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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每每当他回忆起这段往事,也会感叹那时的自己那比起后来更多了些年轻人的无畏和悲观厌世的青涩。

若是换到如今他再遇到这种情况,他大会和对方打周旋交锋,再找机会逃出去,只是那时候他宁愿就这么死了,都不想与对方多说什么。

便是如此,让帝俊对着陆覃说出那些自暴自弃的话语后,居然有种解脱的快感。

陆覃是个极为聪明的女人,谁都不爱,她爱权势,爱力量,她委身天君,想要的只是把凤凰一族带回天界的至高位罢了。

他如释重负的喘了一口气,等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哪知道她只是一愣,继而愉快的笑了起来:“不,我暂时不想你死,好孩子,姨母要给你讲一些更有意思的事情。”

说着,她长袖一阵,四周多了一层法阵隔音,做好了万全准备,她这才托着腮,笑眯眯的说:“你们都没怀疑过,那个小花神当年怎么会走丢么?也不曾怀疑,身体孱弱就能让一个先天神体法力低弱成那样?”

她愉悦的欣赏着帝俊逐渐变得疑惑的神情,哈哈大笑起来,过了才说:“傻孩子,三界里只有一种情况才会是这样啊!”

“母体或者父亲....并非神族。”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帝俊呢喃着,自己说出了最后的答案。

事实上在三界之内并非没有跨种族通婚的先例。只是这种跨越种族的结合,天道最终都让这些结合者的后代,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

譬如帝俊的终身无法治愈的心疾,就是由于陆瑶当年违背天道法则,执意为天君生育后代所导致的结果。

所以齐诃的羸弱和走丢,不是意外么……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望向陆覃,陆覃似乎也对帝俊这般反应满意极了,欣赏了好一会才如同大发慈悲的点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齐诃的生父啊,不是天君。”

“他自己…知道?”

“他当然知道。”

陆覃嗤笑一声,拍了拍自己的呆坐在那的傻外甥:“你以为凭借他自己的力量,能给先天神体的凤凰下了毒而不被法则惩罚?他给你下的是彼岸梦,你差点就翘辫子了,小子。”

彼岸梦,正是出自当年凤凰族的死敌,鬼王宗烈之手的剧毒。

是以彼岸花所炼制而成,起初仅仅是有麻痹神经的作用,就是再好的大夫也诊断不出什么结果来,直至最后在梦境之中死去时,也是面色红润,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

也是这种能够腐蚀凤凰内丹的毒药,曾经要了陆瑶和陆覃的父亲陆铖,也是凤凰一族族长的性命

所以若不是陆覃出手。

他今日或许就要悄无声息的死在这里了。

“他的生父是鬼族?”

陆覃提点了一句,帝俊这便反应过来,几乎是不可置信的反问:“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

陆覃纤指一挥,身下就多了一架美人榻,她换了个姿势躺着,眼神撇了撇自己的这一惊一乍的外甥,有些为他智力担忧似的一皱着眉。

美人蹙眉本是一副美景,可在帝俊看过去,只觉得对方脸上都写着他没药救了几个大字,陆覃唉声叹气了好一会,这才继续答疑解惑:“碧霖那丫头本就不是个守得了规矩,耐得住寂寞的主,你当天君不知道?最多是猜不到碧霖胆大到敢留个种下来吧?”

帝俊忽然沉默了。

时至今日,对方所有的暗中算计,恶意相待都有了原因,但这未免也是过度惊悚的一场骗局。

与此同时,和凄清寂静的闻春殿恰好相反,齐诃的静心殿这会倒是热闹非凡。

自他吐血晕厥之后,多少与他交好的仙君都来探望,将他这寝宫挤得是水泄不通,长孙杳也来的时候,春满一眼就看见了她,连忙将她引进内殿。

装饰华美的内殿尽头就是齐诃的床铺,围帐低垂,影影绰绰可见其中的人儿。

“怎么了,仙君?”

春满看长孙杳也忽然停住了脚步又不往前走了,略微有不安的小声询问。

“无事。”

长孙杳也只是摇头,并没有说出此时自己的内心所想…因为她在进来的那一刻,忽然想起了凄清冷清的闻春殿。

帝俊他,可有害怕过?

长孙杳也看了看仍在昏睡的齐诃,吩咐了几句照顾他的仙娥,这才走出寝殿的门,春满抹着眼泪,跟着她背后出来:“文曲星大人…我们殿下不会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

长孙杳也受不住身边的人哭哭啼啼,口气不善的反问了一句,但她一看小姑娘哭成这样,又只当她是衷心侍主,一时害怕。

心中深深叹了口气,她努力放软了自己的声音:“不会有事的,你再来同我说说,那一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春满本来哭的专心致志,一听长孙杳也这样问,脸色一僵,吞吞吐吐的说:“就是奴婢那日说的…”

长孙杳也皱着眉听她复述,正要开口说话,就听殿内喧嚷。

原来是齐诃醒了。

他看着走进来的长孙杳也,努力要挤出一个微笑,却还是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师…师尊”

“别说话了。”

长孙杳也看他咳的撕心裂肺都替他难受,索性打断了他问:“现在感觉如何?”

“没事了。”

齐诃气若游丝:“师尊,您别怪阿俊,不是他的错…他也不好过,我能理解他。”

“他错了的地方,天君自然会处置,你好生休息吧。”

长孙杳也平静的为他掖了掖被角,脸上的神情也让人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为师先走了。”

“师尊!”

却还没等长孙杳也走到门口,齐诃呼喊的声音颤抖凄厉:“您不信我?”

“你想太多了。”

长孙杳也背对着他,有些无奈的闭了闭眼睛,试图解释:“我只是……”

“我知道,你们都爱他多一些。”

齐诃撕心裂肺的咳着,清瘦的脊背弓成一个可怕的弧度,他一只手抓在床边,因为过度用力,手上青筋更是根根毕现:“我不如他…我那么丑,是我该死!我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