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的确打算去见这个病人,倒不是多心善想救他,而是觉得有研究价值。
还有,这个病源来自于什么,又该如何破解。
这是她想知道的。
手腕的力道体现着男人此时情绪的变化,“别去,不安全,嗯?”
盛年缄默,男人另一只还没有好全的手臂抬了抬,捏了捏女生的后颈,“嗯?”
语调微扬,话音钻到了盛年的耳蜗,痒痒的挠着人的心扉。
盛年的后颈很敏感,被男人这么轻捏着,有种想要逃避的感觉,她没有拍男人的手,而是沉声道:“把你的手拿开。”
男人并没有第一时间的挪开,他知道女生后颈的敏感,轻轻的捏着,“别去?”
盛年的脊椎有些僵,如果是平常,盛年会一把拍开那只作乱的手,但那只手现在受伤了。
她垂了下眸,她知道秦屹的意思,用示弱来让她妥协。
“好。”盛年再抬头,爽快的答应了。
秦屹动作一顿,他倒是没有想到盛年这么快就同意了。
盛年似笑非笑的勾唇侧眸看他,“松手。”
秦屹将手垂下,看着女生的神色,掩饰的完美无懈可击,让人看不出半点她内心的想法。
……
早上5点多,盛年随意扔在床头柜的手机一直在震。
她烦躁的拧眉,将被子一把拉上盖在头上。
而手机大有一副你不接我不停的意思。
秦屹睁了睁眼,这几天他一直跟盛年住在一起,他抬了抬手,跨过盛年的头,去拿床头柜不断震动的手机。
不是闹钟,盛年从来不设闹钟,是手机电话。
盛寤打过来的。
秦屹看了眼蒙在被子里的女生,将电话挂断。
可挂断没多久,电话又响了。
这时,盛年将被子一把扯下,动作都带着烦躁的拿过秦屹手上的手机,接起电话。
“想死?”
盛寤在那边听到盛年满含怒气的话音,轻嗤,“威胁你哥?”
盛年那边现在是已经快中午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打电话给盛年,因为早于这个时间他都在睡觉。
盛年听到声音,下一秒就把电话挂断。
面对盛年的骚操作,盛寤也不介意,上次他被盛年吵醒,现在也想着要吵她。
盛年的手机一直在振,她的手抬起,下一秒手机就要从她手中飞出去,男人握住她的手,“我来接?”
盛年睡眼惺忪,看了他一秒后闭上眼继续睡觉。
秦屹低低到无声的轻笑,起床气挺大。
秦屹掀开被子,给盛年盖好,走到门边去,5点多的天已经慢慢的升起太阳了。
光线迷雾般的迎面扑洒在男人身上,迎面的光将男人的面庞耀得十分明亮清晰。
他接起电话,盛寤原本打算打完这个电话就不打了,没想到电话接起来了。
盛寤扬眉,“你……”
“哥。”
“……”盛寤抿紧了嘴角,按照盛年刚刚那脾气,她那边现在时间应该是早晨没几点吧。
然后接电话的是个男人。
“你他妈叫盛年给我起来!”盛寤嗤笑,话语冷冰冰的。
“这,不行。”秦屹漫不经心的说道。
窗外是院子,盛年院子里总的也算是花花草草,都是草药。
“行,”盛寤也知道肯定是叫不起来盛年,“你俩昨晚做什么了?”
盛寤似乎认定了某件事,语气丝毫不客气,“盛年他妈才18,你要点脸吧。”
男人面色不改,站姿笔直,淡漠的听着盛寤说话。
这件事他的确是有点亏心,要不然也不会没挂电话继续让盛寤说。
盛寤说得有点烦,两边皆是沉默。
盛寤调查过秦屹,京城秦家的,家里乱七八糟一大堆,旁系跟是多得没法数。
杂七杂八的远房亲戚,盛寤关是看着那资料都不耐烦,更别说盛年那坏脾气的。
秦屹似乎觉得理亏,语气淡淡却不乏认真:“我会对盛年好,如果您不放心,可以提出要求。”
盛寤深吸了口气,平静中语气依旧不好:“钱?老子他妈是没有吗?”
盛寤来过京城,不是没见过这边公子哥处理事情的方法,给点钱给点利益就完事了。
“我会将我名下所有的财产皆转移到盛年名下。”男人在提到盛年的时候眼底的淡漠被柔和所代替,“我的东西不多,以前只有利,现在只求她。”
盛寤听明白秦屹的意思,他要盛年,说什么都没有用。
盛寤沉默,沉默于他竟然要把财产给盛年,不是一部分,而是全部。
更加沉默于他对盛年的态度,通俗来说,盛年就像是他的必需品,离不开。
男人伫立在窗边,薄阳普照着他,却偏偏显得那般孤。
他看着远处的景,“盛年是一个独留的个体,像翱翔在天空中捕捉猎物的鹰,她不会呆在华丽奢侈的金笼子。”
盛寤对京城的人没什么好感,一个个的都一股子高贵之气,装模作样,头颅昂得都只能看见下巴了,恶心谁呢。
之前知道他对盛年有感,他不拦着,是没有到那一步。
但现在……
盛寤刚刚生气的主要原因是秦屹先斩后奏两人……做了。
当然,盛寤永远不会知道,那件事没做之气盛年是怎么撩拨主动的。
秦屹的话打消了一点盛寤对他的不满,盛寤听出了秦屹的意思,即便在一起之后,盛年要做什么,都谁她,往事依旧。
……
中午11点多。
窗帘秦屹拉上了,光线没有刺到盛年的眼。
她缓缓的坐起来,垂着头,半响,盛年眨了眨眼,眼底透彻。
她的头发并不乱,发梢带点卷,盛年掀开被子起身,刷完牙出来后就看到男人在床边坐着。
刚刚起床的时候男人不在,盛年懒散着步伐,将刚刚挽上去的袖口放下来。
对于盛年睡觉的习惯秦屹挺习惯的,早晨盛年没有睡饱的情绪会不太好,但不会说,憋在眉间成了一股郁气。
只要别人不去招惹她,一般不会有什么事,但在这个时间段,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或者做了什么她不爽的事,她一般不会开口跟人讲道理。
因为道理全在拳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