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霆一直跟着她进了学校附近一家冷饮店里，见她戴上了围巾，别上了工作牌，他诧异不已。
“你到底找了几份工作？”
史凡凡冷脸看着他，“进来就是客，喝点什么？”
“……”
“不点东西就走，别防碍我赚钱。”
蓝霆嘴角抽了抽，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来杯奶茶，冰的。”
史凡凡：……
一个大男人，居然好这口。
“稍等。”
下了单，她把单子送到吧台，几分钟后，冰奶茶制作好，她把冰茶送到蓝霆面前，转身走开，没再理他，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蓝霆瞥着面前放着的奶茶，喝了一口，一脸嫌弃。
太甜了！
他刚刚应该直接要杯牛奶的。
奶茶喝了一口就没再动。
他的一双眼睛追着史凡凡，她忙得不亦可乎，对待其他客人都眉开颜笑的，唯独对他垮着一张脸。
他在冷饮店里一坐就是两个小时。
史凡凡结束了工作，领了钱，把三十块揣兜里就走出冷饮店。
已经九点半了，她一刻也没敢耽搁，在学校附近的公车站上了公车，直接赶往餐厅。
车上人满为患，史凡凡被挤得东倒西歪。
忽然，一只手轻轻搂住她的腰，那只手稍一用力，她向后一倒，正好倒在身后人的怀里。
她眉心蹙起，刚要发作，却发现身后站着的人是蓝霆。
“你……”
这货什么时候上的车？
她居然没发现他。
“这么晚了，你去哪？”
“关你什么事。”
“你一个女孩子，晚上兼职就算了，现在都快十点了，你不回寝室还乱跑什么。”
史凡凡有点烦燥，想推开他，可她刚刚站的那个位置已经有人挤过去了。
前后左右都是人，她被挤得几乎动弹不得。
她若推开蓝霆，手都没地方扶，车子拐弯或是停车的时候，她肯定站不稳，而且她打心底里并不抵触蓝霆抱着她。
“我有事。”
“该不会你还找了别的工作吧？”
“对。”
“什么工作？”
“你这么好奇干什么？”
“你的事我才好奇，别人的事，关我屁事。”
“……”
她沉默下去，任由蓝霆再追问什么都一言不发了。
公车到了站，她挤下车，蓝霆也跟着下来了。
她走过斑马线，到了餐厅，她从后门进去的时候，蓝霆也想跟进去，她及时将他拦下说：“这是员工通道。”
“行。”
蓝霆琢磨着她肯定是在这里当服务生。
这家餐厅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她这么晚来，应该是上夜班。
真是不嫌累。
明明只要她开个口，他马上就可以给她一百万。
看着史凡凡从后门进去，他身形一转，来到正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在大厅随意选了个位置坐下，一个服务生马上迎过来，将菜单递给他，问了句：“先生，请问你们几位？”
“两位。”
“现在点餐吗？”
“点。”
反正他还没吃晚饭，在哪吃都是吃。
“让史凡凡过来服务。”他一边看菜单一边对服务生说。
服务生愣住，“我们这里好像没有这个人。”
“她不是在这里上夜班么。”
“我不太清楚。”
“把你们这的招牌菜，还有最贵的都给我上来，另外，把你们经理叫来。”
服务生觉得这个人有点装逼，但还是照他的意思下了单，通知了经理。
蓝霆正在跟姜宇通电话，叫姜宇过来吃饭，经理来了。
是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
“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你的？”经理态度很谦和。
蓝霆几句话结束了通话，对经理说：“让史凡凡过来。”
“史凡凡？”经理认真想了想，说：“服务生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洗碗工倒是有一个。”
蓝霆傻了。
“洗碗工？”
经理笑着点头，“对，现在是工作时间，如果你找她有事情的话，我可以叫她来一下，但她不能为你服务，她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夜班并不轻松，因为这一带离着酒吧街很近，尤其到了凌晨两三点的时候，酒吧街到这来的客人非常多，而且大多带着酒气，可能一顿饭就得吃到天亮。
蓝霆面色沉了沉，忽然有些庆幸史凡凡只是一个夜班的洗碗工，如果她是大厅的服务生，长得那么好看，万一让酒鬼欺负了怎么办。
她夜里上班，凌晨下班的生物钟也让他非常不放心。
她白天还要上课，经常性地要接模特的活，还在冷饮店里兼职……
她这是想把自己活活累死的节奏！
“先生，要不要我把史凡凡叫过来？”经理问他。
他迟疑几秒，摇头，“算了。”
史凡凡可能以为他走了。
“先生，还有其他的事吗？”
“你忙去吧。”
“好的，有需要你尽管叫我。”
经理走开后不久，姜宇到了。
见蓝霆独自一人点了一大桌子菜，姜宇苦笑了下，说：“你这又是抽什么疯呢？”
蓝霆叹口气，“叫你来吃饭，这算抽疯？”
“我已经吃过了，只是来陪陪你，话说，还有别人？”
“没了。”
“我们两个人，你要一桌子菜？有钱烧的吧。”
姜宇虽然自小锦衣玉食惯了，却知道不能浪费食物。
“吃不完打包。”
蓝霆总是这样说，但从没见他真的打过包。
两人边聊边吃到十一点多，姜宇看了眼时间说：“差不多就撤吧，过了门禁时间我就回不去了。”
“你可以住我那儿。”
姜宇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问道：“你怎么突然想到来这里吃饭？”
“等人。”
“谁？”
“小黑同学。”
“她什么时候过来？”
“她在这里上夜班。”
“……”
“我要等到她下班。”
“神经病！”
姜宇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这货等史凡凡把他找来干什么？他总不能陪着等一个晚上，他明天还有专业课。
“你慢慢等，我撤了。”他起了身。
蓝霆没有要拦他的意思。
“我真走了啊。”
蓝霆冲他一挥手，叮嘱了句：“路上注意安全。”
“你真打算在这里等一晚上？”
“嗯。”
“你熬不住的。”
蓝霆苦涩一笑，掏出手机在他跟前晃了晃说：“打游戏的话，时间会过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