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江安早就有心理准备。
敢在私下里,如此肆无忌惮兜售疫苗的人,绝对背景惊人,底蕴深厚。
而这个褚杵,不过是被推上前台的代言人而已。
褚杵死了,不将背后之人指出来,这个利益共同体重新换一个代言人,移花接木的重新寻找一个噱头,便可以再次敛财。
所以,打蛇要打七寸。
褚杵,其实并不重要。
究其本质,他并不是圈子的核心成员,充其量算得上替罪羊。
无论江安如何逼问,褚杵头摇的像波浪鼓一样。
不是视死如归,而是生怕祸从口出。
他曾亲眼见过一位伙伴办了错事,往外透露了一些机密。
接下来,不仅这个伙伴人间蒸发,就连他的亲朋好友也接连遭殃,不是出车祸,要不就是悄悄失踪。
这样的下场,不是褚杵能够承受的。
一想到这,他心中便泛起浓浓的恐惧感,连嘴唇都变得铁青。
自己死了,可保家人安然无恙,也是值得的。
更何况,江安把褚佳龙打成那副残废样子,褚杵对此怀恨在心,更不会吐露有关疫苗的任何情况。
无奈,江安默默感叹了一句:“褚杵,你可以不说,但我不得不提醒,有一种煎熬叫生不如死,你是撑不住的。”
“哼!”
褚杵故作硬气的将头颅偏向一边,冷哼了一声。
江安也不生气,朝着齐虎昂昂下巴,淡然吩咐道:“把褚杵几个人都抓起了,由你全权负责,不得出现任何差错,如果能用这几只鱼饵钓出更大的鱼,当然是好事。主要目的还是让他们说出幕后主使,明白吗?”
“明白!”
齐虎感受到沉重的压力,这个担子可不轻啊。
褚杵几人虽被牢牢掌控在手中,但他们无疑是一个烫手山芋,也是一个危险源。
说不定哪天引出事端来,便会危及到众人的生命。
江安理解他的心思,却一句话也没有说,眼睁睁的看着众人将褚杵等人押上车子,扬长而去。
江安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褚杵几人落网,也让长达近一个月的危机暂时消解。
江安长出了一口气,驾驶着车子负责殿后。
他看似平静,实则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
只是一个伊美公司董事长褚杵,便弄得满城风雨,到处流言蜚语。
若是他幕后的利益团体,因此发难的话,江安怀疑凭自己的力量,能不能挡得住?
到那时,必是一番腥风血雨的炼狱景象。
寒冷刺骨的山风透过车窗缝隙,吹拂着他的发丝,让他暂时冷静了下来。
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自他下山以来,面对的危危机一次比一次严重,一件比一件更棘手,可是他还是克服艰难险阻,一路化为为安的走来。
面对更强的挑战,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而已。
在江安的字典里,永远没有怕字!
想通这一点,江安心中好受了些。
在一个岔路口与齐虎、铁葫芦等人分道扬镳,他独自驾驶车子赶回水云居6号别墅家中。
洗了个热水澡,在中央空调的吹拂下,母亲秋凝霜的面色又恢复了红润。
柳琳和萌萌也恢复了笑意,不复之前的担惊受怕。
江安陪着她们吃了顿夜宵,洗漱一番之后,便推开王氏姐妹的房门。
只见王采荷已经醒转,半靠在床头。
虽面色还有些苍白,却不影响她与姐姐王采菱嘻嘻哈哈的交流。
可一看到江安走入房间,王采荷便低下脑袋,任凭三千发丝蒙蔽双眼,浑然像一个犯了错的孩童,不知所措。
江安哭笑不得,与王采菱并排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放低身子,探出胳膊,再次试探王采荷的脉搏。
如他所料。
王采荷喝过汤药之后,捂在被子里发了一场汗,鼻音转轻,感冒的症状逐渐消失。
就连沉重的内伤,也有所缓和。
江安如释重负,长长出了一口气,柔情道:‘你这丫头可把我吓坏了,当时昏迷过去,最严重的时候,就如同一个吊死鬼,就差没吐舌头了。”
“哪有这么严重?”
王采荷坐直了身子,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因为江安暴露了她的丑态。
那一颦一笑,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与灵动。
她紧紧的握住江安的手,撒娇道:“江哥哥,听说你重金收购来了一枚极品血燕窝,藏着掖着的就不怕发霉?所谓好钢用在刀刃上,倒不如熬成药粥给我服用呢。”
“你这丫头,真是得寸进尺。”
连王采菱都看不下去了,恼火的拍了拍妹妹的脑袋,直翻白眼。
好嘛,被江安视若珍宝的极品雪燕窝,从王采荷嘴中说出来,浑似那不值钱的清茶淡饭。
奈何,江安却不心疼,豪爽的大手一挥,淡然笑道:“不就是血燕窝吗?正好拿来给妹子补补身子。”
“耶!”
王采荷眉开眼笑,嘴角裂开了花,拉着江安狠狠的抱住。
那耳鬓厮磨的样子,简直让姐姐王采菱看直了眼,不由得清了清嗓子,让他们注意到还有别人在呢。
江安趁机推开了王采荷,以异样的眼神打量着王采菱,呵呵笑道:“丫头,难不成你还吃自家妹妹的醋?”
“何止吃醋,俺家的醋坛子都打翻了。”
王采菱飞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孰料……
此言一出,王采荷耸了耸肩,斜眼睨了姐姐一眼,成就感爆棚。
可看在王采菱眼中,心中颇不是滋味。
妹妹明显是在炫耀!
江安对妹妹的疼爱程度,远远超过对她的宠幸。
说不吃醋是假的,但也不至于嫉妒。
王采菱多么希望,当时保护秋凝霜的是她啊。
由此,一种怪怪的感觉袭上心头,让她久久失神。
由于今天发生的事太多,江安身心俱疲,也没有精力与姐妹俩胡闹,很快回了房间,呼呼大睡,休养生息。
凌晨醒转,天光未亮。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考虑着当前的态势。
褚杵几人守口如瓶,压根不愿透露半点风声。
哪怕在齐虎和铁葫芦的逼供下,依旧全无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