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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看问题会更加现实一些。

即使沈清芜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首席调香师,年入百万,但比起贺家那样的门第来还是差了很多,中间那道阶级鸿沟可不是那么容易能跨越的。

他们怕沈清芜听了多想,干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沈清芜匆匆吃了两口午饭,挨不住困意,在休息室午休,她刚沉睡过去没几分钟,一通急促的手机铃声就把她唤醒了。

电话一接通,对面传来贺妄阴沉的声音,“现在给我回来。”

沈清芜眼角眉梢挂着冷霜,“你有病?”

“别让我说第二遍。”男人全然没有往日的耐心,尽是狠厉,“回来。”

沈清芜还要说什么,他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沈清芜揉了揉眉心,约了辆出租。

总不能疲劳驾驶吧。

回到她的公寓已经是半小时后了,沈清芜打开门进去,男人坐在落地窗前,脸颊轮廓被笼上了一层阴影,指间的雪茄忽明忽灭,愈加强势的侵略感。

沈清芜被浓郁的烟味呛得咳嗽了一声,贺妄慢条斯理按灭了雪茄,抬眸摄住她,目光陌生又危险。

就在四十分钟前,贺妄收到了温如琢的电话,“你让我检测的药片结果出来了,这药从哪儿来的?”

他语气懒散轻漫,“直说结果。”

“主要成分是屈螺酮和雌二醇。”温如琢说,“简单来讲,这药是避孕药。”

贺妄的眼眸深邃幽暗,嗓音阴鸷,“避孕药?”

温如琢反应过来,“这该不会是你小情人吃吧?难怪激素那么紊乱,这经常吃可对身体不好哈,实在不行你就戴个……”

话还没说完,贺妄“啪”一声挂断了。

沈清芜纤眉微蹙,“叫我回来做什么?”

贺妄起身,踱步到她面前,大掌掐着她的脸颊,强迫她和他对视,“你经常吃的是什么药?”

沈清芜睫毛轻颤了一下,“看样子,你不是知道了吗?”

“沈清芜,我准你吃药了?”他的手力道渐大,指骨硌得她脸颊生疼,“就那么不想怀上我的孩子?”

沈清芜语气平淡,“我有决定自己子宫使用权的权利。”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有什么权利?”贺妄眉眼冷峭,粗粝的指腹重重碾过她的唇,“我是不是太纵着你了,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沈清芜敛眸,“没有。”

“那最好。”贺妄松开手,往沙发上懒散地一坐,狭长的眼眸微挑,“上来。”

沈清芜站在那里,没动,清冷挺拔的身姿如同傲雪凌霜的白梅。

男人的耐心似乎已经用尽了,大掌拢过她纤细的腰肢,将沈清芜一把按在了自己身下,以蛮横凶狠的姿态堵住了她的唇。

像是一团能灼伤人的烈火,强势又猛烈,是完全不允许她反抗的力道。

沈清芜的双手都被他一把握住按在了沙发上,她屈膝往他的小腹一撞,压在她身上的男人闷哼了一声,但并没有松开,反而吻得更深了。

她肺部的空气逐渐稀薄,猛地合上了牙关,这一次没有收着任何力道,险些咬下他的一块肉来。

贺妄顿了顿,松开了她的唇,单手擦了擦唇边的血渍,湛黑的眸亮得惊人,如同被血腥味激发出兽性的野狼。

他摸上她的腰,扎进裤子里的白衬衫被扯了出来,一截纤细坚韧的腰肢暴露在空气中。

沈清芜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朝他扔过去,被男人一把挡住,他把抱枕扔在地上,居高临下看着呼吸急促的她,“说一声错了,以后不吃药了就放过你。”

听起来像是给了她一个天大的台阶。

沈清芜微不可察地嗤笑了一下,没说话。

贺妄的眸色越发狠厉,覆上一层骇人的冰霜,“不说?”

“说什么?”沈清芜面上浮现出两分讥讽来,“不吃药你会戴\/\/套吗?”

他不会。

贺妄向来无拘无束惯了,上天入地都没人能管得了他,在床事上他也向来由着他的心情来,嫌戴着没那么舒服,纵然沈清芜说过两次,他也从来没有听过。

现在,男人也依旧语气桀骜,“我他妈为什么要戴?”

沈清芜反问,“不戴我怀孕了怎么办?”

贺妄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怀孕了就生下来,我还养不起一个孩子?”

话音落下,两个人都是一顿,卧室中寂静得任何声音都清晰可闻。

“孩子生下来以后呢?”是沈清芜率先打破了沉默,“生下来以后怎么办?我是你见不得光的情人,他也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你母亲能接受你有私生子吗?你未来的夫人能接受我和孩子的存在吗?”

“还是说——”沈清芜脸上的嘲讽写得明明白白,“贺九爷打算把我带回去,告诉父母长辈,要娶我当正儿八经的贺太太?”

怎么不能?

贺妄脑海中出现这句话。

随即又被他脑海中的理智按压了下去。

见他沉默,沈清芜轻轻推开他,“贺妄,你总是这样。任何事都我行我素,你做了任何决定没有人会为难你,但是我不一样。”

就如同前总监灌她酒,贺妄来解围那一次,他完全可以用更好的办法来帮她解决问题,而不是用言行昭告所有人,他包养了她,她是他的人。

这几天公司里关于她出卖肉体,被人包养的传闻满天飞,她也略有耳闻。

甚至祁遇也来隐晦地旁敲侧击过,让她别多想。

沈清芜不太在乎别人说什么,但走在公司里被人用奇异、怜悯、不屑等多种复杂的目光注视着的感觉确实没那么好。

贺妄的脸色不太好,阴沉得如同狂风骤雨来临前的天幕。

恐怕这位爷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说教。

他一把捞起外套,一言不发地大步离开。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间恢复了沉寂。

沈清芜双目轻阖,略显苍白的脸上涌上几分疲惫和脆弱感来。

高架桥上,帕加尼风神开得飞快,贺妄烦躁扯开领口,打了通电话,“出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