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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楼之外,飘来了烤肉的清香。

柳依依一边烤着肉,一边哼着她故乡的歌谣。天籁般的嗓音,温婉软糯的吴语,让人听之怦然心动。

容落雁躺在吕宫徵的怀中,慵懒地伸了一下小蛮腰,伸着水葱的玉指捏了捏吕宫徵的鼻子,低声说:“臭坏蛋,别睡了,依依都已做好早餐,该起床了。”

“我早闻着烤肉的香味了,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依依。”吕宫徵低声说道。

“乌风流,你要是个男人,就应该知道怎么做。”容落雁小声说道。

“我怕你生气。”

“我不会生你和依依的气。”容落雁软言细语,委婉撩人。

“那……那我将你和依依同时娶了。”吕宫徵一脸幸福地小声说。

“不行,你先娶依依,以后再娶我。”容落雁也小声说。

“为什么呢?”

“别问为什么?”

容落雁轻轻答道,说罢快速穿好衣服,走出了竹楼。

吕宫徵洗漱完毕,怀着诚惶诚恐的心情,来到柳依依烤肉的地方,心中想起柳依依像带一个三岁小孩一样带他着吃饭睡觉的情景,感动中带着尴尬,嗫嚅着说道:“依依,你这是烤的什么肉?好香啊!”

“龙猪肉嘛,当然香了。”柳依依随口答道,但忽然之间呆住了,怔怔地望着吕宫徵半晌,才喃喃道:“乌公子,你……你好了?”

“是的,依依,我好了,我记起过去的事情了。”

“你真的好了?那太好了!”

柳依依大声叫道,开心地向吕宫徵怀中扑了过来,当她看到走过来的容落雁时,硬生生地止住了身子。

吕宫徵快步走到柳依依身旁,将她拥入怀中。柳依依身子一颤,紧紧抱住他,嚎啕大哭起来,泪水很快打湿了他胸前的衣服。

“好了,好了,依依妹子,乌公子伤好了你还哭什么?你应该开心才对。”

容落雁将哭得梨花带雨的柳依依从吕宫徵怀中拥了过去,爱怜万分地说。

“落雁姐,我……我这是太高兴了。”

柳依依止住哭声,一边流泪,一边笑着说。

“依依,高兴时就大声笑,痛苦时就大声哭。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该笑就笑,该哭就哭,该爱就爱,该恨就恨,活出实在,不误此生。”容落雁大声说道。

“我知道,但是我还忍不住要流泪。”柳依依笑着流泪。

“依依,跟着我喊,这样你就不会流泪了。”容落雁喊道。

“喊什么?”柳依依流着泪笑道。

“乌风流,你是个大坏蛋。”容落雁大声喊道。

“乌风流,你……你是个大坏蛋。”柳依依跟着大声喊道。

“乌风流,你是个大坏蛋——”两人齐声喊道,声音悠扬绵长,传至老远,引得空谷回音。

吕宫徵尴尬地笑了笑,道:“那个……那个大坏蛋肚子饿了,可以吃些肉吗?”

“你不会自己烤吗?”

容落雁和柳依依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又不约而同地将已经烤熟的龙猪肉拿到了手里。

伤一好,这待遇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了,心里真有些怀念受伤的日子啊。可是,这还没有完,吃过晚餐后,容落雁毫不客气地对我说:“晚上你一个人到斑竹林内睡秋千床去,我和依依睡竹楼。”

吕宫徵更加怀念受伤的那些日子了。

“落雁姐姐,乌公子他真的全好了吗?”

柳依依望着吕宫徵恋恋不舍地走向斑竹林的背影,还是有点担心地向容落雁说道。

“放心吧,依依妹子,他的七魄之伤已完全修复,他的绝大部分记忆也已恢复,只是还有少部分的记忆可能还是没能恢复。另外,依依你要对我说实话,他究竟是谁?你别告诉我说他就是厚黑教主的儿子乌风流。”容落雁正色地说。

“他确实不是厚黑教主的儿子乌风流,他自己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一切事情了,数年前他被丐帮抓去当诱饵诱捕异蛇,结果在蛇腹中杀了乌风流后再以乌风流的名字出现在世人而前。关于他的身世,根本就是一个谜,他自己都不知道,因而他一直都在寻找自己的身世之谜。”柳依依直言相告。

“怪不得他所有的记忆,都是从那个无人的沙漠开始,他在此之前的一切记忆似乎被人抹去了一般。”容落雁点了点头说。

“他在那个无人沙漠之前的所有记忆真的一点也没有剩下了吗?”柳依依吃惊地问道。

“是啊,那之前的记忆全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剩下,这有什么不妥吗?”容落雁见柳依依神色大变,略带奇怪地问道。

“我在认识他的时候,他说他每天晚上都会做同样的一个梦,梦中有一个人在前方等他,可他怎么也走不近,怎么也看不清那个人,他说梦中的那个人绝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要不然他丢失了所有的记忆,却唯独留下了她的一个身影,所以,他一直在努力寻找他的梦中人。如果……如果他之前所有记忆全没有了,那岂不是他连他的梦中人都忘了!这……这如何是好。”柳依依着急地说。

“忘记了更好,你难道还希望这个大坏蛋找到他的梦中人,再多一个人分享他不成?”容落雁有些气愤地说道。

“我不知道。”柳依依怯声道。

“依依,你真是太善良了。不过这下好了,他自己都以为他就是乌风流了,他杀死乌风流冒名顶替的事情他没能记起。”容落雁说。

二人越说越亲密,从地上说到床头。

时节正是三月月中,天上一轮圆月高挂,辉光洒满人间,照进竹楼,但见玉体横陈,风月无边!

月光下,柳依依忽然全身颤抖不已,紧咬的牙关在咯咯作响,尽管柳依依紧咬牙关一声不哼,但显然她正在经受着极大的痛苦。

容落雁见了,飞快地下床将窗帘拉下,挡住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心痛万分地瞧着柳依依……

第二天一大早,吕宫徵闻着烤肉的香味走出斑竹林,发现柳依依一个人正在忙着烤肉,脸上写满了幸福。

“依依,落雁呢?”

吕宫徵四下望去不见容落雁的人影,便开口问道。

“落雁姐到山下的镇子上去了,说是采卖些家用物品。”柳依依笑着答道。

“依依,我受伤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吕宫徵接过柳依依递给他的烤得焦黄流油的烤肉,发自内心地说道。

“公子,我一点也不觉得辛苦,在你受伤的这些日子里,是我一生中过得最踏实的日子。”

柳依依低头说。柳依依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表神有些羞涩,红云悄然上脸。

看到柳依依的表情,吕宫徵知道她想起了在他受伤的那些日子里,他犹似一个三岁的幼儿,她喂他吃饭、带他睡觉的情景,心中顿觉甜蜜,亦觉尴尬。

中午时分,容落雁回来了,她从山下的镇上,竟然买来了新娘子穿的凤冠霞披、新郎官的礼帽长袍、大红的喜字、红色的蜡烛等等寻常人家办婚礼时的物什应有尽有。

“落雁姐你要办喜事吗?好啊,那我要当伴娘。”柳依依一脸欣喜地说道。

“是要办喜事,不过,是给你和乌风流办喜事,伴娘是我。”容落雁笑容满面地说。

“啊——”

吕宫徵和柳依依两人同时惊出声。

“啊什么啊!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是个好日子,你们拜堂成亲。”容落雁不容置否地说。

容落雁说罢,便开始布置新房。

吕宫徵默默地跟了过去,帮忙布置他和柳依依的新房。

柳依依呆呆坐在原地,幸福地傻笑着……

一轮明月悬挂,清辉透过竹林,点点星光在竹林那疏影横斜的缝隙中,一闪一闪的。

春天的夜风中,充满了兰花的馨香,似美人的玉手,拂面而来。远处,蛙鼓虫鸣,演绎着天籁之音;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仿佛在向它的伴侣诉说着爱的依恋……

世间原来是这般的美好,一切都是如此的温馨。

躺在竹林间的秋千床上,心中想起与柳依依的种种往事,一种甜蜜的滋味直上心头,让人陶醉。

一阵幽香袭来,是容落雁身上那种让人欲罢不能的女儿香味。

睁开眼,容落雁那能惹天妒的绝世容颜出现在吕宫徵的眼前,绝美的面容,让人心旌动摇的双峰,飘然若仙的身姿,仅仅一握的小蛮腰,毕直修长的双腿,配合着如黑色发亮的瀑布般的长发,让人一见之下,神魂颠倒。

伸手搂住容落雁的小蛮腰,吕宫徵的嘴就准确无误地印在了容落丽的朱唇上!

容落雁轻轻地将吕宫徵推开,轻声道:“别闹,我有话对你说。”

吕宫徵见容落雁慎重表情,便停下了轻薄的动作,说道:“什么话你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明日就和依依拜堂成亲吗?”

“为什么?”

说实在的,吕宫徵确实不明白容落雁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也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依依她很不对劲,也许……也许她的时间不多了。”容落雁似乎用了很大的决心,艰难地说。

“你说什么?依依她会有什么事?你……你可别吓我。”吕宫徵被容落雁的话吓住了。

“我……我也不能十分地肯定,但这事极有可能。”容落雁无力地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落雁,你告诉我啊。”吕宫徵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

“被蓝家的云笈七签伤了的人,从来没有人能活下来。但是,你和依依却都活了下来,这事太奇怪了。”容落雁说道。

“你是说,依依也被云笈七签所伤,因此我和依依都不该是活人了?我和依依实际上都已经死了?”吕宫徵内心都快崩溃了。

“你别乱说,你没有死。你的灵魂超乎寻常的强大,蓝白衣的云笈七签虽然伤到你的心魄,但没有伤到心魄之根,你还好好地活着。”

容落雁见吕宫徵脸色已经惨白,赶紧简明扼要地说。

“你是说依依她……她不是人了?那为何还会好好出现在我的面前?不会的,我不相信。”

吕宫徵万念如灰,如果可能,宁愿他死,也不愿依依死。

“你知道鬼妻的传说吗?事实上那不是传说,那是真的,我师父亲眼见过。”容落雁难过万分地说。

鬼妻的传说是真的!鬼谷子亲眼目睹过!客落雁的话一下子让吕宫徵记起了关于鬼妻的传.……

唐天宝年间,川中士子张泌赴京赶考,其妻李氏怀孕六月,居家以待夫归。

一年后,张泌落榜而归,其妻李氏怀抱八个月的儿子,跪迎夫归。

张泌大惭,焚书籍欲从农事,以养妻儿。李氏大惊,以赤足灭火救所焚之书,泣诉张泌专心读书。

此后,白天李氏负儿而作,晚上陪泌秉烛夜读,三年不缀。

三年后,泌再越京赶考,高中金榜第十一名进士。

金榜题名,泌大宴宾客,其间,有乡里老者醉酒,误入泌邻家宅中,惊见泌妻李氏横尸邻家堂内,怆惶而返,却又见泌妻李氏正执壶装酒,心中恐惧,伸手指向泌邻家,噘然晕倒。

泌等惊异莫名,入邻家察视,见李氏横尸堂内,面色如常人。

众皆大惊,举目望李氏,见李氏目光呆滞,如中魔障。片刻之后,李氏一脸释然,化作千万光点,消失不见!

泌报官查案,数日后案破。真相大白于天下。

原来,泌赵京赶考,邻家稣者王魁,恋李氏美色,翌日强虏李氏于堂内,李氏宁死不从,魁奸杀李氏,外逃不归。

泌妻李氏,死后灵魂不散,滞留人间,产子育儿,伴夫读书,竟直至泌金榜题名!

川中百姓,皆概叹李氏刚烈忠贞,人死而魂不散,执念不去,孕儿待夫,感天动地,遂立鬼妻庙……

“你……你是说,依依本来已经死了,只是她为了照顾我而灵魂不散?”吕宫徵内心狂震,恍如末日来临。

“依依也不是唐代天宝年间那个鬼妻的样子,但有些事情我也不甚明了。按理来说,她身中蓝白衣的云笈七签必死无疑,但她并没有立即死去,这与她死也不愿放弃你的执念有关,还与她曾经服用过彼岸花的朝露有关。”容落雁强抑着悲痛说。

“落雁,你是说依依并不是鬼,她并没有死去?”吕宫徵的心升起了一丝希望。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却又能肯定,依依已经不同于常人,每到月圆之夜,她就会因为月华的原因而痛苦万分,一旦她坚持不住,就会烟消云散,从此不入轮回,万世不得超生。”容落雁痛苦地说。

听了容落雁的话,吕宫徵的心似乎被人摘去了一般,人也变得木讷,许久无言……

上天待我,为何如此的残忍?它要把那个视我的生命比她的生命重要得千倍万倍的柳依依从我身边带走,而且万世不得超生,永远不入轮回!

我恨上天!

吕宫徵恍入魔障,半晌无语。

许久,容落雁又幽幽说道:“而且,你并没有杀掉蓝天辰,我今日在山下的镇子上碰见他了。”

“什么?蓝天辰还活着?不可能!我明明亲手杀死了他!”吕宫徵吃惊万分地说。

“你以为你能在蓝白衣的眼鼻子底下杀得了蓝天辰?”

“可是我明明将蓝天辰撞得四分五裂、尸骨无存。”

“那应该是在你将杀死蓝天辰的时候,蓝白衣出手伤了你和依依,而后接下来你看到的那一幕,应该是依依临近死亡前的那一缕执念搅动了天地,而产生的一个幻相罢了。”容落雁叹道。

“不行,我要去杀掉蓝天辰,为依依全家报仇。”吕宫徵仇恨万分地说道。

“不,你现在不能去。你唯一要做的就是陪在依依身边,陪她过好每一天、每一刻。因为,依依的日子,真的可能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