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付云舟肯定会暗中使绊子，不可能让你和他们付家的收购商那么成功见面的。”
“我知道，”
瑞墨涵狂打方向盘，一个转车漂移开进了自家小区里，声音漫不经心又从容，
“我也没打算光靠这么一次见面和拉线就能够收拢付家这么多年的交易伙伴，虽说商人之间的忠诚不大可靠，但是在没有足够的利益之前还是很牢固的，”
“我这么做只是想给他们心里种下一颗种子而已，但时机成熟，付家倒台，这颗种子就会疯狂生长，成为压死付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谓的忠诚不背叛，说的好听，冠冕堂皇，无非是因为利益不足而已。”
在世界上最坚固的关系莫过于利益，但它同样最是脆弱，
天下熙熙攘攘，因利而聚，也注定着会因利而散。
003听得震惊瞪大了眼睛，小小的身子抱紧了自己，
“太脏了，玩不了，玩不了。”
人类好可怕，人心好可怕，它一个小小柔弱单纯的小系统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这才哪到哪？你还没有见过古代真正的宫斗，论揣测和利用人心，古代的后宫嫔妃，那才叫祖宗呢。”
瑞墨涵戳了戳003的小脸，
“就你这小脑袋瓜子，放后宫里，不出半天就被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呢，最后还乐颠颠的说把你卖的人是好人。”
003嘤嘤嘤的一个飞扑，抱住瑞墨涵的大腿，蹭啊蹭啊蹭，
“宿主，我害怕，我们还要跟男主算计多久啊？”
它好想逃，好想逃离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男主太吓统了！
“谁说我们要跟男主算计的，能动手还跟他叭叭那么多干什么？”
“直接上手锤他不香吗？浪费脑细胞。”
“嘿嘿！这个我喜欢，宿主，你这不就是在耍猴吗？”
“我这可是在给男主表现的好机会，毕竟是骡子是马，不得拎出遛遛？”
嗡嗡！
身旁的名牌包包里传来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
“统子，投屏，看看是谁打的电话？”
“好的，宿主……是顾尧。”
“接。”
嘟——
“姐姐，你今晚有空吗？我在附近订了一家新建的网红餐厅，看装修和菜品都很不错。”
“好，我今晚也没什么事情，发个定位给我，我去接你吧。”
“好呀好呀！”
不多时，顾尧就发来了一个定位，是在付家住宅之外的云海街道里，距离她不算近，有十五公里。
“姐姐，你等我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我就到。”
“好。”
挂断电话后之后，瑞墨涵给瑞父瑞母发个消息，简单告知下自己和朋友有约，今晚不回家吃饭了。
半小时后，
云海街道街尾，
路边的一道阴影里停着一辆白色小轿车，正打着双闪，
方形车头，白色车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和街道上随处可见的面包车没什么区别。
瑞墨涵无聊的敲击着方向盘，
顾尧说她快到了，她便提前打个双闪，免得她到时认错了车子。
这时，
“师傅，送到凛海小区十三栋，这是车费。”
后座的车门猛地被人拉开，一道粗犷且带着酒气的男音响起，
紧接着前座的车窗外洒落进来几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
嘭！
瑞墨涵抬头，看见的只有一道摇摇晃晃往前走的染着黄毛的小混混身影，
眼神略微无奈，
她这车好像太低调了，低调的都以为她是打车师傅了。
刚想开口喊住人，鼻尖微微耸动，脸色瞬间凝重下来，
血！
有血腥味！
猛然回头，借着车内昏暗的灯光，她看清了蜷缩在后座上那个瘦小的身影，
是一个衣衫不整的小姑娘！
上衣和裙摆被撕的破破烂烂，几乎衣不蔽体，身上披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宽松衬衫，
小姑娘像刺猬一样把自己缩成一团，小手死死的抓着衬衫遮住身体，
暴露在外的胳膊上，满是血痕和青紫，几乎是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小姑娘经历了什么！
禽兽！畜生！
滔天的怒火逐渐冷却下去，瑞墨涵的眼神则更加冰冷起来。
哗——
瑞墨涵右侧一股风流涌动，顾尧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来，
“姐姐，你这车子也太低调了，街对面有一样几乎跟你这差不多的白色面包车，要不是你这车子打着双闪，我都差点走错了……嗯？血腥味？”
顾尧一愣，顺着瑞墨涵的目光看向后座，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这是哪个畜生干的？！”
顾尧眼底一片冰冷，浑身杀气渐起，车内的温度和气压极速降低，
小姑娘被吓到了，更加用力地蜷缩身子，浑身透露着可怜又无助的气息。
“小妹妹，别害怕，姐姐不是坏人，”
顾尧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一点，压下周身杀气，语气尽可能的放缓温和，
“乖乖，是谁欺负了你？他们在哪儿？有几个人？跟姐姐说，姐姐帮你收拾他们。”
话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里已经不自觉的染上了一抹肃杀冰冷。
这些人渣，就该剁碎了喂狗！
小姑娘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一脸麻木，唯有攥着衬衫的手指捏的发白可见她内心的惊慌。
“他们拍照了？”
顾尧还想再说点什么，耳畔传来瑞墨涵冰冷的声音，微微一愣，
拍照？
什么拍照？
旋即很快反应过来，怒火仿佛不受控制的野草一般在心头疯长，
这帮畜生！
他们怎么敢的？
肮脏下贱的臭水沟的臭虫！
顾尧改主意了，
这种垃圾怎么能让他们死的那么痛快，就该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人类酷刑的极限！
“没事了，这只是一场噩梦而已，累了就睡一会儿吧，睡醒一切都好了。”
瑞墨涵伸手轻轻扶上小姑娘的发顶，
声音刻意放缓，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蛊惑，灵气在空气中溢散，缓缓侵袭她本就紧绷脆弱的神经。
好困……
好累……
这种感觉好温暖……
就好像是泡在温泉里一样……
身上的伤口似乎也不疼了……
小姑娘缓缓闭眼，很快便靠在后座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瑞墨涵伸手，指尖轻点在她的眉心，一道灵气自她指尖绽放，没入小姑娘的身体，缓缓修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收回手指，推开车门，迈着大长腿就下了车，顾尧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姐姐，去哪？”
“杀人。”
……
云海会所，后门，
瑞墨涵和顾尧并肩站在不远处，
“什么破会所嘛，搞这么高档，怎么从后门进去还得需要邀请函？”
顾尧冷哼，
她才不稀罕来这么个破会所，能让这种欺负小姑娘的人渣进去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什么破邀请函给她，她都不要！
“实名制的会所整个云城也就那么几家，基本上都是头部的那几个豪门在组织，能进入这种会所的人身份地位显然也不低，难怪那个小姑娘不肯开口，顾尧……”
瑞墨涵一偏头，身侧却是空无一人，
嗯？人呢？刚刚不是还在这吗？
沙沙——
一道奇怪的声音没入她的耳畔，似乎是布料与砂石摩擦的声音。
再一低头，瑞墨涵眼角微抽，彻底无语。
哈？地上那个下半身不遂，全靠上半身在地上蠕动的……嗯……蛆？
是顾尧？
瑞墨涵无语扶额，
有的时候，一个人出门在外交朋友真的是挺无助的。
顾尧拼命招手：
姐姐，姐姐！
我发现了后门旁边有个偏门，趴在地上匍匐过去，正好卡住视野盲区，不会被发现的，姐姐，姐姐快过来！
0087在系统空间里捂脸，
我不认识她，我不认识她，这不是我家宿主！
宿主，你以后出门在外，别说我是你的系统，太丢统了！
哪个正常的宿主会像你这样在阴暗的角落里扭曲爬行的？
顾尧：我这是匍匐前进！
0087：谁家匍匐前进，全特么靠上半身动，下半身你倒是也动啊！
那下半身跟上半身仿佛分离了似的，硬是被上半身在地上拖着走的！
顾尧狡辩：我这只是四肢不协调而已。
0087：看出来了，是挺不协调的，这都半身不遂了，
宿主实在不行，咱们别匍匐前进了，搞得身残志坚似的，喊一声让大佬带你呗。
顾尧：不行！就算是菜鸡，我也是一个有尊严的菜鸡！怎么能有点困难就叫姐姐呢？
0087：你是有尊严了，那我呢？我的自尊呢？都给你在地上磨没了！
003加入群聊，一套震惊表情包：
0087，你是在哪找的这么有特色的宿主？
0087蹲在地上画诅咒圈圈：
别看，别问，俺什么都不知道。
0087肠子都快悔青了，
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收伞时意外捅碎腹部黄体，破裂失血死亡的倒霉又脆弱的大学生，
原本它看着顾尧那透露着清澈愚蠢的眼神，想着很容易能把人忽悠过来，
结果事实的确如它所料，人是忽悠过来当宿主了，
但很显然它没料到它自己精挑细选的宿主不仅会间接性的发疯、精神分裂，还自带戏精、沙雕以及逗比三重属性！
这神特么bug给它叠满了，是吧？
一朝失足千古恨，
啊，呜呜呜！
它统生简历上的败笔啊！
正爬着爬着，顾尧感觉腰间一紧，身体骤然腾空，回头一看，
是瑞墨涵把她整个人从地面上拎了起来，
“不用这么麻烦，直接过去就行，他们看不见我们。”
说着抬腿朝前走去，果然守在后门的保镖们都仿佛没有看见瑞墨涵一般，任由她从他们面前走过。
“哎，系统，这是隐身哎！姐姐居然会隐身！”
顾尧震惊脸+羡慕脸，想她在第一个小世界的时候，因为任务需要，刚到手的积分还没有捂热就花掉了，买了一个隐身符，
还特么维持时间只有短短的一分钟！
真贵！
要是她跟姐姐一样会隐身，那不知道能节省多少系统道具，都是白花花的积分，都是钱啊！
又是羡慕加崇拜姐姐的一天！
“那是空间法则。”
0087也略感意外，但一想到瑞墨涵那ss级的个人等级评价，瞬间又释怀了，
好歹是ss级的大佬，稍微会一点时空管理局的时空法则也很正常……个屁啊！
这大佬到底是快穿局的，还是时空管理局的，亦或是时空管理局那边过来的？
空间法则，可是九大法则之中最难法则之一！
和时间法则并列为两大上位法则！
一个空间法则可是能轻松碾压同境界的三个下位法则！
时间法则则是更不得了，几乎可以碾压同境界足足五个下位法则！
这要是让0087知道，瑞墨涵其实已经早就触碰到了时间法则的门槛，
怕是真的要嫉妒到当场螺旋升天。
0087又自闭了，蹲在系统空间的角落里画诅咒圈圈儿，
003它凭什么？它凭什么？
它一个初级系统是在哪找的这么粗的一条金大腿儿？
它好歹是个中级系统，无限接近高级系统的存在，为什么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啊呜呜呜！
大佬为什么不来多看看它一眼，它差哪儿了？
啊啊啊啊！
又是想把003灭口的一天！
“法则？那是什么？”
顾尧眨了眨眼睛，眼神里透露着一股没有被知识污染的清澈。
“宿主，领域你总知道吧。”
“知道，掌控元素形成异能，超越异能便就是领域，我掌握的就是水之领域。”
“好，和异能一样，领域共分十二重，而在领域之上便是道韵，道韵同样也分十二重，道韵之上才是法则！”
“姐姐这么厉害吗？”
顾尧一张小嘴张成o形，她知道姐姐厉害，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啊！
平日没有对比，就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概念。
“而刚刚的隐身便是时空间法则的基础运用，扭曲周围的空间，改变光线运行的轨迹，从而达到隐身的效果。”
“也就是说那些黑衣保镖真的看不见我了？”
顾尧心大，很快就将这些震惊丢在脑后，小跑到黑衣保镖面前，试探性地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