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从高处往下落,怎么可能没有水花?欧阳倩跑得再快,衣服还是免不了遭殃。
她哭了,拿着木勺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处。
韩柯忍着笑,刚想过去,张慕安先他一步,拿过欧阳倩手上的木勺。
他微蹲着身体,在河边装水,沿着木桶的边缘,缓慢地倒水,稀释恭桶里的秽物。手脚麻利地提着木桶,穿梭在药田上。
准确无误地浇着药草,韩柯倒是意外,张慕安在这里待了几天,竟然什么活都会做了,一点架子都没有。
他的伤好了,脸上的淤青不见,头上乱糟糟的头发也收拾干净,整个人阳光帅气,越看越舒服,就是言语少了些。
欧阳倩停止了哭声,说了句谢谢呆子,一个人站在那里傻笑。
今天天气好,韩柯想回去,扶裴景下来走动走动,起来时发现他的伤口好了很多。
走进房间的时候,他还未醒,韩柯坐在床边,盯着他看了一会,想起今天的作业还没有交,俯下身子,亲了他一下。
起来的时候头被按住,韩柯看到裴景睁开眼睛,满眼都是笑意,一脸得逞的表情。
远远地传来老头子狂笑的声音,他慌忙推开裴景。
自从沧渊山下来后,老头子就呆在房间许久都未曾出来。
思恒见怪不怪,都是把饭菜准时地放在门口,准时的来收拾,莫不是炼了什么药?
韩柯将裴景扶起来,靠坐在床上。自己跑出门去,看到老头子蓬头垢面往这边跑来,样子疯疯癫癫。
他让开了一个位置,老头子跑进房间里,高兴地说道,药炼好了。
“什么药?”
韩柯好奇地问道。
“聚神丹,炼好了,哈哈。”
韩柯看到思恒他们欲过来,向他使了一个眼神,思恒拉着欧阳倩说了几句话,几人待在药田继续忙活。
韩柯一脸懵,走进房间,将门掩上。
“不是还有天鹊香没有找到?为何就炼好了?”
“那条红色的蛇记得不?它腹中的毒胆跟天鹊香是一样的效果,甚至还要好,不枉费我昨天抓它花了那么久的时间。”
老头子兴高采烈地说着,脸上因为激动,显得微红。
“徒儿,快吃下,这样你在施展瞳术的时候,就不会受到反噬了。”
韩柯讶然,裴景看着老头子,也是一脸的吃惊。
“师父,你知道?”
“我与你父亲相识,他跟我讨论过瞳术,想通过药材提升自己的精神力,聚神丹的药材太难寻得,我当时说没有,也不希望他练。
没过几天,我收到他求救的信息,便赶到落枫山庄,没想到还是迟了,不过欣慰的是,救下了你。”
老头子微暗的眼神,现出喜悦。
“十五岁那年你发病,我看到你眼里有紫色瞳光,猜想你应该练过,这本秘籍有减寿之能。
我其实是不想你练,加上你畏惧大火,容易处于危险中,就一直想找齐这些药材,如今都实现了。”
老头子,真的是一位好师父,裴景眼眶一热,眼角处水光潋滟。
“师父,我查明白了,瞳术会减寿,是因为修炼的方法有误,其实是……”
裴景欲解释,钟老爷子慌忙堵住他的嘴。
“不用告诉我这些,乾州城遇到柳城,师父就想明白了,像他一样被当做工具人的可能还有。
你的身世迟早会为人所知,与其让你隐姓埋名防着危险,还不如帮你解决掉紫瞳的弊端,让你更加的强大。
至于你刚刚说的,为师不想知道太多,以免日后着了道,祸从口中,给你带来麻烦。”
“师父……”
裴景没有忍住,俊逸的脸上落满眼泪。
“不哭,为师算是对得起你父亲了,即便你有正确的修炼方法,聚神丹也能让你事半功倍,快吃下去,以免夜长梦多。”
裴景就着老头子黑呼呼的手,吞下了一颗红色的药丹。
看他吃下后,老头子为他把完脉,确定没有事后,才离开这里,回到房间休息。
韩柯坐在桌子旁,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裴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韩柯的眼神太过炙热,裴景想忽略掉都不行。
“全天下就你练完了一整本的紫瞳,我想看看,它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之前害怕你寿命变短,我都没敢想!”
韩柯凑过去,一双明亮的眼睛大睁着,看着裴景的眼睛,心中实在是好奇得很。
“你确定?不后悔?”
韩柯一愣?思索着他说的话什么意思,莫名觉得有危险。
“看我眼睛。”
韩柯本能抬起头,看到裴景的眼里,泛着坏坏的笑,仿佛一个黑洞,让他恍惚了好一阵。
等他有意识的时候,他好像控制不了自己的手脚,起初也只不过是随意的挥舞,满屋子来回走动了几圈。
很新奇的感觉,没多久,他就后悔了这个决定,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好奇害死猫。
他被控制着,走到裴景的身边,韩柯看到他微扬着唇角,满眼戏谑,红唇轻启。
“脱吧。”
韩柯:“!!!”
脑海中像是有人给他下达命令,他不可以违抗。
他不自觉地抬起手,抽掉身上的腰带,缓慢地扔在地上。
然后是衣服,一件接着一件,宛如缤纷的落叶,从空中飘落。
裴景的意图昭然若揭,他拼命地眨眼,企图用眼神制止他,奈何眼皮子也不受他控制,瞪大着的眼睛像斗鸡眼似得。
没有想到裴景笑的更欢了,一点要停止的意思都没有。
最后一块遮\/羞的布,脱离了他的手。
韩柯踩着满地的衣服,赤脚缓慢朝着裴景走去,满脸发烫。
不着\/寸缕,秋天的寒意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羞恼让他雪白的肤色,微微泛红,透着一抹诱人的媚惑。
韩柯紧闭着双眼,视死如归。
他想喊裴景停下,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宛如待宰的羔羊。
他钻进被窝里,整个人倾覆而上……
起初裴景还只当是玩笑,吓一吓他不知所谓的想法。
当微颤的吻,细腻且柔,如雨滴般落在他的眉眼,耳朵,脖颈,嘴唇的时候,他受不了了。
伤口虽然愈合,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如今什么都做不了,折磨的是他自己,不是韩柯。
裴景忍着不舍,他切断了两人的联系。
两人趴在床,气息混乱,久久平复不了内心的悸动。
韩柯感觉自己很累,浑身像是被车轮子碾过了一样,一丝力气也没有,一点都不好玩。
“呵,还要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