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哪儿还有小摊？”唐若溪看了看医院门口零零星星几辆卖水果和银耳莲子羹的三轮车，小贩无一不是懒洋洋的或抽烟或打盹儿。来时所见的几个炸菜小摊貌似都已收工，昏黄的路灯下，地面几片散落的小葱菜叶证明他们曾经来过。
“跟我来。”吴井善引领着女孩左拐右拐好几条街，终于在一个门洞口停下，还未进去，已经有扑鼻的香气传来，引得人食指大动。
唐若溪迫不及待往里冲。
只见一张长长的桌子上，个头适中的小竹篮子里装满了各种洗净的食材，老板正忙着给先到的客人做着炸菜，煮着香烤猪蹄面，两夫妻忙得手脚不停。
三张小红桌已经坐满两张半，吴井善看了看剩下的长板凳，问道:“姐姐，打包还是就在这儿吃？”
“在这儿吃。”唐若溪取过一个空碗，动手夹菜，土豆、宽粉、韭菜、嫩南瓜、藕片……碗冒过边才想到还有个人，赶紧问:“你吃什么？”
“你喜欢吃的我都喜欢。”吴井善特别淡定地看了她手中一眼，自己悄悄摸了摸荷包，思索今天打零工的钱可还够让女孩吃高兴。“姐姐，红糖冰粉要吃吗？”
“要的要的。老板，冻的冰粉两碗。”女孩话音刚落，吴井善轻轻拍了拍冰箱阻止了老板娘的动作，“阿姨，一碗常温的一碗冻的。”
“什么意思啊？”唐若溪不高兴地撅起嘴巴，“我要吃冻的，快热死了。”
吴井善深深地凝视着她，眼神里带着警告，“姐姐，这几天是你吃冰的时候吗？”
我去。唐若溪心里暗骂一声。这家伙的脑袋是怎么长的？记性那么好。
这要追溯到两年前的某一个下午，唐若溪因为突如其来的痛经靠在墙边死咬嘴唇没法动弹一步，恰好碰到放学回来的吴井善……
啊啊啊，不想回忆。唐若溪凶巴巴瞪他，即便是隔着眼镜也有巨大的杀伤力。
“呵呵。”
“呵你个头啊。”唐若溪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好啦，过几天又带你来。”吴井善哄小孩一样给她顺毛。
“谁稀罕你带。”
老板娘笑嘻嘻看着这外形登对的两人斗了半天嘴，拿起一串泡沫上插着的面筋递给面前的女孩，“丫头，请你吃。听你男朋友话啊！放心，我的摊子十年了一直在这儿，下次来阿姨还给你加山楂和葡萄干在冰粉里头。”
“他不是我……”
“谢谢阿姨关心，我女朋友就是倔。”吴井善一把捂住女孩的嘴。
“吴井善，唔。”面筋被送到口中。
唐若溪被迫就着男孩的手咬了一口面筋，哇，好吃。
行吧，拿人手短吃人最短，都占齐了，只能认命做一个安静的吃货。
老板熟练地把菜籽油烧到七八分热，按照菜的易熟度先后放入材料开始炸的工序，好了后漏勺舀出沥干油，加入备好的鱼腥草、香菜、葱、花生碎，再加适量的生抽、陈醋、辣椒面、五香粉和花椒面进行均匀搅拌，香喷喷的炸菜就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