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白霜说,把饭盒往桌子上一放就凑了过去。
“腿。”陆成玉说。
白霜去看他的腿,“好好的。”
陆成玉:“我当然知道好好的,给我按按。”
白霜把他的腿抱住,放在自己腿上,按揉起来,“难受了?对不起,是我太用力了。”
“你闭嘴吧。”陆成玉闭上眼,仰躺着任由白霜伺候他。
白霜没有着急开店,找了几家地方干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陆成玉帮他找的地方,没办法,让白霜当店员的人大多是觊觎白霜的样貌,陆成玉不喜欢,把这件事跟白霜说后,他点头同意。
“不会觉得我对你管束过多而不开心吗?”陆成玉问。
“不会,我喜欢你,任何人想要取代你的位置,我也不开心。”白霜说。
爱是相互的,他们很契合。
轻易能够舍弃的,全然理智分析的,都不是他想要的。
白霜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这点,他的想法和大多数的人是不同的,但是,妖本来就是纯粹的。
他不打算去改变自己,这就是最真实的自己,是陆成玉喜欢的样子。
陆成玉今天有空,接白霜回家,白霜很开心,坐上副驾驶位。
“你真的很善于满足啊。”陆成玉揉了揉白霜的脑袋,将他逐渐褪去稚嫩收入眼中。
他没有告诉白霜明确的忠告或者教育,这一切都是他摸索出适合自己的状态,依现在的情况来看,白霜很优秀。
气质温和内敛,如月华照影,多了一丝人气。
“很奇怪,我最近看了一些情感研究。”白霜说。
“怎么了?”陆成玉问。
“习惯性行为在未形成习惯之前,人们善于发现其中乐趣,一旦习惯成为习惯,他们便会挖掘痛苦。”白霜说:“比如你来接我,一次两次你会感到开心,一旦次数增多,你会生气,甚至会觉得我在耽误你的时间,并将愤怒转移到我身上。”
“反之亦然。”白霜说:“我看见你一次两次惊奇非常,但每天你都来接我,在我心中成为一个习惯,看不到你,我会生气,埋怨你。”
“你会吗?”陆成玉打断了他一本正经讨论学术问题的认真,“我隔天来接你一次,你会生我气吗?”
“当然不会。”白霜说:“我很疑惑,我是少数的人,你每次来,我都觉得欢喜。”
陆成玉分析了一下这是白霜拐弯抹角向他说情话的可能性,觉得白霜还没这么闲,“那就是不同的。”
白霜:“我知道了。”
陆成玉:“你怎么就知道了?我还什么话都没有说你都知道了?”
“我一听你开口,我就知道了。”白霜笑,“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每一次跟你见面,我的欢喜就会冒出来,你永远都成为不了我的习惯。”
陆成玉:“……”
陆成玉顺着他的意问:“那是什么?”
“独一无二的宝物。”白霜说。
“霜霜啊。”陆成玉握住他的手,亲吻他的手背,“想让我怎么奖励你?想这么一大串真是辛苦了。”
白霜停住准备埋手脑袋,“不辛苦,看见你的那一刻,这些话就在脑子里突然蹦了出来。”
“今天吃糖豆了吗?”陆成玉装模作样地扒开他的嘴看,白霜笑着躲,“没有吃糖豆,是我的功劳,不是糖豆的功劳,你得奖励我。”
“行啊。”陆成玉直接点头,“我们霜费功夫哄我开心,不就是一个奖励?当然可以。”
“去约会吧。”白霜说。
陆成玉点头,“行,今天全听你的。”
“约会。”白霜很开心,拉着他的手,摩挲着他手掌的薄茧,“能像上次那样吗?”
陆成玉变了脸色,迅速黑脸,“滚蛋,不能。”
“不能反悔,你答应我了。”白霜说。
“我反悔了,怎么样?”陆成玉理直气壮。
“你太幼稚了。”白霜说。
“长本事了,现在都说我了。”陆成玉咬咬牙,还是同意了。
白霜长大了,上个世界陆总并不同意陪他的小触手玩,与之不同的,他发现这个世界的陆成玉心理承受能力和身体素质非常好,乐颠颠地哀求着,终于是让陆成玉松了口。
白霜想:“我变坏了,我现在都会分析局势了。”
他一定得坦白他的真身,不会老去也瞒不住,而且他也不愿意骗陆成玉,创造虚假的相依到老。
陆成玉接受度良好,把他关家里三个星期,寸步不离的跟着他,最后慢慢认识到白霜只是一个迷路的小废物,不会离开他,这才罢休。
车子开动,智能系统自动播报,七殿下因为保卫主星壮烈牺牲。
白霜惊叹,“哇。”
陆成玉说:“哇什么哇,听着光荣,其实啊。”
白霜歪着脑袋看他,“怎么样?”
“他在逃跑想要回到主星的时候,私自脱离大部队,被吃掉了。”陆成玉说。
“活该。”白霜问:“他呢?另一个要伤害你的坏人呢?”
白霜不宽容,尤其是关于陆成玉的,如果不是成玉自己有想法,他可能就帮他把那些人给处理了。
虽然他不能直接上手,但是不动手让一个人消失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兵不见刃的推动,就能毁掉一个人。
人类,太脆弱了。
在人类眼中是废物小点心的小章鱼发出感叹,“他要在这危急关头,好好保护主人。”
“疯了吧,落差太大,他以为自己能嫁给皇子,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谁知道童话梦碎了。”陆成玉没有报复他,一个没用的蠢货,让他清醒着充满怨恨地活着,这是最适合他的结局。
困顿之中拥有变数,陆成玉的结局已经改写,白霜陪了陆成玉一辈子,但看着他离去,他依旧难过。
“我已经开始思念你了。”白霜握住他的手。
“傻子,过来,再抱一下吧。”陆成玉说。
“嗯。”白霜泣不成声,哭的撕心裂肺,“我想你,成玉,你明明在我怀里,但我真的好想你啊。”
陆成玉温柔地揉了揉他的脑袋,“不要怕。”
陆成玉消失了。
这是最后三个字。
白霜想,原来悲伤的时候是会哭的,控制不住的哭。
下次见到陆成玉,他要好好抱抱他。
白霜的身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