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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茹瞥一眼那哭天抢地的孩子娘,深吸一口气,提高声音道:“孩子,我会去找!”

虽是一桩麻烦事,可见着那孩子的娘,丢了孩子痛不欲生的模样,再一想到那昨夜疯癫的孙芬芳,赵长茹便做不到冷漠旁观。

众人闻言催促道:

“那你快去!”

“还愣着做啥?再晚孩子便没了!”

许元景护到赵长茹身前,“诸位,偷孩子的是那丧尽天良的胡广才,丢孩子的也并非我妻赵长茹,同诸位乡亲一样,允诺尽力寻回那孩子,看的也是多年同村情谊,若那孩子不幸未能被寻回,还请诸位乡亲莫要因此事怨怪内子”

许元景这话是为赵长茹留条后路,免得她好心帮忙却还遭人指摘,落不得一句好话。

众人闻言霎时沉默。

他们也是太心急了,才……

“赵长茹,你若把孩子找回来,我家的鸡便不让你赔了!”

“对!我家也是!”

“……”

赵长茹顿时哭笑不得。

敢情,那鸡好似真该让她赔似的。

……

赵长茹与许元景、李嫂子、何嫂子,并那被胡广才偷了娃的夫妻,一行六人匆匆赶去县城。

高莲花赶早去了品味轩上工。

所以同行的并无高莲花。

赵长茹领着其余五人,轻车熟路地七拐八绕到了一处隐蔽的小院。

何嫂子揶揄她寻人牙子跟走亲戚似的,为了把八顺卖掉没少上门谈价钱。

赵长茹瞥一眼身旁的许元景,尴尬解释道:“相公,我那时是被猪油蒙了心,才起了那些不该有的歪心思……”

许元景深深看她一眼,微默,轻声道:“都过去了。”

赵长茹闻言一愣,便被许元景握住了手,继而心中升起一抹欣喜,渐渐盈满心扉。

她才发觉,她一直极力摆脱原身的一切。

而这一刻,在许元景的眼中,她只看到了她自个儿,再没有从前那人的影子。

小院子大门紧闭,靠近些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若是院子里堆着拐卖来的孩子,便不该这般安静才是。

何嫂子看向赵长茹,怀疑道:“你是不是把咱们领错地儿了?”

眼前这座院子根本不像是住人的。

赵长茹并未作答,上前一步敲门,喊道:“王婆子,生意来了——”

众人屏息以待。

果不其然,片刻后院子中便响起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声急促地往门边而来。

赵长茹身后那被胡广才偷了娃的汉子,已捏紧了手,只等着王婆子把门一打开,便要给她一个拳头锭子!

王婆子还不知门外等着一群要吃了她的“妖魔鬼怪”,只想着有生意上门,便又该有银子可赚,喜不自胜地拔了门栓,拉开大门迎出来。

不得了!

见着外边的阵仗,王婆子脸色大变,仓皇便要关门。

那孩子爹已经一步冲过去,一把将王婆子的衣襟揪住,扬起拳头威胁问道:“我儿在啥地方?”

王婆子大叫一声,屋子里立时冲出两个彪形大汉,将那狂怒不已的孩子爹制住。

王婆子拍着胸口顺气,骂了几句难听的话,当属指着赵长茹骂的最难听。

赵长茹也不气,毕竟是她上门触了王婆子的霉头,挨几句骂也无可厚非。

“王婆子,我问你,你今日可有收到一个孩子——”

赵长茹看向那孩子的娘,让她描述孩子的特征。

孩子娘哽咽地说着……

不等那孩子的娘说完,王婆子板了脸道:“啥意思?上门抢孩子?老娘这院子里堆着的娃,都是老娘花了银子收的!”

赵长茹直言道:“你开个价。”

王婆子眼睛一亮,“十两!”

在县城里收孩子,看长得咋样,长得好的给二两银,长得不好的就给一两,这些孩子允许大的州府卖,长得不好的卖五两,长得好的能卖八两。

王婆子叫价十两,虽是坐地起价,但也还算有良心,没高得过分。

那孩子的爹娘倒吸一口凉气,这一时半会儿,让他俩上哪儿去凑够十两银!

赵长茹问道:“孩子在哪儿?”

王婆子扭过头,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银子先给了来。”

赵长茹掏出钱袋,摸了十两银塞过去。

王婆子立时笑开了花,让那两名架着孩子爹的彪形大汉松手,去把关在地窖里的孩子带出来。

第一回,带错了人。

带来的是个满身是伤的男娃,身形与那孩子娘描述的有些像,也是今早被卖进来的。

见赵长茹眉头紧锁,一脸气愤神色。

王婆子连忙为自个儿辩解道:“这可不是我打的!”

她虽也让人教训些不听话的娃,却不会下狠手。这些娃子都是她花银子收的,打伤了打残了,便得砸在自个儿手里。点儿背遇上不听话的刺头,她都是尽早脱手卖掉,乖顺的便运去更富庶的州府。

赵长茹皱眉问道:“还有多少孩子?”

王婆子精神一震,“十五个!”

何嫂子疑惑不解道:“赵长茹,你问这个做啥?”

许元景只偏头,看着身边之人,挂一抹宠溺的浅笑。

赵长茹直接抛价道:“一个七两银。”

王婆子假意迟疑。

赵长茹看穿她抬价的企图,便道:“那算了——”

王婆子也不拿乔了,立时点头如捣蒜地应下,“卖!”

她最近运气差,收进的娃子,大都磕碜难看,运去州府也不一定能卖着好价钱,且一路管吃管喝,若是害了病还得管治,总归是不如直接脱手卖给赵长茹好。

何嫂子惊得说不出话来,“就、就这么全买了?”

赵长茹不是脑子发热做下的决定,一来,她看着那浑身是伤的小孩子,实在是于心不忍,二来,她现在手里有现成银子,品味轩每日也有进账,三来,积善行德还能增长空间经验值,让她可以学习更先进的技术,获得更先进的器具,赚更多的银子。

所以能多做好事便多做些,富有余则扶贫助危嘛。

“妹子,你买那么多孩子,可不得请人好好照顾?我这还有能做事的……”

王婆子说着便要上手挽住赵长茹拉交情,被赵长茹一瞬躲开了,她也不觉着有啥,仍旧满面亲昵,搓着手道:“不如,妹子你全买了,也好帮着你做事。”

于是,赵长茹又买下了四女五男,帮王婆子清了库存。

“妹子,再来啊!”

王婆子笑呵呵地将一群人送出院子。

从赵长茹决定买下孩子时,何嫂子便惊得瞪大双眼,再见赵长茹会生银子似的,不断掏出银子递给王婆子,更是惊得嘴都合不拢。

回头望着身后乌泱泱,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一群,何嫂子猛然惊醒,一把拉住赵长茹,错愕不已道:“赵长茹,你疯了!”

那么多银子就这么造没了!

换回来——

何嫂子往身后瞥一眼,一群黄皮肌瘦的……

一看便知全是些没力气干活的。

李嫂子问道:“长茹,有啥打算?”

收留一个六福便已招了许多麻烦事,这一群大大小小的该往哪里搁?

赵长茹挂一抹浅笑,领着众人拐过小巷,停在另一处院子前。

何嫂子指着紧闭的院门问道:“咋?放这儿?”

虽看着是许久没住人的院子,可也不能偷摸着给人家霸占了吧。

何嫂子还不知这院子是赵长茹买下的,当赵长茹蛮横霸道的病又犯了。

赵长茹偏头拿眼神询问许元景。

这院子本也是小秀才挑的,虽被她赌气买了下来,却也不好私自做主。

许元景微微诧异,继而浅笑颔首,看向赵长茹的目光更为深切。

一个女子愿意为他抛头露面补贴家用,愿意在众人面前给足他体面……

叫他如何能不动容。

得了许元景的默许,赵长茹笑容加深,提起裙角一脚飞踹。

“哐当”一声,院门破开,烂掉的锁头砸在门板上,凄惨地晃荡着。

先前为寻那被胡广才偷走的孩子,他几人匆匆从云阳村赶往县城,赵长茹也没想着自个儿会有这一遭大发善心,所以并未带着那日买下院子得来的钥匙。

反正这锁头也绣得不成样子,赵长茹索性来了个最直接的开锁方式。

何嫂子大吃一惊,“赵长茹!”

她呵斥一声,沿着巷子前后张望,未见着有人,才松下一口气,压低声儿道:“你不要命了!这是县城,可不是咱云阳村,你要耍横,小心让人送去官府打板子!”

不及赵长茹言语,何嫂子恍然大悟道:“对!你是傍上靠山了,那小公子身份了得,可咱做人得讲道义……”

赵长茹待要开口,何嫂子又拉了一旁的李嫂子道,“你咋成闷葫芦了?虽说咱靠着赵长茹没少得好处,但是是非非总得讲清楚!你若不分青红皂白偏袒赵长茹,别怪我连你一道骂!”

李嫂子无奈摇摇头,看着赵长茹笑叹一声。

从前不觉着,这何嫂子咋有股子憨劲儿。

赵长茹深吸一口气,两手并用把住何嫂子胳膊,“好嫂子,你先听我说!”

何嫂子两手一摆甩开她,抱手后退一步睨着她,“你说!若说不出个好歹来——”

许元景代为作答:“这院子是长茹买下的。”

何嫂子一愣,不敢置信地瞪着赵长茹,“真是你买下的?”

赵长茹看一眼许元景,甜蜜笑道:“是我家相公挑的。”

何嫂子偏过头,眯着眼摆手,嫌他俩腻歪。

赵长茹见状,搂上许元景的胳膊,将头轻靠上去,笑得更甜。

许元景颔首,目光触及那抹甜笑,霎时心软作一潭春水,涵养着满心春情。

得知院子不是霸占来的,何嫂子立时拉了李嫂子进院子,东转转西看看,越看越是满意。

“这院子,不错!”

李嫂子点头,“确实不错。”

何嫂子看得眼红心热,也想搬来县城住。

从前她不敢这样想,因着家里有个啥事不会干只知喝酒的,再一个只知成日在外边野不着家的,就靠着她下地种些粮食,平日做些小工养活。

离了那两亩地,她光靠着接些零散的活计,还不够何九贯的酒钱,那窝囊男人喝不着酒,便爱在家里哭天喊地,烦死人不说还添衰气。

一面得管着何九贯那酒罐肚子,一面得顾着一家三口的吃穿,别说进县城买院子了,在云阳村都不容易……

可她现在有了盼头。

跟着赵长茹干了半月不到,便比她从前半年挣的还多,这般用不了多久,她便也能在县城里先租个小院子,让她家何虎也在县学里读书,不求像许元景那般考中秀才,能识得些字儿,往后谋生计也容易些。

且住村子里还得成日提心吊胆防着那黑虎山上的土匪,倒霉的,一年的收成都被迫“孝敬”了出去,往年她藏得好被抢去的不多,但总归是自个儿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让人平白无故强抢了去,能怄好些日子的气。

住进县城便再不必担心遭土匪的抢,那高高的城墙,守城的卫兵,看着虽让人心颤胆寒,却也实打实地安心。

何嫂子看一眼赵长茹,浑身立时充满了力量。

赵长茹还不知,自个儿一不小心,竟成了何嫂子的精神榜样。

将从王婆子处买来的大大小小一群人带进院子,原本空荡荡的院子霎时变得有些挤。

“便先在此处将就着,过些日子再移去大院子。”

总归是多做好事就对了,她便好人做到底,另买个大院子办个福利院得了。

听着赵长茹还要买大院子,何嫂子惊愕不已。

这县城里的院子可不便宜!

这一处小院虽因久不住人,有些冷清破旧,但胜在宽敞,便不会是便宜的,不曾想,赵长茹竟还要另买更大的院子,那岂不是要再费一大笔银钱!

何嫂子摸摸自个儿袖口中的几个铜板,再见赵长茹“财大气粗”的模样,更是心热不已,浑身有劲儿。

只要她好好干,虽未必能有赵长茹这般富,往后何九贯再要讨酒钱,她便一把银子砸去,让他淹死在酒坛子里!

……

赵长茹为买下的一众孩子,小奴奔走,买褥子,买衣裳——衣裳倒不算买,上玉衣坊让空闲的制衣娘子,上门亲量了一人给做了两套,方便换洗便可,多了,一时半会也做不出,玉衣坊自也有别的单子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