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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看花瑾瑜识相地做了缩头乌龟,安然的心里这才稍稍平衡了些。刚刚还气的要死呢,这会儿却嘚瑟地抖着小脚,那尾巴差点就翘上了天。

回过头去准备招来灵儿一起观战,也好显摆显摆自己有个何等厉害的娘亲。可是目光所及之处,根本没有半点灵儿的影子。一想到那百灵鸟的胆小,立马便是满脸黑线。

想他英明神武的堂堂神族少主,怎么偏偏有个这么不中用的跟班?若是说了出去,只怕会让人笑掉大牙。

恨铁不成钢地对着山丘后面一阵怒吼:“胆小鬼,你怕什么!”看来他有必要专门找个时间好好教育教育这家伙了,否则日后出了天墟,他还怎么在六界混?

别看安然个子不高,可那中气却是十足的。灵儿躲在山丘后面,耳根子居然愣是被他的吼声震地生疼。

这个少主怎么如此强势?难道她连胆小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好不容易才修炼出了人形,没谈恋爱不说,六界中还有那么多好吃的都没吃过呢,她可不想成个短命鬼。

心中多有怨念,可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投胎投的好,生下来就是她主子呢?

委屈巴巴地、极不情愿地挪动着步子,一看到安然,就更可怜兮兮了。瘪着个嘴巴,一抽一抽的,似乎立马就要落出泪来。

安然随了他娘,天生的小暴脾气。不过别看他平时怼天怼地连了无都不怕,可只要一见到人家流泪,那心肠立马就软了下来。虽然知道这机灵鬼定然是摸清了他的脾性装成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可终究是看不得那哗啦啦的眼泪,语气瞬间就软了半个调。

“天塌下来也有本少主给你撑着,你就尽管躲在本少主身后,需得怕那些做什么?”

看他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刚刚还委屈巴巴的百灵赶忙低下头,不着痕迹地露出一丝奸笑——这招果真屡试不爽!

不过正当她暗中得意呢,却冷不丁地被一道力量往下一按,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一屁股坐到了那矮凳子上。

安然天生聪慧,百灵的把戏又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眼?不过好歹是从小一起长大,他还真能去罚她不成?只能是没好气地将她往那凳子上一按,自己也坐上高椅开始观战。

那矮凳是安然专门为百灵打造,为的就是平衡两人的身高差。不过百灵却觉得,那分明就是一种变相的惩罚。

她个子高,腿又长,每每坐上这凳子,不仅打不直腿还会弄得腰酸背痛。是以她向来是很抗拒这矮凳的。如今被少主这么强制性往矮凳上一按,立马便明白了自己的把戏被看穿。也不敢再嘚瑟了,赶忙正襟危坐闭了嘴。

叽叽喳喳的两人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不过一旁的花瑾瑜内心却开始波涛汹涌。

别看他一直事不关己、优哉游哉地观战喝茶,实则那耳朵差点就贴到了两人身上。

他没想到安然小小年纪就能说出那种话来,个子不高,却已经有了男子汉的模样。撩起妹来也是一把好手。不过看样子,小家伙是斗不过那女孩儿的。分明早已看穿了那拙劣的伎俩,却依旧是对着那两滴眼泪软了语气,想必日后定然是被这女子吃地死死地。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长大后这两人真看对了眼,也不知月儿会是个什么态度。毕竟这女子只是个小小精怪,与然儿这神族少主比起来自然是门不当又户不对的。以月儿那高傲的性子,只怕不会太轻易答应。

再者,若是这女子勤学苦练修得大成也还好,毕竟妖神的寿命与正宗的神仙差不了多少。可若是她没能飞升,只怕会早早离了然儿而去。到时候留然儿独自一人在这世上,那种滋味······

哎,罢了,罢了。若是到时候然儿死活要跟这女子在一起,就算月儿不同意,他也一定要帮他们修成正果。毕竟那种爱而不得的滋味,他是最能体会。

······

要说这花瑾瑜就是太闲得慌,人家安然现如今才三百岁,按照神族的寿命来算,还只是个奶娃娃、未成年。就算生来脑子聪慧,可那情窦却还是未开的。对待灵儿,只怕最多也不过就是一起长大的手足亲情。结果他呢?片刻间就已经脑补出一部鹊桥相会的年度大剧,你说好笑不好笑?

也不知曦月若是知道自己成了花瑾瑜戏本里专横无情、棒打鸳鸯的王母娘娘会是个什么心情,只怕是恨不得在这厮脖子上咬出一排牙齿印来吧。毕竟谁又愿意心爱的人将自己编排成这般模样?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地过去,花瑾瑜早没了观战的心思,只是一股脑地思考着要怎么去劝说月儿放过这俩苦命的鸳鸯。而那边,安然浑然不觉自己成了花瑾瑜戏本里的主角。只是拖着两个腮帮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交战的两人。

娘亲就是厉害,居然能跟活了不下五十万年的糟老头子打这么久,还脸不红气不喘的,分明是占了上风,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能分出胜负。

正当他在心里自豪着呢,却突然看曦月晃了个身形。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竟差点就被那凌冽的剑气划破了颈脉。

“娘亲!”

“月主子!”

险峻的形势看的安然背冒冷汗,惊声一叫就从那椅子上跳下来朝曦月扑去。这一声惊醒了沉浸在自己意识中的花瑾瑜,抬头一看差点没吓掉了魂。嗖地一声,如白驹过隙,堪堪抱着两人往一旁滚去。

“月主子,少主,你们没事吧?”百灵的灵力弱,速度也不如花瑾瑜和安然快。好不容易跑到半路,只觉得眼前一道蓝光闪过,瞬间便被晃花了眼。又突然听到“噌”的一声剑鸣,赶忙眨巴眨巴眼睛往前一看,发现那利剑落空插进了石心,这才长舒一口气,又赶忙去查探几人伤势。

“呸!”安然被花瑾瑜护在身下,虽没被那剑气所伤,可满嘴的黄泥自是避免不了。好不容易将嘴里的泥巴吐了干净,再抬头却看到曦月脖子上的一道红痕,这一下,那小宇宙算是彻底爆发了。

只看他一把推开花瑾瑜,跳起身来,指着了无的鼻子就开骂:“你这糟老头子,居然还真敢伤我娘亲!”他身板小,仰着头骂地脖子酸。没办法,为了达到居高临下的震慑力,环视一周,只能屁颠儿屁颠儿地爬上一旁的巨石继续骂:“你不知道她是我娘亲吗?若是真伤了她分毫,你信不信我毒死你!”

看着那人小鬼大,甚至有些泼辣的安然,刚站起身来准备拍拍身上泥土的曦月本是一愣,又差点感动得热泪盈眶。

“我的儿!”只看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刷的就冲上去抱着安然往死里亲。“真不愧是老娘的亲儿子!”她还以为这三百年来不在他身边会遭他怨恨呢,却如今会为了她跟这有着三百年养育之恩的了无叫板。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下得了狠手去下毒,就冲着这份心思,日后也该往死里宠的。

“咳咳······”安然猝不及防就被曦月抱在怀里满脸亲,刚准备了一连串的毒话要咒死了无,结果才刚到喉咙边上呢,一下子全给咽回了肚子里,口水呛进气管,差点就没喘过气来。

这简直就是来自地狱的让人窒息的母爱啊!

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曦月赶忙将安然松开,急切地为他顺着后背,满脸关心:“可好些了?”

“咳······好······好多了。”总算是咳顺了气,安然恍若新生,拼了命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感谢老天总算是放过了自己。我滴个亲娘额,你差点儿就让我咽了气。

“呼······”看安然没事,曦月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放下了心来。她本就愧对于然儿,若是再害的他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自称是他娘亲?“你没事就好。”

看曦月一脸的自责,原本如星的双眸瞬间没了光彩,似乎还要落出泪来。安然心疼,赶忙开口安慰:“娘亲,然儿没事的。”

“······”见安然如此懂事反过来安慰自己,曦月愧疚之情愈胜,突然就鼻子一酸,那豆大的泪珠“刷”地就落了下来。“然儿,娘亲对不起你……自你出世就未曾享过母爱,你可曾怪过娘亲?”

“从未!”看曦月落泪,安然也不禁悲从中来,几百年来的心酸委屈,瞬间便如浪潮般喷涌。他从小便没见过娘亲一面,才两岁就被送进了天墟,三百年来活的像个孤儿,可是他一点儿也不怨恨自己的爹娘。

灵儿说,娘亲为了护他,生生剖开了自己的肚子。他的存在,是娘亲用命赌来的。又有什么资格去恨她?

他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他更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回到爹娘的身边。

这一天,他总算是等来了。

在他翻过山丘的那一刻,当他望着那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时,天知道他是抹了多少眼泪、花了多长时间才又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跑来观战。

他就是怕她担心,怕她担心他这三百年来过得不好,所以一直不敢表露任何情绪。如今,他总算是能酣畅淋漓地哭上一番了。

看这娘俩抱头痛哭,刚被骂地狗血淋头的了无正准备斥责这小子胆大包天了呢,如今却是硬生生将所有怨气都憋回了肚子里。

你说他怎么就那么冤?明摆着是他落了下风,结果那曦月也不知是不是缺了根筋,突然就晃了神。就为这,他本来还以为自己会在曦月手上讨些苦头呢,结果冷不丁就来了个反杀。还害的安然这臭小子扬言要毒死他!

气!气!气!他气的要吐血!

这曦月莫不然真是他天生的克星?他活了几十万年,修为却比不得她一个几万年的女娃娃,传出去只怕会被别人笑掉大牙。再说那外出捡回来的徒弟,他唯一的徒弟啊,结果为了这个女人要死要活地抽了自己的筋。没出息的家伙,丢了他几十万年的老脸。

这还不止,他好不容易善良了一回要给那没出息的徒弟养儿子,结果到头来却发现是这女人的崽。关键那崽还没流他徒弟一滴血。好,这些都算了,他咬咬牙齿就当没收过那不中用的徒弟。费心巴拉地养了个奶娃娃三百年,却如今这白眼狼还敢指着他鼻子骂要毒死他!

几十万年,他活了几十万年,没一点斑老的迹象,可是今日,他觉得自己要被安然这白眼狼气的寿终正寝!亏得他还想要将自己毕生功力传授于他,当真是瞎了眼才会没看明白这白眼狼的真面目!

正当了无气的心肝疼呢,曦月和安然哭的也差不多了。只看那当娘的收声为安然抹了眼泪,再抬头看那了无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瞬间不好意思起来。

“然儿这三百年在天墟,有劳天尊照顾了。”她性子张狂,傲娇蛮横,若是在从前,定然是不会在乎这么多的。可是历劫一遭,似乎变了很多,竟也会考虑去顾忌他人颜面了。

了无毕竟是白璃的师傅,无论是岁数还是辈分,都值得她唤一声天尊。

她知道,无论自己修为有多高,在了无面前,终究是个小辈。擅闯天墟便已是不敬,就更莫说与他打斗了。可她实在是寂寞了太久,这才耐不住性子想要找了无交战。待到过足了这好斗的瘾,为了不驳这上古战神的面子,她特地让自己败在了他手下。而且,为了能让自己输得真实,她一狠心,愣是差点儿被割断了脖子。

她以为只要败在了无手下,再以感激他养育然儿为由与其握手言和,这事就算完了。可是她没想到然儿竟会为了她跟了无叫板,这么一来,定然会惹恼了了无,也不知能不能得其原谅。

“娘亲,他伤了你,不值当你叫他天尊。”看着曦月脖子上那道红痕,安然余气未消,依旧是拿鼻孔对着了无,不打算再看他一眼。这糟老头子差点就害他再失去娘亲,想要让他轻易原谅了去,那是绝无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