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补习物理，宋茆经常课间往1班跑。她不嫌累，觉得甘之如饴。
周三宋茆在办公室拿资料，遇到了徐风帆。
他们班的班主任也是语文老师，所以也在一个办公室办公。被老师找来谈话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不管是表扬还是批评，宋茆都觉得浪费时间。
她本来没想太多就是对徐风帆投去了同情的眼神，然后就打算走了。只是弯腰拿试卷的时候听见了让她不能淡定的话。
“这次语文试卷，是你独立完成的吗？”
八班的语文老师是个中年女人，戴着非常厚的眼睛，头发烫成小卷。这种造型，是学生们都不能理解的中老年风格。
“是。”
徐风帆本来是低头的，他以为老师要表扬自己，没想到会被这么问。
他听见这话把头抬得老高，平白无故被这么问，谁会高兴。何况帮自己补课的宋茆也在，他的眼神无比坚定。
“古诗词鉴赏和阅读理解这些答案明显就不是你的表达水平，还有，古诗词填空你几乎没有做对的。”
那个老师根本没有在意眼前学生的反应，翻着他的试卷接着说。四十岁的年纪，讲起话来尖端刻薄，恐怕生活也并不如意。
“鉴赏和阅读是我花了时间背诵套题的。”
“古诗词对我来说比较难背。”
徐风帆说到第二句，有些失落。是宋茆帮着补课的，可是他背古诗词是真的很难。权衡之下，才把重点放在问答题上。
“前面的基础选择题，你做得也不理想。”
姓朱的女老师推了推眼镜，语重心长地说。
确实，徐风帆的基础不好。所以就算这次有所提高，还是只比平均分高了一分。被这么说，他没法反驳。
“就算成绩差，老师觉得你也没必要这样。”
那语气，就好像她已经确定了徐风帆是作弊了，所以他再怎么说她都听不进去。宋茆直直地站在那，握着手里的试卷边缘被订书钉撕扯过的不整齐边缘。
“所以老师你是认定我作弊了？”
徐风帆听出来了，自己解释也是没有用的。朱敏没接话，也没否认。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徐风帆盯着老师，希望能得到答案。
宋茆表情一怔，她拿着一摞试卷，快步走向徐风帆面前。
“老师！”
她还没有开口，方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内。他笔直地在墙边，面若寒霜，看上去已经听到了刚刚徐风帆的话。
一双狭长的眼睛云淡风轻，但是那种桀骜和自信已经形成了他清冷的气场。他迈着长腿，两步就走了过去。
“关于徐风帆有没有作弊，您有证据？”
他对上朱敏那副厚重的眼镜质问，声音低沉，证据两个字被他咬得尤其重。
“是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这试卷也算是证据。”
感受到了他的独特气场，朱敏抿了抿嘴巴然后说。虽然还是那个意思，但是语气明确弱了很多。
“试卷是不是证据，也不是您一句话说了算的。”
方延将左手放在裤兜，既然不需要情面，那么他也不必顾忌什么学生老师。
“你这个学生，怎么这么说话？”
朱敏脸上挂不住，她有点生气放下手里的试卷对着方延斥问。
“我怎么说话？老师你为人师表，就这样无凭无据地指自己班里的同学作弊。您是觉得自己的教学水平不该有这样的结果，还是说您认为学生进步就有作弊的嫌疑？”
他并不在意她是否生气，站在办公桌前微微低头，狭长的眼角轻斜。薄唇一张一合，就这么犀利地问。
甚至，嘴角还带着嘲讽的笑意。
“你……我的教学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
朱敏听了这话是真的生气，已经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她指着方延，呼吸变得急促。
“延哥。”
徐风帆扯了扯他，不想让他跟老师闹得太难看。
方延高傲地站着，就算是朱敏站起来，也并不影响他的气场。
不过刚刚那话，宋茆听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