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喜欢孩子吗？”
饭桌上，许常依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江持锦吃饭的动作一顿，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他知道许常依无法生育，况且他似乎也有点难以想象她顶着个大肚子的模样。
但要问他想不想，答案是毋庸置疑的，他也无数次幻想过，他和她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许常依看他久久不回答，伸手敲了一下他脑袋：“又在斟酌些什么？”
江持锦有些心虚：“我没……”
“那这问题这么难回答？”
江持锦戳了戳自己的饭，声如蚊蝇：“不想。”
许常依盯着他，说了句：“小骗子。”
江持锦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一脸坚定：“我不要找别人代yun。”
许常依：“……”
她狠狠捏了一把他滑嫩的脸蛋儿：“一天到晚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江持锦气恼地拍开了她的手：“是你要瞎问的。”
许常依：“谁说我瞎问了，我很认真的。”
江持锦看着她，澄澈的眼眸里布满了疑惑。
许常依起身坐到了沙发上，对他招了招手：“过来跟你说。”
江持锦也吃得差不多了，用纸巾擦了擦嘴巴，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许常依一把将人捞进怀里抱着，掏出手机给他看了一篇研究论文。
“这是上世纪的论文，里面的设想很大胆，这些年一直都有人对这项技术进行分析研究，前几年我就参与到了这个项目的研发，有了些新突破，最近根据最新科研技术，第十七代成品已经完工了。”
江持锦愣愣地看着，转头看向许常依：“你申请了志愿者吗？”
许常依：“嗯，人造子宫这项技术真正进入市场还需要打很长的官司，申请志愿者试验加上我科研参与者的身份，是最有利的。”
江持锦点了点头，伸手搂住了许常依脖子，脑袋在她脖颈间蹭了蹭：“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许常依揉了揉他的脑袋：“江医生这几年不是忙着研究实验体的康复工作嘛？这种事交给我就行，况且之前的技术我没有十全的把握，告诉你也只是空欢喜。”
江持锦主动亲了亲她的脸，眼睛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会发光的碎钻，亮得勾人。
——
“白九九，你给我滚过来。”许常凌一回到家，就看到了那满地的凌乱，火气就蹭蹭蹭往上涨。
白九九忙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十二三岁的小孩模样。
多年过去，早已出落成了一个身形修长的翩翩少年郎。
那张稚嫩的娃娃脸也已经有些看不出当年模样了。
他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有多腹黑。
就连许常依也是没想到，曾经单纯好骗的系统，长大了会歪成这样。
“这就收拾，这就收拾，哥哥你别生气。”看到许常凌生气了，忙收起了那吊儿郎当的劲儿，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了起来。
“这是第几次了？”许常凌盯着他，严肃极了。
白九九身子一抖，小声嘀咕了句：“还不是你每次回来都不提前说。”
“你说什么？”
“啊？我哪有说什么啊，哥哥你听错了吧。”白九九打着哈哈。
许常凌坐到了沙发上看着他收拾，气还未消：“我上次好像就说过，我回来再看到这么乱七八糟的，你就自己搬出去住。”
白九九顿时丢下手上收拾的动作，坐到了许常凌旁边抱住了他的手臂，脸上的表情立即变成了委屈：“哥哥，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许常凌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我现在不想听，收拾完回你自己的房子住去。”
白九九可怜巴巴：“哥哥……”
许常凌离他远了些，这家伙不给点教训总是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
甚至还会得寸进尺。
“哥哥，你的心好偏……”说着，还使劲把眼睛擦得红红的，擦着擦着眼泪都擦出来了。
“常依以前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的你不厌其烦地给她收拾，轮到我的时候，你就知道凶我，你还要把我赶走，我陪哥哥住了那么多年，终究也抵不过血浓于水，我什么也不是，哥哥想我来就来，想我走就走……”
许常凌：“……”
他看着他眼睛都红了的样子，心下不忍，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一个头两个大。
白九九搂住了许常凌脖子，脑袋埋在他脖颈间，身子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怜。
“哥哥就是不想要我了，不想要我就直说，我会自己走，不用顾及我的感受那么拐弯抹角的。”白九九哭得稀里哗啦。
许常依要是在这，估计会将人狠狠揍一顿，揍到他真心实意地哭出来为止。
许常凌有些别扭：“行了行了，我没要赶你走，但是我不喜欢每次回到家都看到这么乱糟糟的。”
白九九忙不迭点头，语气坚定：“哥哥相信我，我今天就开始养成好好收拾的习惯。”
“嗯，记住你答应的话。”
白九九顿时恢复了一张满脸笑意的脸，鬼使神差的，凑到了许常凌耳边，轻轻含住了他的耳垂：“哥哥真好。”
许常凌一个机灵，他猛然将人推开，满脸都是不自在：“你干什么？”
白九九又是一脸委屈神情：“不可以这样吗？”
许常凌揉了揉自己耳朵，严肃道：“不可以。”
白九九垂下了脑袋，看起来像极了一只被抛弃的小狗，脆弱又可怜。
许常凌抓了抓脑袋，在法庭上能侃侃而谈的人，此时脑子里想不出一点解决办法。
“你快收拾，我先回房间了。”他只想快点离开这奇怪的氛围。
白九九猛然抬起头，站起身跟着许常凌进了房间。
攻略哥哥守则第一百七十二条：哥哥说不可以的时候，也许不是真的不可以，请大胆尝试。
许常凌刚回到自己房间的软椅上坐下，白九九就钻了上来，躺在了他旁边。
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许常凌其实都有些习惯白九九的一些较为亲昵的举动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也是白九九攻略他的一种方式。
习惯有时候就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你还不去收拾？又要闹什么？”许常凌没好气。
“哥哥，我难受。”
许常凌皱了皱眉，下意识摸了摸他额头：“哪里难受？”
白九九歪了歪脑袋：“我说出来哥哥会讨厌我吗？”
许常凌皱眉：“我讨厌你做什么？难受要告诉我，别逞强就行。”
白九九眼中流光闪过，定定地看着许常凌：“那我们拉钩。”
许常凌莫名其妙。
然而下一秒，白九九就泪眼朦胧地抓着他的手往自己小腹处按去，表情委屈极了。
许常凌一直都想不明白，白九九在外面的时候总是一副吊儿郎当又不好惹的样儿，打起架来跟常依一样又狠又不留情。
以前还为此去警局做过好几次笔录，但是一回到家总是跟个长不大的小孩儿一样，动不动就露出这种委屈神情，跟他说话说重点儿，还能立马掉眼泪。
虽然有时候知道这家伙是装的，但是就会忍不住心软。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这家伙以后不去当影帝还挺可惜的。
许常凌还以为他是肚子疼，结果这家伙得寸进尺地拉着他的手往下。
他手猛然一缩想要收回去，却动弹不了半分。
“哥哥，我这里好难受，你可不可以帮帮我？”白九九蹭了蹭，看着他时纯真又无害。
“你……松手。”许常凌太阳穴突突突的。
“可是它胀得我好疼，我不知道为什么。”说着他就哭了出来。
许常凌一看到他的眼泪和那一脸无辜的模样，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自己来，你又不是不会。”
“我不会。”
“你是没上过生理课吗？”
“我们只有生物课。”
“生物课上就有讲。”
“可我们老师没讲。”
“哥哥……”白九九凑到他耳边用气音喊他。
许常凌浑身一麻，脑子一片混乱：“你别凑那么近说话，我帮你弄一次，没有下次。”
“好。”他乖乖应下。
然而，许常凌万万没想到，这一答应，就把自己搭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