,堪称毫无保留。
江安会心的笑话。
从谈话中得知,作为盗墓世家,洪家已经传承了几百年,据说其先祖是闯王李自成的一位中高级将领,其专司掘墓之能事,以此换取钱财供应军需。
狡兔三窟这个词,在洪家展现的淋漓尽致,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洪家这个分支的族人并不多,全盛时期也不足百人,目前在世的子孙满打满算也就50多位,但个个都是挖坟掘墓的好手,也算得上术业有专攻了。
由于名声不好,他们经常东躲西藏,却乐在其中。
单是洪家的安身立命之所,就不下十个地方。
经常会根据形势的紧迫程度,选择前往哪一个据点。
洪家家主--洪无畏,更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走遍大江南北,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很难让人抓住他的行踪。
与其说洪家是一个家族,倒不如说像是一个松散的组织,全靠家主洪无畏远程统筹安排任务。
但有一点值得赞叹,洪家人做事效率出奇的高。
总之,只有别人想不到的,没有他们盗不了的墓。
几百年来,这个世家积累了海量的钱财,又能避人耳目。
除了在盗墓这个行当中名声在外,其他领域很难打听到洪家的存在。
其家主洪无畏的口头禅是:金银珠宝是安身立命之本。
他从来不承认“盛世古董,乱世黄金”的说法,认为金银珠宝在任何时期都是硬通货。
只要有了钱,足以鬼推磨。
至于洪家背后有没有大佬支持,这是肯定的。
能够在这个行业伫立几百年不倒,若没有人在后面撑腰,若说没有大人物或势力在背后撑着,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
和洪家相比,殷婉柔产生了“古中医大联盟就是一个笑话”的错觉。
基于此,她自嘲的笑道:“江安,咱们想找到另外五本《神仙遗论》,就要过洪家这道坎,可单从红江流道出的情况,就足以让我们望而却步了。这个家族如此有钱,随便雇佣点亡命之徒搞事情,就够我们喝一壶的了。你认为在当前的局势下,有必要和这样的家族论高下吗?”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江安摇头,不敢苟同殷婉柔的观点,自信道:“洪家再有钱,但终究不能放在台面上,他们是阴暗面的产物。别看他们对霍家下手压根无所顾忌、肆无忌惮,那是因为霍家的祖上有污点,与他们半斤八两,乌鸦别笑猪黑。相对而言,若和我们相争,洪家极有可能暴露在世人的面前,若连遮羞布都扯掉了,他们又如何安身?如何立命?受到打击是必然的,这不单包括我们,一切明面上的势力和大佬们都不会容许这种巨无霸级别的隐世家族存在的,因为这是一种隐患和威胁,尽早铲除尽早心安。”
“说的也是。”
尹婉柔点了点头,想通了这一点,眉眼随之舒展,淡淡的笑。
既然了解了洪家的部分资料,江安不再理会洪江流,拉着殷婉柔就往外走,声音远远的传来。
“老小子,告诉我如此机密的消息,我可以饶你一命。但是,霍家家主霍青如何处置你,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你自求多福吧。”
“你……言而无信!”
目瞪口呆老半天,洪江流才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