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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隔绝在后面的梁隆意慌忙跑了过来,挡在安斌的面前,躬身道:“岳父,请您息怒,这只是误会。”

安斌冷冷的看着他,还未答话,长街的另一头又跑来一股人马,为首的是安瑞靖和冯燕姿,他们看到安斌,不禁都是喜动颜色,可是看见眼前剑拔弩张的形势,都是毫不犹豫的拔出了剑。

铿锵的利剑出鞘声震耳发聩,乏着寒光的刀光剑刃都对准了王府门口的人,只要安斌一声令下,就会无情的砍杀。周瑾瑜他们也拔出了剑,严阵以待。

大雨冲刷着众人,雨水顺着他们的衣衫流淌,打湿了他们的头发,打湿了他们的脸,打湿了他们手中的刀剑。

梁隆意一个人站在王府的大门前,面对着一片雪亮的刀光剑影,毫无惧色,大雨打在他的脸上,他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那样与安斌对视着。

形势一触即发间,安芸熙却快步跑了过来,跑进雨幕中,投入到安斌的怀中,不管大雨淋湿了她的衣服和头发,什么都不管了,伏在他的怀中痛哭。

她刚刚死里逃生,摆脱了姬雲,接着千风惨死,冷祥重伤,还要面对姚家和梁隆意的婚约,而今柳嫣又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无穷无尽的折磨劫难,她已快承受不住了,可是她不愿意给兄嫂添麻烦,不想给国公府添麻烦,所以她死死的忍着。可是现在见到了父亲,山一般伟岸的安斌,她再也忍不住,也无须再忍耐,她不仅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柳嫣生死未卜,自己今天又被骗出梁王府,被姚家的死士追杀。如果不是姬雲出现,伸出援手,那后果不堪设想,她恐怕难逃一死。

一直等到安芸熙的哭声渐歇,安斌才翻身上马,将安芸熙抱在马上,沉声道:“回府。”

梁隆意上前了一步,急道:“岳父。”他心知,如果今天安斌把安芸熙带走,恐怕不会再让她回来了。

安斌垂首看着他,冷冷道:“这声岳父,看芸熙愿不愿意让你再叫。”说完,便策马而去,他身后的将士和安瑞靖都跟随其后,迅速离去,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梁隆意站在大雨中,任雨水冲刷,他仰起头,雨水打在他的脸上,顺流而下。

“啊……啊……”悲愤的怒吼声在大雨中回荡。

第二天,天气很是晴朗,大雨过后的天空分外清晰,便是空气都很是清新。国公府中的亭台楼阁都被雨水冲刷的很干净,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树木更加碧绿苍翠,鲜花却被雨水打落了许多,五颜六色的花瓣落的满地都是。

国公府里的下人都在清理落花和枯枝败叶,看见梁隆意慌忙起身行礼,远远地让开道路。安斌没有见他,梁隆意只得先去见安芸熙。

安芸熙还住在以前的院中,因为林氏溺爱,冯燕姿又掌管着中馈,安芸熙的院子无人敢动,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下人分走了一些,留下伺候的人不多,但好在安芸熙喜静,没有让再添人伺候。

因此,院子里很安静,安芸熙带着巧莲和疏影,亲自整理花圃。巧莲和疏影看见梁隆意,有些恼怒,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就退了下去,连茶都没上。

安芸熙也视而不见,只是继续收拾花草,白皙的手上沾满了泥土。梁隆意去端了水,把她拉过来,给她仔细的洗好了手,又仔仔细细的用手帕擦干净了。

“芸熙,对不起,昨天的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端木磊那个人,就是脾气急躁,急功近利,做事不考虑后果,我已经训过他了。而且他也中了箭伤,伤势不轻,他答应我以后不会慢待柳嫣。”

“柳嫣今天早上醒了,也退了烧,她的父兄已经把她接回去了,就不劳他费心了。”

梁隆意拉住她的手叹道:“芸熙,端木磊他是一心想要笼络姚家为我所用,而且姚家暗中不惜重金去疏通贿赂,端木磊才出此下策,他这么苛待柳嫣也是针对你,以后不会了。”

安芸熙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紧紧抓着,不由冷笑:“你还有空去担心端木磊,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虽然安芸熙的表情冷淡,但是见她愿意谈自己的事,那就是表示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梁隆意不由高兴的道:“我有错,我有罪,任你处置,好不好,你要打要骂都可以,我绝不反抗,绝不还手。”

安芸熙冷冷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梁隆意,你真的受伤了吗?”

见安芸熙神情冷肃,梁隆意收起了脸上的嬉笑,淡淡的看着安芸熙,良久,他缓缓地解开了衣衫。

他们没有回房,就坐在院中花圃旁的石桌前,可是梁隆意宽衣解带,一向谨守礼仪的安芸熙却没有阻止。

梁隆意身上蓝色的锦袍解开,里面是浅蓝色的中衣,雪白的丝绸内衣全部都解开了,露出了他健壮的胸膛。扯开绷带就看见,距离心脏很近的地方有一个明显的剑伤,伤口刚刚结痂,如一个张牙舞爪的蝎子一般附着在他的胸口。因为昨天被雨水浸泡的时间太长,伤疤有些发白,但依然触目惊心。

安芸熙不禁伸手轻轻的抚摸,距离心脏那么近,若是再偏一点,梁隆意哪里还有命在。

梁隆意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依然一动不动,任她抚摸。安芸熙拿起绑带仔细地给他重新包扎好,将他的衣衫也拉好,给他系衣带。衣衫还没有穿好,梁隆意已忍不住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她。

安芸熙没有反抗,静静地依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热烈有力的心跳。两人就这样紧紧地相拥,没有说话,在情人之间,有时候言语都是多余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矣。

安芸熙难得如此的温柔顺遂,梁隆意轻抚着她的头发,垂首想要去亲吻她,却听见脚步声由远至近。他有些不舍的放开怀中的人,可是眼角余光看见安斌那不怒而威的脸,他忙不迭的松手,起身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可是他越想快点穿好,就越慌乱,也越穿不好。

好在安斌根本没有看他的窘态,而是对安芸熙道:“芸熙,你带着院子里所有的下人先出去。”

安芸熙知道他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马上答应着去吩咐巧莲,带着自己院子的下人都出去了。

而梁隆意终于手忙脚乱的穿好了衣服,安斌在石桌前坐下,淡淡道:“受伤了。”

梁隆意慌忙颔首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你和姚家的小姐定亲了。”

“是的,当初以为芸熙没了,为了姚家的势力才答应定亲的。不过在芸熙回来以后,我已经在和姚家商议退亲的事宜,甚至提出了放弃金矿的分红,也答应他们别的条件。没想到姚如海如此的胆大妄为,竟然敢派死士进京来刺杀芸熙,这事是小婿的错,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虽然已快立秋,天气很凉爽,但梁隆意的额头上还是出了一层薄汗。

良久,安斌都没有开口,只是目光如炬的看着他,梁隆意额头上的汗更多了。

好在安斌终于开了金口:“今天早上,我去面圣述职,当面递了参奏的折子。姚如海身为锦州都督,拥兵自重,擅自豢养死士,居心叵测。圣上震怒,已经在调兵遣将,要前往锦州调查。”

“怪不得,皇上要派康晔老将军出京,说是要到边关去整顿军务,看来是要突袭锦州。”

“康晔是得了密旨,别人并不清楚他此行的目地,等他快到锦州的时候,你再出手,几十名死士可以说是为了保护自家安全,可若是上千的死士,恐怕就是要造反的证据了。”

“岳父的意思是……”

“你之所以要和姚家联姻,不就是因为他们拥有雄厚的势力吗。如今你抓住了他们姚家的把柄,要赶在康晔出手前接管他们手中的死士,不费纯灰之力就得到了一股强大的势力。

而且还能让姚家有苦说不出,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要对你感恩戴德。还有,金矿的分红不能放弃,还要再加一成,他们姚家敢动我的女儿,便要做好脱层皮的准备。”

“可是岳父,这样大的动静未必能瞒过姚家,而且那姚天宇十分狡猾,恐怕不会乖乖地入瓮。”

“姚天宇我已经抓起来了,你告诉姚如海,最好乖乖的答应所有的条件,否则我要他姚家家破人亡。”

梁隆意偷偷地擦去额头上快要滚落的冷汗,忙不迭的点头,后面,安斌不管问什么,梁隆意都是乖乖的回答,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安芸熙和院子里的下人都出去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翁婿两人说话的声音。别人谁也不敢进来打扰,过了一个多时辰,林氏端了茶水进来,笑着埋怨道:“年轻人,谁没有个行差踏错的地方,你何必揪着孩子不放,喝杯茶缓缓。”

林氏温婉,脾气最是温柔,嫁过来多年,从来没有和安斌红过脸。安斌在外人面前虽然是一副不怒自威的威武模样,但是在林氏面前,却是和声细语的。

“没有,我们翁婿只是久别,问了他一些朝中的事情而已,没有难为他。”安斌的声音难得的温柔如水,软软地和爱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