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闻此话,谢晏辞面上血色尽褪,腿都晃了一下。苏欢忙扶住他,888在苏欢的暗示下解开了门锁。
一个仆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顾不上思考他们家小少爷怎么被一个新娘子拉着,急匆匆地再次开口。
“不好啦!小少爷!快归家去吧,否则怕见不到老夫人最后一面了!”
谢晏辞跟着仆人向寺外走,没走两步便忍不住跑起来。苏欢没有办法,只能也踩着绣鞋追上去。
苏欢愁的要死,谢老夫人也病的太是时候了吧!
好不容易让谢晏辞松口了,要是谢老夫人过世谢晏辞守孝,她这一段时间的筹谋不全完了!
几人飞身上马,匆匆向徽州方向赶去。但就算人可以昼夜不停地赶路,马也是要休息的。
待到夜色渐浓,靠近一处驿站后,谢家的仆人主动道。
“小少爷,先在驿站休息一晚吧。”
谢晏辞虽然焦急母亲的病情,也知道有时候强求不得。只能忍耐着内心的焦灼下了马。
三人一踏进驿站就引来人群的围观。
出来的匆忙,苏欢连衣服都没换,如今身上还是那副新娘子的装扮。再配合上一边身穿僧袍的谢晏辞,这两人真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驿站老板走过来,来回打量,一时不知道这几个人中做主的是谁。
“掌柜的,麻烦三间客房……”
“两间!”
苏欢倚在谢晏辞身上,声音盖过谢晏辞的声音。
“掌柜的,两间客房即可,我和我相公住一间。”
“掌柜的不要听她的,还是三间客房。”
谢晏辞红着耳朵拒绝。
苏欢不满地撅着嘴,抱紧谢晏辞的胳膊,像是提醒又像是威胁。
“相公,你又要反悔吗?你忘了刚才在寺里,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谢晏辞怕苏欢又在驿站里像之前在寺里一样大闹,又直觉不能妥协。
他总觉得,如果同处一室,苏欢绝对不会安安分分的过一夜,不知道又会使出什么手段来撩拨他。
还是避开来的安全。
“我没有后悔,只是毕竟出门在外,还是分开住休息的好。”
苏欢嫣然一笑,故意用胸口蹭了蹭谢晏辞的胳膊,言语里充满暗示。
“相公,你是怕和我一个房间休息不好吗?但是这也不取决我呀,要看相公你……”
“无耻下流!”
驿站大厅内,有客人生气地将杯子扣在桌上。
苏欢瞥了一眼,见是个妙龄少女说话。同桌的还有个相貌俊秀的男青年,也皱着眉头看着这边。两人身后是一堆服侍的下人。
在驿站也摆出这么气派的阵势,不知道是哪家的富家子弟出行。
苏欢本来也不算什么好人,眉毛一扬就要上去吵架,却被谢晏辞抓住了手。
“好啦,出门在外不要过多计较。听你的,你要几间客房就几间客房吧。”
难得谢晏辞低声下气的求她,苏欢也就把那少女的挑衅抛在一边不予理会,轻轻在谢晏辞耳边说了一句话。
谢晏辞震惊地瞪大眼睛,又反抗不了。最后只能通红着一张脸,把苏欢打横抱起,向他订好的房间走去。
那挑衅的少女看见这一幕眼睛都快瞪脱眶了,拽住身旁的俊秀青年。
“表哥,你看!这成何体统啊!”
“好了,也不是乱了你家的体统,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青年斥责少女一句。
“快吃饭,若是不吃,便尽快回房间去。”
少女愤愤不平。
“明明是表哥你先盯着那两人看的,如今怎么又怪起我来了。算了,我不吃了!”
少女生气地推开饭碗,提着裙摆也跑回房间去了。
只有俊秀青年坐在原地皱眉思索。
“谢晏辞此时不应该在徽州城吗,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
谢晏辞把苏欢抱进房间,苏欢也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你说你走不动,要我把你送进房间。我已经送了,你可以安分一些了吧,还不下来?”
苏欢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我又没有撒谎,我真的走不动嘛!我之前都没怎么骑过马,今天骑了那么长时间,大腿都磨破了,现在疼死了!”
谢晏辞才不信苏欢的话,他是亲眼见到苏欢如何打倒夜叉的,今天苏欢又在寺庙内大发神威。
她那么厉害,怎么可能骑个马就受伤呢?
不过又是装模作样罢了。不过谢晏辞也懒得揭发她,她既然喜欢演,就演去好了。
总之他们这辈子就是这样的孽缘,分不开了,索性随苏欢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谢晏辞又走了几步,送佛送到西,直接把苏欢放到床上。
苏欢搂着谢晏辞脖子的手刚一用力就被谢晏辞抓住了,他就知道,苏欢肯定要带着他往床上去,但是现在的他可不会再上她的当了。
“不是腿疼的受不了?我去给你找金疮药。”
苏欢撇撇嘴,谢晏辞还真是学精了,不如之前好骗了。
想他们刚在荒庙遇见的时候,谢晏辞那时候多纯真多好骗啊!现在都能预判她的下一步动作了。
“那你快点,我可不想腿上留疤!”
谢晏辞没办法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又出了房间。刚一出房间就又遇见之前在楼下遇到的那位俊秀青年。
青年客气地抱拳行了下礼。
“法师有礼,小妹方才言语无状,实在抱歉。”
谢晏辞愣了一下,也客气地回礼。
“公子不必客气,是我们不注意场合,有错在先。”
谢晏辞说完了话,就想离开。他还得去找驿站老板,替苏欢寻金疮药。哪知道男子并不离开,而是堵在了他的必经之路上。
“公子还有事吗?”
俊秀男子露出好奇的表情,试探地闻道。
“我看法师有些面善,不知道法师与徽州知府谢晏平大人是何关系?”
谢晏辞露出谨慎的表情,并未作答。
俊秀男子歉意一笑。
“法师不必警戒,我与谢知府有旧,才会有此一问。”
谢晏辞并不会因为男子这么说就放下戒心,只是淡淡的回答。
“谢晏平确实是家兄,不知公子是?”
俊秀男子伸手从怀内拿出一块令牌。
“实不相瞒,我正是徽州主人,信王周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