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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伽罗有些不忍多看,转身走了出来,直接去了颜府,将事情的结果告诉了二哥,顺便叫人给沈云卿捎了信笺过去,告知对方事情的结果,免得他担心。

中午时分,她特意下厨做了一桌好菜庆祝。

颜玉书此时也真心替苏伽罗高兴,他举起酒杯,表达了自己的心情,“五娘,你终于实现了心愿,姨母也会含笑九泉。”

他知道她心心念念的都是报仇,离开安西最直接的原因也是此事。如今心愿完成,他也替她高兴。

苏伽罗跟他碰了碰杯,轻轻勾了勾唇,缓缓道,“原本这件事没有多少线索,我还以为可能会拖很久,谁知上天怜悯,不过三四年就让我了了心愿——我真的很高兴。”

不过,她的心里却由衷说不出的惆怅,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就是有些感慨。

这件事始作俑者是父亲,若不是他多情风流,母亲也不会有那样的结果。而现在,他却受到了最大的打击——前妻因为他的风流惨死,原本可以出生的嫡子小产,而他抚养了十多年的孩子却非他所生,最后前妻还是死于他一直认为温柔娇雅的继夫人之手。

今日看到他,仿佛苍老了很多,强打着精神与她说话。眼睛赤红,只怕昨夜一夜都未睡——也根本不可能睡安稳。年轻时的任性风流如今入府的代价不是一般大,这冥冥之中,报应真是不爽,只看迟早而已。

她对这个父亲的感情是复杂的,痛恨,同情,怜悯,五味杂陈。他心里也有自己这个女儿,也努力对自己好,想要弥补多年缺席的父爱。这一点又让她有些感动。

颜玉书看得出苏伽罗眼中的复杂情愫,遂安慰道:“五娘,有些事有些人是注定的,我想姨夫他过段时间就会缓过来的。”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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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后,苏伽罗打算休息一会儿去找沈云卿坐坐。

阿玄送她去休息,两人出了正屋,过了角门沿着甬路慢行。

“这件事解决了,你也快成亲了。我正好有事离开,只怕不能参加你的典礼了。”阿玄没有看苏伽罗,只望着自己眼前的一片地方,声音平静无波。

苏伽罗一顿,转眸望向他,“家乡有事?”

“有段时间没有回去了,需要去看看。”阿玄一袭青衫,外罩着月白色的披风,颇有出世之姿。

若放在以前,苏伽罗可能会问对方回不回来,可现在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自然不能随意问了,他是冥族人,自然不会常在人族逗留。

于是,苏伽罗便保持了沉默。

“我给你的镯子莫要摘下来,关键时刻会护你周全。我这一走再来也不知何时,你要保重。”

苏伽罗使劲点点头,沉默了片刻,她站在阿玄面前,郑重道:“谢谢你,阿玄。这段时间帮我不少,还有,你告诉家母已入轮回,我很高兴——认识你挺好的,阿玄。”

阿玄勾唇轻笑,裹了裹披风,深深望进苏伽罗眼底,“你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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