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山路,路面狭窄,一旦堵起车来,到时候也不好疏通。”
江安极富耐心的说道。
“拖车就算了,我慢慢修吧。这车子很重,凭咱们两个人不可能推到路边吧?”
这名女子否决了江安的其中一条解决方案,又有些苦恼的耸肩笑道。
江安摆了摆手,冷静道:“我车里有拖车绳,用我的车来拖你的车到路边,应该没什么难度。”
“真是太感谢你了。”
这名女子轻拂着一头金发,笑眯眯的说道。
江安要赶时间,没有顾及这么多,将自己的车子开到近处,连接上拖车绳。
接着想把另一端连接到奥迪a4上。
可是,就在他弯腰的一刹那,异变突发。
只听尚还坐在车子中的王氏姐妹惊叫不断。
“江哥哥快躲开,危险!”
“嗯?”
江安临危不变,就这么弯着腰,回首往旁边看去。
只见之前还热情无比的女子,手中多了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江安的脑袋。
若江安敢轻举妄动,这名女子会立刻赏他一颗花生米。
江安皱着眉头,恍然大悟,因为急着赶路的关系,有些疏忽大意了。
被手枪指着脑袋,江安淡定自若,重新审视起这名女子。
怪不得感觉这女子有些不正常,长得和男人那么健壮。
现在看来,这应该不是一位女子那么简单。
江安见多识广,立刻似笑非笑的说道:“原来还是个阴阳人,怪不得!不过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就算让我死,也要死个明白吧?”
“好!我也不让你做冤死鬼。”
这名女子一边稳住手枪,一边哈哈大笑道:“冤有头债有主,你江安得罪了什么人?难道心里还没得逼数吗?”
“你是赌王胡杰的人?”
江安反问道。
那名女子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未料到你江安的脸面这么大,连赌王胡杰都是你的仇人?不过,知道什么叫阴沟里翻船吗?我花妖的名号,虽然不比赌王胡杰,但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客居他乡,却同样混的混的风生水起,生意不断。而你就是我的其中一个目标人物而已,金主说了,要让你死!”
花妖?
江安嘴角一抽,立刻明了。
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一名女子,是一位彻头彻尾的人妖。
这和之前所判断的阴阳人完全一致。
人妖在法律上被判定为男性,实际上却具备男人和女人的各一半特征,既有女人柔情的面庞,又有男人强悍的躯体。
所以人妖做杀手这个行当,已经极其普遍,因为他们有着天大的优势。
江安刚才被他的美丽脸庞所迷惑,才会疏忽大意。
由此可见,若是一般人面对这种场景,说不定已经死在花妖的手枪之下了。
在京南市范围内,和江安起冲突的除了赌王胡杰的人之外,便只有明哥牵扯到的人了。
江安试探性的问道:“这么说来,雇佣你来杀我的人,与杨明有关系?”
“江先生好见识,倒是人如其名,江河日下安如山啊。”
花妖并不否认,冷声说道:“既然明白了前因后果,哪怕你死后化为厉鬼,也不要找我的麻烦,可以安心的投胎了。”
说着他便扣动了扳机。
在王氏姐妹的惊叫声中,江安提醒了一句:“你们两个回去,危险!”
与此同时,他身子依旧弯着,只是右手手臂微微抬起,两只手指一夹。
砰的一声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味道。
“这这……这怎么可能?”
看着眼前的一幕,花妖惊呆了。
只见江安两根手指的正中间的位置,稳稳的夹着一个发射出的弹头。
这模样,如同被机械装置夹住了一般,岿然不动。
花妖做杀手这行多年,被称作快枪手。
也就是说,他不出枪则以,一出枪便要人性命,称得上百发百中。
在与江安的对峙中,他才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江安吹了吹夹在两根手指正中间的弹头,笑眯眯的站直身子,昂着脑袋,睥睨着花妖,冷声笑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如果你今天动用的是火箭筒,十个我也抵挡不住。但面对小小的手枪,又不是直接抵在我脑门上,便给了我缓冲的余地。”
嘶!
花妖愣怔片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惊恐之下对着江安疯狂的扣动扳机。
啪啪……
子弹如同不要钱一样,对着江安接连发射。
已经有所防备的江安,如何会让他如愿?身子闪转腾挪如灵蛇一般上下翻飞,左冲右突。
花妖的子弹如同瞄边一般,全数从他身边划过。
江安毫发无伤。
一梭子弹告罄之后,花妖的整张脸冷汗长流,感觉后脊背在发凉。
他一边后退,一边从口袋中重新摸出一个弹夹,想要更换子弹。
可就在这时,江安动了。
准确的说,他身子没动,手臂却狠狠的往前挥舞。
唰的一声。
之前被他两根手指夹住的那个弹头,被掷飞了出去,如同闪电雷霆一般直直的击打向花妖的手枪。
啪咔!
剧烈震动下,如泰山压顶一般的力量让花妖支撑不住,手枪脱手而出,并在刹那间分解开来,成为了各个零部件,洒落在旁边的草地和沟渠里。
花妖握着新拿出的弹夹,愣在了当场。
下一刻,他听到了后方王氏姐妹的两声欢呼。
接着,他感觉脖子被卡住,呼吸陷入停滞,身子逐渐脱离地面,被举到了空中。
他如梦方醒,猛的往前看去。
只见江安手臂肌肉盘结,正卡着他的脖子,将他举离地面,眼神如同魔鬼一样,正对着他笑呢。
那笑,有些渗人。
“花妖,明哥如今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呢,这么说来,你是骆斌派来的人喽?”
江安斩钉截铁的问道。
花妖感觉自己被铁钳箍住了一般,完全无法动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风水轮流转,他成了待宰的羔羊,只能忙不迭的点头承认了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