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德大师会催眠术?”
女人表情不悦,回头看着了德。
“我本来因为您是高僧,才尊敬您,对您客客气气,可您却使手段蛊惑少尹大人。太下作了吧?”
催眠术是什么,了德不懂。但是,很明显,这个女人有能够抵御他祝由术威力的本事。
最近真是不顺!
怎么会连连碰到能够阻挡他咒术的女人!
逼急了,他就只能用最后的手段了!
“施主说什么?老僧实在是听不懂。不过,老僧确实有疑问,施主是女性,怎么有资格上衙门大堂?”
“什么叫女人上不了衙门大堂?”苏欢表情不悦地看着了德,“照大师的话说,本公主也没有资格站在这里了。”
了德咬牙,长公主又出来搅局。
他好好的谋划,被这几个女人全都搅成了一锅粥!
“她是我的妻子许楠,也是京兆尹特聘的仵作。此事京兆尹大人和陛下也知情。”
钟晃面无表情地给自己妻子站台。
“如果大师觉得她没有资格站在这里,那么就请拿出诉状来状告我们夫妻吧!”
苏欢表情好奇,目光在这对衙门夫妻身上来回逡巡。
她只知道钟晃有个青梅竹马的妻子,没想到她妻子还挺有趣的,居然能够揭破了德的手段。
非敌便可为友,许楠未必不能为她所用。
苏欢想到这里,脸上表情都柔和了不少,笑眯眯地道。
“钟夫人……”
“公主殿下,”许楠温柔地道,“这里是公堂,您也可以称呼我为许仵作。”
苏欢对她更加好奇了。这是头一次有一个女人在她面前强调自己的身份,而不是她父亲、她丈夫、她儿子……
似乎是感受到了苏欢身上流露出的对许楠浓浓地兴趣,谢晏困惑地看了一眼许楠,又酸涩地冲苏欢低吼了一声。
苏欢随手揉了揉谢晏的头:“乖,不要闹哦!”
随即,苏欢就一把将谢晏推到了许楠面前。
“许仵作,你刚才不是说有办法确认驸马爷的病症?来吧。”
许楠没想到苏欢这么果断,一时间竟没说出话来。
“哦,你是不是害怕驸马攻击你?没关系的,他很听我的话,不会乱攻击人的。如果你还是怕的话,不如把他绑上?”
“那倒是不用。”许楠摇头,“捆绑容易被患者误认为是具有攻击意义的行为,而且我也有自保的手段。公主如果信任我的话,我会先带驸马到后面的偏厦做测试,一炷香后测试就会结束。”
“我可以旁观吗?”
苏欢兴致勃勃。
“这倒也不是不行,但是公主可能会对驸马产生情绪上的影响。”
“那好吧!”
苏欢遗憾地叹了口气。
“你把驸马带走吧。”
“不行!你们这是做什么?”
了德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连忙阻止。
他不知道这突然蹦出来的钟夫人的底细,万一对方真有什么神奇的手段,一不小心破坏了他留在谢辞身上的祝由术怎么办?
谢辞和谢晏的记忆本来并不互通。
若是咒术解了,谢辞就会想起……不行!绝对不行!
他要阻止这件事。
了德手中的转经筒刚要摇起来就被苏欢一把抓住。
“大师是没有伴奏就不会说话吗?你总是摇这个东西,我听着真的很烦!”
当着所有人的面,苏欢面无表情地将铁制的转经筒直接捏成了废铁。
了德的表情都要崩溃了!
苏欢究竟是在哪里学的武艺,她简直就是变态!
上一次隔空打碎了他的佛珠,这次又捏烂了他的传经筒。
他的宝贝也是有限的,经不起这么折腾!
了德刚要说话,苏欢又盯上了了德另一只手里的禅杖。
“你这禅杖怎么也长得这么花哨,安了这么多铃铛铜环?我有一个熟人也喜欢禅杖,不过他那禅杖可比你这个漂亮多了。”
苏欢正要伸手,了德吓得一把将禅杖藏到了身后。
“公主殿下,这禅杖是昔日佛子留下的遗物,昂贵非常,您还是手下留情吧!”
“佛子遗物,你是说佛子玄清的遗物?”苏欢露出纠结的表情,“法师,你确定吗?”
“我当然确定!”
了德音量没控制住,都加大了!
“五百多年前,佛子途径当年蛮族世代居住的北地,帮助了无数蛮族百姓,临走时留下来这柄禅杖作为纪念。历代住持都十分爱惜这禅杖,这可是我佛子庙的镇庙之宝!”
苏欢表情纠结,忍不住感叹。
“男人的审美,居然会变得这么快?算了,你既然说这事镇庙之宝,我就不碰了。就当是给故人几分面子。”
“故人?”
了德还没来得及问出声。
苏欢就又大摇大摆地坐回自己的特等座,舒服地享受起来。
她这一插科打诨,时间也变得快了。
苏欢一盏茶还没喝完,许楠就又带着谢晏走了出来。
“许仵作,请问……”
“大人!”
许楠顾不上回答苏欢的疑问,直接面向钟晃开口。
“属下请求增设一案审理。”
钟晃下意识地向前探身:“增设一案?许仵作,你发现了什么?”
许楠表情厌恶地看着了德:“属下怀疑了德和尚贼喊捉贼,滥用能力暗害驸马,导致驸马患病!而且,驸马很有可能不是了德的第一个受害者!”
“你胡说什么!”
了德将禅杖防御性地挡在胸前。
“我怎么会害人!驸马爷这分明就是邪气上身,惹了煞神!”
“驸马爷到底是因为什么患病,了德你最清楚!”
许楠抓过钟晃手里的惊堂木砰地一拍。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以为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会催眠术?”
“你……难道你……”
“没错!”
谢晏抬起头来愤怒地看向了德。
或者说,此时站在这里的已经不是谢晏,而是谢辞。
有了谢晏记忆的谢辞。
“枉我信任你,你这个妖僧!钟大人,在下有证据,了德就是京城中真正害人无数的血魔!他所杀之人远比如今京兆尹发现的还要多得多!”
“钟大人!请您为京城百姓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