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骑凤而去
“值不值得我从未想过，”祈羿坦率的眼睛里簇起热情的火苗，“就像当年，我那么做，究竟有什么后果我也从未想过。我只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就要得到。厉娆允许也罢，不允许也罢，我都要重新得到你的心。”
柳絮儿苦笑：“可我对你只有恨，你把我带在身边，就是埋下一颗复仇的种子，同时，你失去了厉娆的庇护，在西昭，还有立足之地吗？”
祈羿突然嘴角一勾，诡谲的笑意在唇畔洋溢：“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往冥都派二十万兵马？你以为厉瑶是唯一的统帅么？你以为夜墨染还能活么？你以为我是要捉你回西昭国么？”
柳絮儿被这番话惊醒，心悸中若有所悟，她冷声追问：“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想杀了夜墨染和厉瑶？你想要做的不是西昭国的皇帝，而是北冥的皇帝？”
祈羿自信地微笑：“也无不可！”
“你疯了！”柳絮儿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这个疯子。
曾经，她深爱了他六年，到头来，却发现这个男人就是一个疯子。为了心中的欲、望，他无恶不作，无所不用其极。
“疯不疯的，再说！”祈羿嘴角勾着坏笑，眼里充满着戾气，“自古‘成者王败者寇’。若我把这件事情做成了，你就不会说我是疯子！”
“你不会成功的！”柳絮儿果断道，“狼王有乌萧木保护，你不可能会轻易杀了他。你若是杀了厉瑶，厉娆不会放过你的！你这是要引起西昭和北冥的战争么？你想当北冥的皇帝，也没有那么容易，狼卫堡的人都不会服你的！”
“事在人为！”祈羿道，“别忘了，我有二十万大军。你把他们都留在了城外，这反倒是好事。他们现在正往山神庙，杀夜墨染，这是头等大事。你那个乌萧木将军，他带了多少兵马？只有五千？还是一万？哈哈，你太轻敌了。你以为你的敌人都在冥都皇宫里面，却不知道还有我。”
柳絮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千算万算，算不到祈羿会赶来北冥。
这一着棋算是她输了。
“我可以把北冥皇帝的位子给你，但是你要饶了夜墨染的命，放我们走。我们可以飘泊江湖，从此不问朝政。”柳絮儿一边跟他磨叽，一边大脑飞速转动。
“蠢蛋，”祈羿恨恨道，“我做那么多事情就是为了得到你，否则，西昭皇帝一样也可以做。要得到你，夜墨染必须死。他也算是一条血性汉子，他不死，我永远不得安生。这一点，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其余的人，你想要我饶谁的命，我就饶谁的命，除了夜墨染。其实我不仅只有这二十万兵马，我要来时，还带了十万兵马，要过边关很容易，我只要说是为了帮你，帮厉瑶公主，自然可以过关。这十万兵马眼下就在你我的四周围。你想逃走，没门。”
柳絮儿眼珠子一转，翻了个小白眼：“谁说我要逃走。你最了解我，不会做没有结果的事情。你让我下去，我要解手。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她见祈羿踌躇，又道：“你不是周围有十万精兵么？还怕我跑了？怎么？连这点自信都没有，还想改朝换代当皇帝？大气一点，果断一点，好么？如果你实在不放心，那你就下马车，我就地解决，臭死我自己算了。”
祈羿皱眉，无语地看着柳絮儿。
多年不见，她还是那么犀利。
“沉香，”祈羿朗声喊来一名女将，“你陪柳絮儿去解手，小心看着，不能伤害她，也不能让她逃走。”
“是。”沉香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盯着柳絮儿。
柳絮儿看着沉香那张美、艳的面孔，劲＊爆的身材，就明白这个女将怕也是祈羿的女人之一。她对沉香敌意的眼神不屑一顾，径自挑帘钻出车厢，站在车头四顾，两旁及前后的确是全副盔甲的西昭玄甲军。
柳絮儿双眉紧拧，北冥内乱之后，看来边境的守将也不严谨，漏洞百出。这么大批外邦之兵，仅凭几句话，就让他们进来了。这边城守将，若非马大哈，就是被西昭收买了。
柳絮儿敏捷地跳下马车，对这些玄甲军视而不见，径自穿过他们往路边的密林里走去。沉香立刻寸步不离地跟上。
到了密林里的灌木丛前，柳絮儿转身对着紧贴上来的沉香笑了一下：“别贴这么紧，很臭的。你站在这里，我去那后面。你稍等一下吧。”
沉香顿了一下，柳絮儿嘲讽道：“不会吧？这么近的距离也怕我跑么？我就是武功再高，难道还能插翅飞走了？玄甲军距离这不到三十米，真有什么事情，你叫一声，快马追来，将我四面包抄，我还能跑得掉？你怕什么？”
沉香撇了撇嘴，冷傲地转过身去：“去吧去吧，闲人屎多。”
柳絮儿冷笑一声，迅速地穿过灌木丛，到灌木丛后面。她取出身上所有的狼烟讯号，按照狼卫堡早已拟定的暗号，一一发出。
有通知荆逸尘和乌图雅救援的，有通知乌萧木和夜墨染防备的，有通知奚辰、宫子秋、华杰、邬宸等狼卫统领的……
这一连串的狼烟讯号发出，上窜到空中，不要说沉香了，就是祈羿，怕也是一抬眼就能发现。柳絮儿也不傻，一发完报警的讯号后，立刻以哨音召唤凤儿前来，一边召唤一边施展轻功，以最快的速度逃离。
“跑了，柳絮儿跑了——”
等到沉香发现之后，她一边狂追，一边狂喊。
可是，柳絮儿的轻功在夜墨染的教导下，原本就很不错。她这一飞，短时间内沉香也很难追上。等到祈羿带着玄甲军骑着快马赶到的时侯，凤儿已经飞翔而至，发出清越而嘹亮的叫声。
柳絮儿飞速骑上凤儿的背，凤儿嘶鸣着翱翔而去，祈羿气急败坏，命令弓弩手乱箭齐射，但凤儿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已经失去了。
祈羿看着远去的柳絮儿，咬着牙怒吼：“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笨女人，不管我是得不到你，还是抛弃你，你都只能是我的。不乖，就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