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们。”
“我应该，好像，大概恋爱啦！”
魔仙堡里炸出个惊天消息，周日的懒瞌睡都给人轰没了。
群里被一连串的问号刷屏。
江溪越盲猜，那个拱小白菜的猪估计是程阳没跑了。
果不其然，周诗雨的消息证实她的猜测。
此时，周诗雨正窝在哆啦A梦的怀里，回味着恋爱的甜蜜。
周六，两人约好去市图书馆写作业。
尽管程阳已经打起120分的精力做题了，但那些圆锥曲线，三角函数，指数函数，不同的线条绕成一团，硬生生把他绕困了。
周诗雨也没好到哪里去，数学自带催眠属性，小姑娘干脆侧趴桌上小眯一会儿。
程阳单手撑着脑袋，眼睛似睁非睁。
春日阳光透过窗外作响的银杏树叶，在女孩白皙的皮肤上跳跃。
他看得入了神。
周诗雨眼皮掀了掀，对上他的目光，一阵害羞。
两个人解决完数学，去看公园里开得正好的月季，喂胖得快翻不了身的锦鲤，又被黑天鹅追着跑了两里地。
喝了春季樱花色的奶茶新品，买了造型可爱的草莓慕斯......
晚上分别时，三步一回头的，周诗雨大着胆子跑过去，踮起脚尖往程阳脸上啄了下，捂着脸跑回了家。
一想到这里，周诗雨就把脸埋进自己的臂弯。
陈树青看着一蹦三尺高的程阳，无助地吸了口烧仙草。
他叹了口长长的气，喃喃道：“那还真是喜糖啊。”
自己的失意固然可怕，但好兄弟的成功更让人痛心疾首。
陈树青真是觉得他好可怜，无缘无故被泼一身水不说，还要在这里听罪魁祸首的恋爱体验。
来把刀扎死他算了。
程阳的状态就是你丢个飞盘出去，他都能兴高采烈追过去，然后叼着盘咧着嘴跑过来，围着你再蹦上三圈。
足球场都不够他撒欢的。
程阳乐够了，才愿意安静下来。
“我可是听了你的话去的，你什么时候表白？”
陈树青眼睛微眯，“我什么时候让你表白了？”
“啊！你说两个人之间总要有人先低头的啊。”
陈树青人傻了，是让你低头，两人和好，没说让你表白，两人谈恋爱！
他真觉得这个仙草甜得发苦，回答了第二个问题：“高考后吧。”
程阳直接乐出声，“有那么大个情敌在，你还能等到高考后？”
“他恨不得拿着喇叭喊，他是江溪越的旧情人！”
陈树青抬手给了程阳一个脑瓜蹦，“不是旧情人！！”
程阳单手捂着额头说：“可盛皓就这个意思。”
“那我能怎样？现在拉她去扯证吗？”
陈树青一想这个问题，心里就堵得慌。
就按对方那行事高调的方式，估计过不了多少时间，盛皓的名字就会和江溪越的强绑定。
他更是看不惯那人把江溪越当书童使唤，一点都不礼貌。
程阳更乐了：“哥你真逗，都没表白还想领证了，你先表白谈恋爱啊。”
“她不会谈恋爱的，而且我不想给她添麻烦。”
“啊？为什么是麻烦？不是有很多女生都想和你谈吗？”
江溪越又不是其他女生。
陈树青耐起性子认真解释：“她想考嘉禾大学，分数至少要稳定在640以上，她还没到这个层次。当然我也没到，所以，与其表白给她增加烦恼，还不如想想怎么把成绩提上去。”
程阳不解：“可是你们谈了也可以一起讨论学习啊。”
“不一样的，恋爱肯定是要分心去维护的，要分多少心思，怎么维护我们都不知道啊，那分给学习的时间又还有多少呢？”
“而且她肯定不会谈的。”
“我让周诗雨问问就知道了。”
陈树青没反对，望着见底的烧仙草，“我要喝咖啡。”
“得嘞，您今天吃啥我都请！”
周诗雨突然意识到他们逛了一天，手都没牵，她怎么就主动亲上去了？
不矜持，太不矜持了！
——我是不是太主动了啊！
——呜呜......
看了那么多小说的小姑娘，终于开启了属于自己的罗曼蒂克。
——要不，下次你让他亲回来？
隔着屏幕，江溪越都能感觉到好友的甜蜜与娇俏，她提了个小小的建议。
——！！！原来你是这样的江溪越！
——好会啊！
.......
她怎么就好会了？会什么？
——话说，看到姐妹谈恋爱，你们有没有谈恋爱的冲动？
——没有
——没有
——溪宝，你不想谈恋爱吗？
——没时间，没精力。
——有喜欢的也不谈？那要是毕业后见不得了咋办？
江溪越打字的手停了下来。
那夜戛然而止的吻又浮现心头。
她不止一次，在梦境里继续了那个吻。
醒来后，又怅然若失。
——不谈，对我来说，考重本比较重要。
她回复完，将手机丢在一边。
有些分别是可预见的，比如高考结束。
江溪越有些担心周诗雨和程阳的未来，他们的成绩并不匹配，估计是很难在一个学校的。
如果，分隔两地，他们还能继续下去吗？
还是，他们也会和其他情侣一样，毕业即分手。
那她和陈树青呢？
江溪越悲观地想，毕业后，他们十有八九是不会有再见的机会了吧。
不是约定考了嘉禾大学，就都能上的。
就如同初中毕业时，她和孟佳佳约定过有机会一起玩，可她们到现在才见过一次面。
那要在一起吗?
可真到毕业的时候，又哪里舍得分开呢。
人还是不要有自己喜欢的东西比较好，一旦有了就想拥有，想长长久久地拥有，想融入呼吸，想带进坟墓。
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纸上，墨迹未干。
陈树青今天收获不少，左一杯咖啡右一杯奶茶，还拎了袋水果。
奶茶是要给妹妹的，水果是大家一起吃的。
正准备开门的时候，裤兜里的手机震了震，他有些艰难地摸出来接通。
“喂？你好。”
电话里没声，他又等了会，没等到回音挂掉，开门进了屋。
那头的高以柔捂着手机心脏怦怦跳。
——我喜欢的就要是我的。
盛皓的话在脑海里盘旋。
现实总是不尽人意的。
母亲的爱人不是母亲一个人的爱人，
她的父亲不是她一个人的父亲，
连她在酒吧里惊鸿一瞥，一时悸动的男生也是其他女孩的。
偏偏女孩还是那个女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