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市场是公平竞争,他们却采取这种个人保护主义,小子我身上的压力很大呀,就要喘不过气来了。”
“嗯,你放心,收拾一个江湖小辈,老夫还是有把握的。”
沈万天喝了一口茶水,对着下首坐着的一位中年人吩咐道:“你去给吴庆龙传个话,让他带江安来见我。”
“这……”那个中年人有些忐忑,审慎的问道:“老爷子,你这不是给师兄招灾惹祸吗?吴庆龙现在只掌管着京南市的东区而已,地盘并不大,如何会是江安的对手?”
“这我就管不着了,师傅有烦恼,徒弟服其劳,这是理所应当的。”
沈万天摆了摆手,谨防徒弟辩解,立刻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那个中年人面色讪讪,咽了一口唾沫,心神不宁的走了出去。
待房门关闭之后,沈万天唏嘘道:“你看到没有?都认为我年纪大了,想糊弄了事,连亲徒弟都这么生分,若不给他们点脸色看,还不得上天呀?”
“对对,沈爷爷就应该这么做,小子支持你。”
宫有为立刻拍了个马屁,寻思着江安会有何等下场。
……
日暮时分,漫天云霞,将整片大地都照的通红通红的。
在朋友的帮助下,江安终于将母亲、秋兰的东西搬到水云居6号别墅。
他也累得满头大汗,招呼着鬼九、杜仲等人喝着茶水,缓了缓神。
“今晚都别走,留下来吃个饭!”
秋凝霜与儿子住到了一起,自然心情愉快,便对着大家微微一笑,温婉的邀请。
“不了不了,我们还有事呢,先告辞了,秋阿姨。”
鬼九、杜仲等人都心思灵敏,自然不愿在这里扰一家人的安逸生活,全数起身告辞。
可刚刚送走鬼九、杜仲等人,就见一辆车子停在了6号别墅的大门口停车位上。
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位身体壮硕的汉子。
这人长着一张驴脸,发丝稀薄,只是身形还算彪悍,必是个练家子。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位虎背熊腰的汉子,手臂遍布纹身,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当角色。
那个驴脸汉子带着两个人,走到江安身前,客气的抱了抱拳,和气道:“兄弟,我叫吴庆龙,久仰江先生大名!你我同在京南市混饭吃,却还没抽出时间拜访呢,恰巧今日有空,前来与江先生有要事相商。”
“吴庆龙?东区的龙王爷吴庆龙?”
江安确认了一下。
吴庆龙点头,谦虚道:“什么龙王爷?我还不配给江先生提鞋呢。”
江安点了点头,摆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吴庆龙三人回了客厅。
秋凝霜、秋兰见有客人到来,和吴庆龙等人打了个招呼,递上茶水之后,便默默的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江安抬手示意,让吴庆龙喝茶,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虽然同在京南市混迹,却不知道吴庆龙今日此来何意?
吴庆龙轻啄了一口茶水,脸上荡漾着满足的表情,这才面色一正,一本正经的说道:“江先生,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师傅沈万天老爷子想见你一面。”
“沈万天?是宫有为搬来的救兵吧?”
江安皮笑肉不笑,淡淡的点了一句。
“江先生还请口下留德,我师傅他老人家也是江湖上的人物字号,怎么能擅自提他的名讳呢?也确如你所说,老爷子此来,也是想给两方调和一下,不要伤了和气,共同发财嘛。”吴庆龙打了个哈哈,以商量的口吻说道。
若不是师傅沈万天来了京南市,吴庆龙是万万不敢登门拜访江安的。
他了解江安的手段。
在一次次纷争中,吴庆龙作为局外人,把江安的脾气秉性看的清清楚楚,应了那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这就是江安的为人。
吴庆龙自然不想触霉头,便一直没敢江安有任何交往。
这段时间,两方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但宫有为这么一折腾,沈万天都被搬出来了,吴庆龙作为徒弟,也不得不为师傅分忧,便硬着头皮登门拜见了。
江安挑了挑眉头,睥睨着吴庆龙,淡淡问道:“以你龙王爷的看法,我该不该去见老爷子呢?”
“当然,去了最好!不然的话,兄弟我没法交代,老爷子的面子也没处放。再者说了,他只是前来调停,万万没什么坏心。”
吴庆龙将身形压得极低,缓缓诉说道。
“行吧,脓疮不挑破,早晚都要恶化,我和你去一趟便是。”
江安艺高人胆大,打算单枪匹马面对远道而来的沈万天老爷子,不管宫有为有何阴谋,如何挑拨,江安都有应对手段。
怕就怕这个沈万天不是来调和的,而是为宫有为出头的。
就算是那样,江安也有必须先去见一面。
若是没有道理可讲,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大家都得不了好。
江安是赤脚的不怕穿鞋的。
但沈万天和宫有为却不一样,他们要么为了名誉,要么为了身家,是万万不敢和江安拼命的。
江安当然明白这一点。
理清思路之后,江安和和母亲打了个招呼,便驾着车子跟在吴庆龙等人的车子后,往目的地赶去。
一路风驰电掣,终于在二十分钟后赶到。
宫有为已经迎出门外,看到江安下车,装出一幅不好意思的模样,歉疚道:“江先生,兄弟我也要吃饭,好不容易打开了京南市市场,若是就此退去,岂不是要输得底裤都不剩?你我两方还是以谈判为主,并由沈万天老爷子主持公道,不知你能不能代表谭家的利益?”
“完全可以!”
江安还真不是说空话。
只要执行之前的底线,谭家就不会吃亏。
关于这一点,就算江安不说,坛友和谭蜜也会作此想。
江安能够代表谭家的利益,不过是一句套话而已,完全没什么意义。
在宫有为的带领下,江安、吴庆龙几人快速进入屋子。
只见一张轮椅上坐着一位面容肃穆,肤色暗沉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