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盼星星盼月亮,师徒俩感同身受。
殷婉柔不负众望,如今醒了过来,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殷婉柔对江安刚才的话有疑虑,好不容易见到一个明白人,立刻把他叫住,沉声问道:“杜仲,我真的昏迷过去三年了吗?”
噗!
杜仲差点没吐血倒地。
若这丫头真昏迷过去三年,江安非熬白头不可。
杜仲稳了稳神,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没听说过什么叫度日如年吗?你昏迷过去多久不重要,关键是师傅他心里难受啊。失去你的每一瞬间,对他都是一种无法承受的煎熬。”
“真的吗?”
殷婉柔明眸一亮,静静的望着江安,却对杜仲质询。
杜仲点头如小鸡啄米,充当一架完美僚机。
江安白眼翻飞,懒得理会他们,趴在旁边的桌子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沉默不言。
杜仲忙不迭的点头。
殷婉柔哈哈大笑,忘却了方才的羞涩,有些娇弱的掀起被子,穿上鞋,走向江安。
待她走到跟前的时候,又有些哭笑不得。
在这短暂的时间内,江安已经眼皮打架,倦意袭来,打着呼噜睡了过去。
殷婉柔的头脑紧绷了一下。
她哭了,像极了一个孩子,感动的一塌糊涂。
虽然杜仲没有明确说出她昏迷了多久,可江安现在的睡态,足以说明一切问题。
也就是说,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内,江安就没有睡过什么安稳觉。
那颗爱的种子逐渐发芽,开枝散叶,即将接成正果。
试问这天下,还有什么比有情人终成眷属更让人满足的呢?
“杜仲,你去准备一桌好酒好菜,今晚好好犒劳一下你师傅。”
殷婉柔挥了挥手。
杜仲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开了个玩笑:“估计过不了多久,我得叫你一声师娘。”
“你说什么?”
殷婉柔羞红满面,急得直跺脚。
刚想走出去,与杜仲在理论几句,奈何人家已经跑出房门,化为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可这句话,正好点中了殷婉柔的心事。
她拍着胸口,呼出一口浊气,令自己冷静冷静下来,又担心江安会不会受凉,随手从床上拿起一个毯子披在了江安的肩头。
虽然动作极其轻微,依旧躲不过江安的感知,立刻醒转过来,眼神通红,如鹰隼一般犀利的扫视四周。
当他发现殷婉柔深情的笑时,提着的一颗心又放了下来。
“你这丫头……”
话还没说完,便被生生止住了。
殷婉柔正手肘支在桌案上,拖着香腮,一霎一霎的望着他,显现出一幅慵懒的媚态。
江安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赶忙清了清嗓子,不说话了。
殷婉柔看着他的侧脸,依旧那么帅气,不依不饶的说道:“犹记得,在流沙之下的通道中,某人好像对我许过诺言。”
“事出突然,当便宜行事。”
江安脱口而出。
殷婉柔方才还笑嘻嘻的,此刻却面沉似水,咄咄逼人道:“我不管,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了。这次回去,咱们必须举行成婚仪式。”
江安彻底没招了,耸了耸肩头,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说道:“得得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不要摆着你那副臭脸,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殷婉柔捂着小嘴直乐,感觉江安简直太可爱了,继而娇声说道:“说谎话也不提前打个腹稿,我真昏迷过去三年的话,哪个男人还会守在我身边呀啊?但话又说回来,你这些天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总要负责任吧?毕竟该看的都看了。”
江安瞠目结舌,竟无言以对。
在这段治疗时期,殷婉柔只是他的病人而已,治疗归治疗,和现实完全是两码事。
不过他也知道,二人的这段孽缘,终将致使他们完全分不开了。
殷婉柔红颜好韶华,却将一颗心完全寄托在了江安身上,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吧?
想到这,江安重重的点头,信誓旦旦道:“不就是个仪式吗?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老子豁出去了。”
这句话逗得殷婉柔笑的前仰后合,花枝乱颤,捧腹不已。
“这可是你说的,天色渐晚,晚上好好的喝几杯,明天起个大早,咱们就踏上归程,如何?”
有了江安的承诺,她简直归心似箭。
她对婚后的生活充满无限憧憬,那种夫唱妇随、如胶似漆的画面,在脑海中构划完成,和真的没什么区别。”
这一晚,因为殷婉柔的苏醒,三人大喝特喝,都陷入沉醉。
待翌日醒来,江安却发现置身殷婉柔的房间中,登时大骇。
他刚穿好衣服,便见殷婉柔打开房门,将一份西域特色的早点放在了桌案上,回眸对着江安娇媚的笑着。
那副神态,美中带媚,属于一些风韵少妇的专利。
“这么说……”
江安心中直打鼓,拍了拍手,有些无奈的吃早饭,却味如嚼蜡。
看他这副死样子,殷婉柔反而来了脾气,娇嗔的白了他一眼,恼火道:“摆一副臭脸给谁看呢?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江安心中哀嚎一声,表面装作若无其事的吃着早餐。
由于不堪殷婉柔的直视,他三口并做两口的将早餐吃完,并把一碗酥油茶仰头喝下。
接着站起身来,不容置疑的说道:“京南市出了变故,咱们闲话不多说,救急如救火呀。”
“你的意思是……咱们不举行婚典了?那可不行。”
殷婉柔立刻鼓起腮帮子,幽怨的嘀咕了一句。
江安苦涩一笑,一边收拾行李,一边退而求其次的说道:“这样吧,咱们新事新办,一切以简洁为主。现在就给你爷爷打电话,让他准备相应事宜,我们回去之后择吉日举行婚礼。”
“太好了。”
殷婉柔美眸闪烁,欢呼雀跃,与江安挨得更近了。
真是一个磨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
江安暗自腓腹。
他后知后觉,恍若没发现自己已经乐在其中。
三人收拾好行装之后,便踏上了几千里行程,又是搭飞机,又是坐火车的,一路笑闹,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