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茆怏怏不乐，根本没耐心每天缠绷带。
伤口结了痂，她就撕掉了包裹。
杨尧知道白卷风波再现江湖，这次远没那么简单，因为宋茆周末的作业也一个没交。
她被老吴传旨召见，顺带着抱上一大叠周记去办公室。
路上遇见方延从楼下回来，她也靠在墙边下楼梯。
“……”
过眼的是一片紫红『色』的凝血，方延想喊住她。
话到嘴边，他又失了声音。他总觉得，宋茆这两天有意躲着自己，似乎也憋着一口气。
她端着那么高的作业，整张脸都被挡住了。可是透过作业本的缝隙，她看到方延走了过去。想起她踮着脚看方延手里的作业，也是这样的场景。
她心里就是一阵烦闷，草草地推开办公室的门。
“老师，这是周记。”
宋茆把高高的一摞笔记本放在教桌上，这才『露』出分明的五官。
“嗯。”
老吴放下茶杯，最近天凉他不喝菊花茶了。
他那双经验丰富的眼睛，一眼就看出了宋茆状态不对。她双手纠在一起，双目也不似平时的灵动。
“周记有你的吗？”
他瞥了一眼，说话倒是直接。
“有。”
宋茆开口，“上周提前写好的。”
她也说的是实话，不知怎么，她就是不怕老吴生气。
要是老吴真生气了，最好大骂她一顿，让她去罚站检讨，甚至回家反省她才乐意呢！
她薄唇紧闭，听着老吴又开了口。
“数学老师找过我了，你是各科作业都没沾手啊！”
宋茆不置可否地点头，下文却不是她想听的。
“手受伤了主动说啊，老师们还以为怎么了。”
她蹙眉，低头去看小指侧红的一大片。
现在看，还是能看出结痂之前的伤口有点骇人。
“注意点，赶紧养好。”
老吴边说边挥手，已经在赶她出去了。
宋茆只得咽了咽口水，认命地转身带上了门。她踩着一楼走廊的地面，低头端详手上的血痂。
没被批评，居然有点失望。
“怎么了？”
许书棉看她回来的样子，魂不守舍。
“老吴发飙了吧？”
这是她和杨尧的第一反应，作业都没交，周测也『乱』七八糟。
全校闻名的吴氏家法，从来都不是只靠吹的。
杨尧听过最惨的体罚，就是一个男生被老吴叫去——促膝长谈两个小时。
“是去喝两个小时的茶？”
许书棉拆着新买的笔，乏味的文字只好用彩笔来点缀。
“no……”
杨尧一本正经地摇头，还左右摆了摆手指。
“是蹲在地上，听他讲了两小时。”
他下巴垫在书上，苦大仇深。
“噗……”
“老吴太牛笔了！”
许书棉趴到了桌子上，笑得花枝『乱』颤。
蹲两个小时，那起来之后是扶着墙出的办公室。都说老吴毒舌，腹黑才是真的。
“被体罚那人是你吧？”
宋茆白眼，墨水笔在她白润的手里打转。她嫌弃地把杨尧的书推开。
杨尧神秘兮兮地靠近过来。
“是夏南！哈哈哈……”
杨尧表情认真然后大笑，这就把本尊搬了出来。宋茆气结，扔了一支笔去打他。许书棉笑够了，合上手里的古汉语词典。
“茆茆，咱们今天不是有补课？”
她小心地问。宋茆顿住了手，她怎么给忘了这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