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霆听了惊道：“不会吧？太后原来从没有说过要换太子的事情。”
李光道：“可是我听说今年郭太后找过皇上，还专门论说了太子一事。若真是她，一切都顺理成章了，大皇兄只是她的养子，养子无论如何不可能比亲子更亲；太子出事，皇上的孩子就可以名正言顺立储。再说，国舅府就在外面呢。”
李霆忙道：“洛王兄，在外面，你可千万别说这些话，我们与皇上是骨肉亲情，皇上的为人最可靠不过。”
李光道：“康王弟，我当然相信皇上，可是，对郭太后，可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说，还说当年我母妃，还有好些嫔妃的死，都与郭太后有关。”
李霆听了李光过的话，有些惊讶地看着李光道：“洛王兄什么时候有这些想法的？我原来从没有听你说起过。不过，眼下天下还算太平，希望皇兄这些话可千万别传到外面。”
李光忙道：“康王弟，我告诉你，除了你，我谁也不会说这些。你去漠北后，我不止一次回想我们两个一起在皇宫学武的日子，还有被刺客刺杀时的情景。我现在明白了，你脑袋不是不好使，而是我们其他人的脑袋不好使。康王弟你放心，我以后要多向你学。现在洛王府上一大群女人孩子，我只想保我府上一门老小平安，其他什么也不想。”
李霆道：“洛王兄放心，父皇和大皇兄都托梦给我们兄弟，说明在提醒我们兄弟，就是居安也要思危。我相信，不出一二年，所有的真相，一定可以大白。”
李光看着李霆道：“康王弟，你这么有信心？莫非你已经查到什么？”
李霆摇头道：“洛王兄，虽然我没有查到什么，但我有预感，一定会有那么一天！”
李光道：“所幸现在皇上仁德，也正年轻，只希望我们兄弟几个可以多得几年皇上庇护，常可以这样聚聚兄弟情义。”
从洛王府回来，李霆当即对朱卫道：“朱卫，你去叫郑云进来，我有话吩咐！”
不一会儿，郑云进来，李霆忙道：“郑云，你今天收拾一下，让王春晚上来见我，明天你和王春一起外出，可能要耽误五六天，你安排好家里的事情。”
郑云听了，也不知道李霆让自己去做什么，但看李霆一脸沉静，忙答应一声。
晚上，果然郑云带了王春进来，向李霆禀道：“王爷，我今日在东市那里得到一个消息，东市那个最大的绸缎店铺，竟然是皇宫里的李公公的兄弟开的，生意特别好。”
李霆听了忙道：“那家店铺叫什么？”
王春道：“叫如意缎庄。这个李掌柜有三个儿子，人缘极广。”
李霆忙问道：“有没有王守礼的新消息？”
王春道：“眼下还没有。”
李霆道：“王春，这事先缓缓，你明天和郑云去一趟焦长弓那里，务必要问清楚，焦长弓的儿子或者老六，他们两个身上有没有特别的地方，比如有没有多手指少手指的。其他你不要多说，就说我在京城帮他仔细找人。我们回漠北时有消息我会亲自对他说。”
王春听了忙道：“王爷是不是已经打听到了什么？”
李霆道：“活人查不到，我查这些年的死人，不过现在还不知道，你和郑云明天一早出发，若能去老六家细问一下他们最后一次离开是的情景，那就更好。网”
王春是个机灵人，忙道：“王爷放心，我回去就和母亲说，让她放心。”
李霆看了一下王春和郑云道：“你们好好办差，回来我让你们好好歇息几天，补回这次过节与家人团聚的缺陷。”
转眼已经是八月十三日，李霆因为要进宫与皇室宗亲相聚，但想到皇上要早朝，所以先换了便服带朱卫来到东市。
李霆对朱卫道：“我们先去如意缎庄，但是我们两个一会儿要装作不认识。”
朱卫点头道：“王爷，不如你进去，我在外面打听。等你出来后，我再进去。”
李霆想了想道：“也好，我现在就去，你一会过来，到时我就这里等你。”
李霆说罢，向旁边人打探了一下如意缎庄的位置，大步走了过去。
没有走多远，李霆来到如意缎庄前面，见这家店铺的门槛比其他店铺都高，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家酒肆。李霆稍犹豫了一下，便大步走了进去。
李霆才一进去，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笑着迎了出来，热情问道：“不知道公子爷想要什么样的缎子？是给家人还是送人？还是自己裁衣服用？”
李霆道：“我先看看，自己也要，家人也要，还想送人。”
李霆说罢，围着那些缎子细细看了一周，问道：“掌柜的，看你的缎子不少，但是花样却不多，不知道掌柜在这里做生意几年了？”
那掌柜笑道：“公子爷平常很少来东市吧？我这个店铺已经开了七八年了，应当是这东市最齐备的一个缎庄。”
李霆道：“哦，有七八年了？生意应当很不错吧？”
那掌柜笑道：“蒙公子夸奖，这些年还行。不瞒公子爷，我这缎庄，不是我吹牛，若是我这里没有的缎子，其他地方定也是没有的，而其他店铺没有的，我这店里却可能有，料子也是最好的。”
李霆边拿起一匹缎子，又问道：“掌柜开掌柜铺子前是做什么呢？开这么一家店，本钱也要不少吧？”
那掌柜定了，有些疑惑看着李霆，李霆忙道：“不瞒掌柜，我是今年名落孙山之人，也想在东市开个铺子谋生，看掌柜这店铺生意好，经营有方，顺便问问。因为我祖上都是白衣，所以本钱有限。”
那掌柜笑道：“原来是这样。不过人哪是天生就有钱的，就像我，原先小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呢，五六兄弟，最后活下的只有两个。不过我一个兄弟到底熬出头来了，怜惜我穷困潦倒，给了我本钱开了这个店铺。如今我的儿子们也不用受我们兄弟当初的苦了。”
李霆问道：“掌柜有福气，如今只怕是儿孙满堂了吧？怎么这么大的店就你一个人打理？”
那掌柜笑道：“我的两个大儿子，因为要管理外面的田庄，又已经成家，所以都住在郊外。我那小儿子，一会便会来帮店，今年才十五岁，准备年后就给他说一门亲事。”
李霆挑了三匹缎子，放在柜子上道：“本来想找一种做里衣的缎子，没有见到，就挑这三匹吧。”
那掌柜听了，忙问道：“不知道公子想找什么样的缎子？”
李霆卷起自己的袖口，指着里面的衣服的袖口道：“掌柜的，就是这种。先前我母亲在时，帮我做了两套这样的里衣，我觉得穿得舒服，所以想找同样的布料，谁知道走了一个东市，都没有找到同样的。”
那掌柜细看了一下那个袖料，又反复抚摸了一下，有些疑惑问道：“那公子可否告诉，公子身上穿的这布料是从哪儿来的？”
李霆忙道：“我母亲说是人送的，可惜不多，再没有了。”
那掌柜道：“那公子就没有问问送布料的还有没有？”
李霆道：“我母亲已经去世了，我去哪问？况且别人好心送了布料，还再问人家有没有，这怎么妥当？掌柜是经营绸缎的，不知道我这布料叫什么？”
那掌柜道：“看这料子，应当价格不菲。”
李霆又道：“莫非掌柜也没有见过？不认识？”
那掌柜又摸了一下，点头道：“这是宫用绫罗，应当是四川产的。”
那个掌柜说完，一脸疑惑看着李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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