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百亿步步紧逼的目光下，小岛君终于说出了他满意的答案，雨宫君眼中仅剩的希望也被绝望替代。
然而就在这时，雪上加霜，两名队员又把他仅剩的两根手指中的拇指掰开，他最后只剩下一根绝望的食指勾着围栏，整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它支撑，压得它整体惨白，没有一点血色。
这种姿势，即便在他满状态下也坚持不了多久，更何况在如今糟糕的身体状态下，坚持的时间更是大大缩短。
十秒？二十秒？
雨宫君自己也不清楚他能坚持多久，或许下一秒就要失手落入鲨口。
这一刻，他反而平静了下来，用了三秒的时间回想了自己单调的一生，又用了两秒的时间想了想今夜的种种悲惨遭遇，或许他就不该来这个地方，他想着，可惜为时已晚，来都来了……
突然间，他脸色微变，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明白了，他懂了！
气沉丹田，用力压榨出所有的力气，雨宫君扯着嗓子大声叫道：“吱！！！”
这声音，虽只有一个字，但却犹如惊雷，包含了他对生的渴望和面对极致绝望下的希望时的愉悦之情。
张百亿面色一凝，赶紧招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拉上来呀，没看到人还没死呢！”
两名队员率先反应过来，在雨宫君快要坚持不住坠下鲨口的前一秒钟，拉住了他的手。
这一刻，雨宫君脸上洋溢起了幸福的微笑：呼——得救了。
小岛君：“……”
就特么离谱！
合着他刚才叫了半天，你非要说他是神经反应，是个死人，可现在只是‘吱’了一声，你就说他活了？
这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我这辈子都没见，不对，连听都没听过！
“雨宫君，死而复生，请问你什么感受？”蹲在瘫倒在地浑身哆嗦的雨宫君旁，张百亿笑眯眯地问。
我去尼玛的感受，我特么现在就想弄死你！
“感觉很好。”雨宫君挤出一个笑脸，说道：“生死间见真我，经历过这次‘死亡’事件之后，我深刻的明白了生命的意义。从今天开始，我将珍爱每一条生命，天大地大生命最大。”
言外之意就是：有什么问题你就问，我肯定配合，只要你能留我一条小命就行，我不贪心。
张百亿满意点头，孺子可教。
……
次日，早上十点，华市郊区驻地，一间办公室内，张百亿正喝着小茶瞧着手机。
不一会，马卫国推开门走了进来，他脱下帽子挂在衣架上，然后走到办工桌前坐下。
这个过程中，他一句话没说，眼睛全程盯着张百亿，里面包含了诡异、惊讶、疑惑等等多种情绪。
“老头，你总看我干嘛？”张百亿摸了摸脸，想到了一种可能，倒吸冷气道：“难不成你看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车见车载，于是就心生不诡，想要……”
马卫国：“你怎么做到的？”
张百亿一愣：“什么？”
“我说你送来的那几个家伙。”
马卫国一脸不解：“那两个叫玉目和千叶的也就算了，正常反应。可是那两个叫雨宫和小岛的，我们问话的时候他们要多配合就有多配合，乖的很，要不是他们的供词和我们从渠道得到的消息基本一致，我还以为他们两个商量好了串通起来骗我。”
“所以说，你昨天晚上到底把他们怎么了？好好两个特工被你调教成这样？”
“其实也没什么。”说起这个张百亿有点兴奋：“其实说通了很简单，就是先从肉体榨干他们，然后从智商上碾压他们，最后再从精神方面给予他们致命性的打击，最终结果就是你现在看到的那样。”
马卫国：“……”
张百亿狐疑：“怎么，马老爷子你不会听不懂吧？要不要我在你讲解的详细一点？”
“哈，怎么可能。”马卫国夸张大叫：“很简单的事，我怎么会听不懂，我很懂的，不用多说。”
听不懂没关系，那两个人现在那么听话，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他们不就行了。
问张百亿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现在都快起飞了，再给他点脸岂不是尾巴都要翘上天？
“你真的听懂了？”张百亿不甘心的又问了一遍。
“真的听懂了！”马卫国拍着胸脯保证，继而飞快转移话题道：“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别告诉我你亲自过来就是要送那几个小毛贼给我，我不信你那么勤快。”
“嘿，你这老头，不识好歹……我这次过来还真有个事和你商量商量。”被盯的不好意思，张百亿不再嘴贫，探探头，指着办公室小声问道：“你这里靠谱吗？”
马卫国面色一凝，同样探头小声问道：“你的意思是……”
“有买卖，新买卖，大买卖，很大的那种，甚至比钢材还大！”张百亿神神秘秘道。
马卫国猛地睁大眼，比特种钢材还要大的生意着实惊到了他。
百亿特种钢材，就这两个月的功夫，就帮他赚了不少的人情和资本，这已经吸引了不少有心人的注意，但大多数查到他这因为忌惮就收手了，可即便如此仍有不少人不鸟他，还专门向他打听钢材的事。
那还用得着打听吗？
他就不信他们没有查到张百亿，问他也就是给他个面子，想插点什么。
这些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他也是费劲千辛万苦甚至许下一些承诺这才没有把张百亿牵扯进去。
可如果再有一个比这还大的生意……
马卫国心里有点发虚，他不觉得自己能守得住这么大的生意，如果强行守，怕不是要被那些人一拥而上吊起来锤。
挣扎、纠结着。
许久，马卫国咬牙起身，招呼着张百亿说道：“你跟我过来。”
说吧，他径直走向办公室内的卫生间。
张百亿：“？？？”
这老头想干啥？不会是真看他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车见车……
“你来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呀。”马卫国催促道。
“哦，来了来了。”
张百亿应了一声，赶紧跟了过去。
……
狭小的卫生间内，张百亿好奇的看着，只见马卫国专心的用手扣开电灯开关的塑料盒。
片刻后，他忍不住问道：“马老头，你干嘛呢？”
“别说话！”马卫国头也不回的喊了句，手上没停继续和塑料盒较劲。
失策了，上次开完会出来用的是谁买的胶水？这特么粘的也太紧了吧！他只是想随便用点劣质胶水挡住那些总是进进出出留下的痕迹而已，哪个缺德玩意这么搞他？1
许久，张百亿看他实在费劲，再加上这里毕竟是厕所，和一个孤老头单独呆在这里让他感觉很别扭，于是又凑过去问道：“马老头，要不你先歇一会，让我来试试？”
马卫国正下不来台，闻言直接斜眼瞥了一眼张百亿：“你来？你行吗你？”
“还行吧。”张百亿谦虚道：“开这玩意应该没什么问题。”
马卫国嘴角抽了抽，想起张百亿的怪力，默默起身给他腾出一个位置：来吧，动手吧。
张百亿点头上前，现实端详了一下塑料制成的开关罩，片刻之后得出结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塑料盒。
念一至此，他搓了搓手，伸出右手罩住塑料盒，然后猛地用力。
咔擦！
瞬间一声脆响。
塑料盒直接被他强行拔掉，胶水粘结的部分断断续续，有的被拔下来，有的直接断裂，没有一处完整。
马卫国见状张了张嘴，哑然无声。
“马老头，这是什么玩意？”张百亿一脸好奇，看着打开塑料盒之后出现在开关旁的红色小按钮，有点跃跃欲试。
马卫国不说话，沉默着上前主动按下了红色小按钮。
咔嚓！嘎吱！嗡嗡嗡————
就在张百亿目瞪口呆下，马桶后方的墙壁缓缓打开，随后逐渐偏转，漏出了一个暗室，从外面望去，依稀能看到里面是一个小型会议室装扮的小房间。
张百亿指着它咂舌道：“这……这不会就是……”
马卫国点了点头，傲然道：“没错，这里就是……”
张百亿兴奋道：“传说中金屋藏娇的金屋吧？”
马卫国：“嗯？？？”
张百亿啧啧称奇道：“而且看这装修，会议室都有了，你不会喜欢玩制服吧？”
马卫国：“……”
正无语着，就见张百亿做出一脸娇羞：“哎呀马总不要，你要干嘛……呕，不行了，太恶心了。”
马卫国：(*￣︿￣)
你特么也知道恶心？那你还特么这么恶心！妖孽受死！
“好呀你老马，没想到啊，真人不露相，你这年纪不小了玩的还挺花。”差点把自己恶心的够呛，张百亿不再作怪，一巴掌拍在马卫国的手臂上，神神秘秘的小声问道：“老马，你这小金屋造价多少？能不帮也帮我弄一个？你们咱们都合作那么久了，这点面子……”
“打住打住，你这说的都什么玩意？”马卫国黑着脸没好气道：“你想多了，这就是一间普通的秘密会议室，不是你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哦，是秘密会议室，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我懂了。”张百亿一脸了然，表示明白了，可下一秒又凑上去小声问道：“那你能不能也帮我弄一个秘密会议室？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好玩……”
“不能，不可能，别想了，根本建不了，你就说你进不进来吧，不进来我就关门了。”站在会议室门口，马卫国黑着脸无情拒绝并顺带催促。
“进进进，我进还不行嘛，那么凶干嘛。”张百亿嘟囔着赶紧跟了上去，路过马卫国的时候又忍不住问了一句：“真的不能吗？钱不是问题，真的，我……”
“闭嘴吧你！”
“好的！”
……
秘密会议室内，张百亿和马卫国隔桌相望，张百亿从怀里摸出一个文件袋递给面容严肃的马卫国。
“这就是我这次和你谈的内容。友情提示，在看之前如果你有什么心脏病高血压什么之类的受不了刺激的病，你最好提前做好准备，不然抽过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听到这话，熟知张百亿不会在这方面开玩笑的马卫国面色更加凝重了几分，没说话，接过文件袋抽出其中的文件仔细看了起来。
五分钟后，他揉了揉太阳穴，头疼的收起了文件。
“怎么样？”张百亿得意道：“我这东西可是他们全新的研究成果，可谓是划时代意义的……”
“我没看懂……”
“什么？”
马卫国闷声重复道：“我说，你这文件从打开就是公式和理论，我一个都看不懂。”
张百亿：“……”
马卫国：“……”
张百亿一拍额头：“你看不懂还看那么半天干嘛？直接翻到最后看成品的效果介绍不就行了。”
马卫国：“……”
五分钟后，看着最后的产品效果介绍，马卫国的眼睛越瞪越大，瞳孔却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一脸惊骇张大嘴，‘啪’的一声猛地把手里的文件合了起来。
“张百亿。”他面容前所有的严肃，甚至直呼张百亿的大名，沉声道：“这里就只有咱们两人，你给我说实话，这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相信，但是死死盯着张百亿的眼底却带着一丝期待。
不是因为其他，就是因为文件中所写的产品介绍太不可思议，只是一个小小的机器，虽然动用了很多他听不懂的理论，但是只靠它就能解决现如今所记录在册的九成疾病，这未免也太过惊世骇俗。
但如果这是真的，那古国每年的医疗支出都会锐减，每年因为疾病去世的人数将大大减少，甚至古国还可以借用它加强在全世界国家中的地位……
可在此之前，古国将会面临来自于全世界的压力，他们肯定会联名发难要求古国公布技术手段，甚至于……就国内都不会太平，届时恐怕会有大批量的医学工作者无技可施面临失业的危机，大批量的医院将会倒闭，大把的医药加工厂将面临破产危机。
但是……
发展是必须的，想要得到点什么就总要要失去一些东西，如果因为一些顾虑就去延缓新技术的研制与发展，那古国也不会在短短几十年间强大如今。
“是真的。”张百亿严肃保证道：“我敢拿我的秘密会议室做保证。”
有那一瞬间，马卫国相信了张百亿，但是很快的，他觉得自己相信的太早了。
黑着脸无视张百亿的保证，马卫国想了又想，翻开文件看了又看，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张百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