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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刘伯温怜才收水勇 方国璋筹粮过台州

陈子豪带着叶安和苏晴儿向水中的青年划去。

船舱内,棋局已终,刘基把棋子一一捡起,放入棋罐。船夫面带喜色,走了进来。

“大人,大人……”船夫喜逐颜开地说,“好,好,太好了!”

“船家,何事呀?”刘基说,“你‘好’字连连呀。”

船夫说:“大人,刚才那拨贼寇都被制服了。”

“哦,”刘基说,“走,去看看。”

船夫领刘基向船舱外走去。

江面,竹篙翻舞,水花飞溅。江中青年刚露出脑袋,竹篙就劈了过来,青年又潜入水中。青竹、碧水、白浪、水中挣扎的青年……叶安身边五六个青年,五六个脑袋此起彼伏,叶安左右开弓,竹篙翻飞,刚要露出水面的脑袋,就被竹篙打了下去。

“咳……”阿才呛了一口水,他脑袋露出水面,呛的水还未咳出,苏晴儿的竹篙已到。

“就你爱偷懒,快给我捉鱼去。”苏晴儿抡起竹篙,向阿才扫来。阿才急忙潜入水中,啪的一声,竹篙击中水面,水花飞溅,江水中,阿才手舞脚蹬,不敢露出水面。

阿坚欲钻出水面喘口气,手一拨,脚一蹬,头未露出水面,就看到陈子豪的竹篙向他的脑袋上劈来,他又潜入水下。

陈子豪目光紧盯着阿坚,说:“看你还能憋多久!”

叶安身边的青年,轮番着冒出水面透气,叶安竹篙左拍右打。

“捉鱼,捉鱼……”叶安边拍打边兴奋地地高喊,“都给我潜水捉鱼,不许偷懒。”

阿坚终于憋不住了,猛然钻出水面,陈子豪抡起竹篙又要劈来,船上传来刘基的声音:“且饶过他们——”

陈子豪抬头看去,刘基站在船头。

“刘大人?”陈子豪惊喜地喊。

叶安、苏晴儿也收了手。青年一个个从水中钻了出来。

“老爷,”叶安说,“这帮贼寇,不知悔改,不能饶恕。”

刘基说:“把他们带上船来,老爷我有话要问。”

“好吧,”叶安转向水中的青年说,“看在老爷的面上,且饶了你们。”

叶安把阿坚、阿才等人带上船,他们一个个跪在刘基面前。陈子豪、苏晴儿也上了船与叶安、站在刘基两侧。

阿坚上前叩拜:“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刘基微微一笑,说:“先莫言谢。尔等皆年轻体壮,耕田、打渔……皆可以为生,为何不操正业,偏要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回大人,”阿坚说,“小的也是被逼无奈,才做起了这伤天害理的营生。”

“被逼无奈?”刘基问,“何人所逼?”

阿坚踌躇了一番,说:“大人……”

“但说无妨。”刘基看着阿坚说,“你等被何人所逼?”

“上有官府,下有方寇。”阿坚说,“官府捐赋繁重,纳完官赋,一年收成已所剩无几。田里不足,小的就想从水里补,可方寇不但将船抢去,还抓人入伙。万般无奈,小的便带着几个弟兄做起了这营生。”

“虽是被逼,可这……”刘基说,“可这……杀人劫财可是重罪。”

“小的从未杀过人呀!”阿坚急忙叩首,“大人明鉴,小的从未杀过人……”

“撒谎,”叶安指着阿坚说,“刚才那个叫阿才的还说,听过他名字的,都没有从这活着离开的。”

“大人明鉴,大人明鉴……”阿才急忙叩首说,“小的那是说个大话,唬他们的,怎能当真?”

“唬我们?”苏晴儿说,“我看你现在才是唬我们呢,那种大话能是随便说的?”

“小人该死……”阿才急了,使劲自抽耳光,“小人该死……满嘴跑舌头;小人该死,满嘴跑舌头……”

“好了,好了……”刘基阻拦阿才说,“其实本官早已看出尔等非无恶不作之悍匪。”

阿才感激地望着刘基,问:“大人,你真的相信我没杀过人?”

刘基点点头说:“本官信你一回。”

“谢大人,谢大人……”阿才不住地叩首。

“好了,好了……”刘基望着阿才等人说,“尔等皆贫家子弟,被逼无奈,堕入歧途,好在良知尚未泯灭,且迷途知返,本官想为尔等指条正道,可愿从否?”

阿坚说:“只要有饭吃,有衣穿,我等愿从。”

众青年也一起说:“我等愿从。”

“好。”刘基说,“刚才本官观尔等水性不凡,台州水军正招人马,尔等才技恰有所用,不知你等可愿投军?”

“投军?”阿坚急忙说,“愿意愿意……只是我们几个皆身有污点,又无人引见,不知军中可愿接纳。”

陈子豪说:“既然愿意,还不快快拜谢刘大人!”

“刘大人?”阿坚瞪大眼睛问,“大人,你……你是青田刘大人?”

刘基点了点头。

“能遇到刘大人,真是小人天大的福分啊!”阿坚说,“弟兄们,快拜谢刘大人。”

众青年一齐叩拜:“谢刘大人!”

“刘大人,”阿坚仍心有疑虑地说,“我等身上的污点……”

苏晴儿笑着说:“这还用说,从军以后,多立战功,污点自然抹去。”

阿坚疑惑地看着刘基,刘基点了点头。

阿坚叩拜:“小的甘愿追随刘大人,肝脑涂地,以功赎罪。”

众青年也一起叩拜:“甘愿追随刘大人,肝脑涂地,以功赎罪。”

“好,”刘基说,“那就随本官同赴台州。”

碧江之上,白帆扬起,船后翻起两道长长的波痕……

台州, 城门楼上。残阳中,山峦起伏。城墙、城门楼在暗红的晚霞衬托下,显得更加坚实,更加巍峨。城门楼前,台州路总管白景亮,茕然独立,久久地凝望远方……

远处,暮色苍茫,天边最后一抹晚霞也渐渐消隐在茫茫暮色中。白景亮仍伫立在城门楼前……不知何时,林知事站在了他身后。

“总管大人,”林知事上前说,“天色已晚,还是回府吧。”

白景亮说:“再等等,再等等……”

林知事说:“此时刘大人还未到,恐怕今日不会到了。”

“哦。”白景亮停顿了一下,说,“回去也是坐立不安,焦躁难耐!”

“唉,这文牒都已到多日了,按说,刘大人早该到了。”林知事叹息说,他慢慢把目光转向远处,突然发现了远处渐渐驶近的官船,他指着远处远处的官船,欣喜地说,“总管大人,快看,船,官船!”

白景亮向远处眺望了一番,喜出望外地说:“是,是官船,应该就是刘大人!”

“太好了。”林知事说,“总算把刘大人盼到了!”

“林知事,”白景亮说,“快随我奔赴码头,迎候刘大人!”

“下官遵命!”林知事说。

二人走下城墙。

椒江码头。白景亮率台州官员静候在岸边。刘基的官船缓缓靠上岸,船工搭上跳板,刘基踏着跳板,上岸。白景亮迎了上去。

“刘大人,”白景亮说,“你让白某盼得好苦呀!”

刘基上前拱手,笑着说:“多谢白大人牵挂,大人莫不是担心我到不了台州?”

“呵呵,还真让刘大人说中了,”白景亮笑着说,“这一路山高水长,我真担心刘大人路上出点差池……”

“呵呵。”刘基笑着说,“白大人是担心……山贼草寇把我刘基的头颅收了去?”

“呵呵,是我多虑了,多虑了,”白景亮笑着说,“凭刘大人之智,些许坎坷岂能有阻行程!”

“不是白大人多虑,”刘基说,“初离杭州之时,我也不知能否安然到达台州。”

林知事说:“接到文牒之后,白大人是终日牵挂。”

“白大人所牵挂者,非为伯温一人,也为台州百姓,”刘基笑着问,“白大人,是否如此呀?”

白景亮说:“都说刘大人能洞悉万物,此言不虚,你把白某之肺腑也洞察透了。”

“白大人所思即台州官民所思,猜出也不足为奇。”刘基说,“白大人能否猜出伯温此时所思?”

“刘大人所思……我……我如何能猜得出?”白景亮说。

刘基说:“这一路夙夜兼程,早已是饥肠辘辘,白大人是否……”

“哦,”白景亮一拍脑门,笑着说,“见到刘大人只顾叙聊,倒把此事给忘了,我已在醉仙楼摆下酒席,为你洗尘。”

“那刘某就不推辞了,”刘基拱手说,“谢过白大人。”

二人离开码头,众人跟随。

月光下,海面卷起银色的波浪,一波又一波地冲向岸边。

海岛上,方国珍、刘仁本在岸边小路上漫步,一队义军士兵手执火把,正来回巡逻。

“近日,朝廷那边有何消息?”方国珍问道。

“多亏哈麻大人从中通融,”刘仁本说,“泰不华之事已渐渐平息。”

“圣上不再震怒?”方国珍问。

“圣上?”刘仁本笑笑说,“他早把此事给忘到九霄云外了,哈麻大人哄着,终日沉迷于‘十六天魔舞’,欢赏达旦,政事不再问及。”

“哦。”方国珍点了点头。

“只是御史陈思谦上朝时,还时时提及此事。”刘仁本说。

“御史陈思谦?”方国珍问,“为何不多施财帛,封其口?”

“钱财、珠宝、美妾……所能想到的,都一一试过,”刘仁本说,“皆被其拒之门外,此人太执拗。”

“世上竟还有这等人!”方国珍说,“真是难得呀。”

“是呀,不为财色所动,实为难得。”刘仁本说,“好在其言不易达于圣上。”

“哦,”方国珍说,“即便如此,也要小心为是。这样的人,还真能在朝中闹出动静来。”

“主帅尽可放心,”刘仁本说,“有哈麻大人上下通融,不会再起波澜。”

“哈麻……哈麻……”方国珍好似自言自语地说,“养个哈麻,比养支水师还费银两……”

刘仁本暗笑。

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冲向岸边的礁石,溅起雪白的浪花。

“台州那边有何消息?”方国珍问。

“台州暂无消息。”刘仁本说。

“这就怪了,”方国珍说,“这么久了,竟无半点刘伯温的消息。”

“是呀,”刘仁本说,“近日无任何消息。按时日,刘伯温也该到台州了。”

方国珍说:“听说二将军前几日派手下截杀刘伯温,先生可有得知?”

“听说而已,不甚详,”刘仁本说,“说是刘伯温所乘车马被炸,人也殒命。”

“莫非那刘伯温真已殒命?”方国珍问。

“呵呵。”刘仁本微微一笑说,“近日,二将军筹粮,经过台州,待其返回,一切便可知晓。”

“嗯。”方国珍点了点头。

台州,椒江江面。一支义军船队顺江而下,船内装满一袋袋粮食。船队中间有一艘大船,船舱内,靠舷窗处摆一几案,方国璋与丘楠在几案前相对而坐。案上放着几碟菜肴,两只酒杯斟满了酒。

方国璋端起酒杯,欲饮,又放回案上,叹了一口气:“唉!”

“二将军,何事叹息呀?”丘楠问。

“唉!”方国璋端起酒杯,又放下。

“你我奉命筹粮,未费一刀一枪,满载而归。”丘楠说,“二将军,为何还闷闷不乐?”

“无趣,无趣……”方国璋自言自语似地说,“实在无趣。”

“无趣?”丘楠问,“二将军所指何事……”

“我说这喝酒无趣!”方国璋端起酒杯,倾入口中,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案上,指着船舱说,“局促在船舱里,(指菜肴)还有这菜,看着就没胃口……”

“这船上不比营中,”丘楠说,“待返回大营,二将军再开怀畅饮。”

“营中也不比城里的馆子,”方国璋说,“饮不尽的美酒,享不完的佳肴,众兄弟围坐一桌,猜拳行令,恣意狂欢……那才叫快活!”

“噢,二将军原来只为此事。”丘楠神秘地一笑说,“此处距台州不远,要不然,你我二人乔装进城,快活快活?”

“既然想进城,何须乔装遮掩,带上一队弟兄,杀进城去,让弟兄们都喝个痛快。”方国璋向船舱外喊,“来人——”

“在!”传令士兵跑了进来。

丘楠大惊,问:“二将军,真的要进城?”

“有何不可?”方国璋问。

丘楠说:“只怕……”

“台州那点人马,有何可怕!”方国璋说,然后转向传令士兵,“传我军令:停船靠岸,留下一队人马守护船队,其余人马跟我上岸杀进台州!”

“是!”传令士兵离开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