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声音大了一些，姜直睁开了眼睛，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楚杭。
“哈喽小可爱，睡好了吗？”
楚杭对他摆出自认为最温和迷人的笑。
他长相甜美，属于阳光活泼一挂的，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十分有亲和力。
姜直眼里没有一点儿畏惧，礼貌的回话：“你好。”
奶声奶气的，还带着点迷糊音，可把楚杭萌得不要不要的！
他一把就把姜直抱起来贴了贴：“哎哟小可爱，你可真有礼貌！抱一抱抱一抱！”
贺闻璟低喝道：“你别弄他！”
楚杭：“这就心疼了？我这是爱他喜欢他，抱一抱怎么了？”
他捏了捏姜直粉嘟嘟的脸：“皮肤怎么这么好呀，你妈给你吃什么了？”
姜直认真的说：“喝牛奶，吃米饭，还有蔬菜和肉肉。”
逗得楚杭哈哈大笑：“哎哟怎么这么乖！好想把你偷走！”
姜直：“你是谁呀？”
楚杭：“我是你哥哥，叫‘哥哥’！”
贺闻璟蹙眉，低念了一句：“不要脸 。”
姜直却是叫得干脆：“哥哥你好。”
楚杭：“你好你好你好！又可爱又懂礼貌！”
姜直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试探性的问：“所以你也是爸爸的儿子吗？”
楚杭：“……”
贺闻璟：“哈哈哈……”
这么多天心头的阴霾，一下子去了大半。
贺闻璟：“乖儿子，你可算制住这话痨了。”
楚杭耷拉着脸，一本正经的对姜直说：“你还是叫我叔叔吧。”
姜直很听话：“哦，叔叔你好。”
楚杭这才舒坦了：“想吃什么，叔叔带你去楼下餐厅。”
姜直摇了摇头：“我要尿尿。”
楚杭把他抱起来：“叔叔带你去尿尿喽！”
他把姜直抱到卫生间后，守在门口：“你爸和你妈吵过架吗？”
姜直：“没有啊，爸爸爱妈妈。”
楚杭笑得坏：“你怎么知道他爱你妈？”
姜直从卫生间出来：“他亲我妈啊。”
他碰了碰自己的嘴唇：“亲的这里。”
楚杭瞪了贺闻璟一眼：“不害臊，当着孩子的面做这种事！”
贺闻璟：“你再问东问西，我马上给你爸打电话！”
楚杭：“哟，多大人的了，这点事还告家长。”
姜直醒了，闹着要妈妈，贺闻璟带他吃了东西，便一起去了医院。
他给姜晚母女打包了饭菜，到了医院熟练的支起小桌子，把饭菜拿出来摆上。
姜直踮着脚去洗了水果出来递给姜晚：“妈妈吃。”
姜晚看着儿子红肿的双眼，有一瞬间的后悔。
她要是真的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儿子该怎么办？
“谢谢宝贝。”她笑着接过来：“你吃饭没有？”
姜直点着头：“我吃了，爸爸没吃。”
姜晚看着面前的两副碗筷，愣了一下，看着贺闻璟：“不吃？”
贺闻璟：“不饿，你们吃。”
姜晚没有勉强他，吃了两口水果，端起碗开始吃饭。
贺闻璟热了一杯牛奶放在她手边，人坐在一旁，看着姜晚守着她。
姜晚只要稍一有动作，贺闻璟就会站起来。
递纸巾，递牛奶，处处体贴。
姜晚在他的注视下吃完饭，贺闻璟立马把餐桌收拾了，把准备好的水果盘端上来。
姜晚：“今晚你回酒店住，我妈守着我。”
贺闻璟：“阿姨回酒店，房间我开好了。”
她的语气一直淡淡的。
没有劫后余生的欣喜，也没有因为病痛悲伤。
姜晚：“你朋友大老远的来找你，你陪他啊。”
这句话让贺闻璟心里特别的不舒服。
好像在她眼里，他去陪朋友玩，是比照顾她更重要的事。
她不需要自己吗？
楚杭不是说，女人脆弱的时候，是最需要爱人陪伴的吗？
她不是爱自己爱到死去活来，因为一个误会就在大雪天傻乎乎的出走吗？
贺闻璟喉结滚动几下：“我守着你。”
姜晚：“我想和我妈说说话，她守着我，她安心。”
语气淡淡，但态度坚决。
贺闻璟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脸色阴沉可怖。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掌心飞出去了。
走到路边，他又转身回了医院。
看到去而复返的贺闻璟，姜晚的眼底有了一丝波动：“东西落下了？”
贺闻璟：“我送阿姨回酒店。”
姜晚：“你……”
两个人都不会服软。
但林群会。
她站起来：“那我和小直回去，辛苦小贺了。”
贺闻璟把他们送回酒店安顿好，然后又回了医院。
姜晚闭着眼睛睡了，可能是因为疼痛，眉头轻轻的皱着，舒展不开。
贺闻璟轻手轻脚的过去，坐在床边。
把她的脸看了又看。
“姜晚。”
病人没有睁眼，好像是真的睡着了。
贺闻璟拉起她输液的手，握在自己温热的大手里，给她暖着。
等护士来换药水的时候，有了响动，姜晚才醒了，看了看贺闻璟，没说话。
护士走后，两人还是一言不发。
这诡异的氛围让贺闻璟觉得呼吸都困难。
“姜晚。”
“嗯。”
“你不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