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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景,你觉得这样可好?”

话都说完了,淑妃笑着点了红景,又看了一眼皇上。

皇上虽然没开口,但也等着红景说话,淑妃这句话说的好,因为皇上已经握住了她的手。

老夫老妻了,淑妃很知道皇上的性子。

红景低着头说:“一切但凭父皇和淑母妃做主。”

“说实话。”皇上声音一沉:“朕不听你这假话。”

这糊弄的太过明显,就算不知她本性,也是听得出来,况且,他觉得他已经看透红景了,这丫头有点儿小聪明,也不傻,不贪多,性格行为上,和将红椒有那么几分相似,他都知道。

红景抬头拱手:“这是您让说的,说的不好听别怪我,要我说,您且问问洪家那几个姑娘自己的意思,您这么指了一气,您就不怕促成怨偶啊?虽然论理是该听皇命,可是您是明君,而且距离就这么远,您问一句也不累,何必不赢得好英名呢?”

“皇命是天,岂有不好的?”杜晨曦也是反应良久,虽然不甘,但也不会抗旨,哪知红景此时竟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那她刚才所受,不就成了个笑话?她立刻反驳:“女子当依附、听从、、维护、照顾男子,这是本分。”

“规矩学的真好,皇上您快夸她几句,杜将军才是真为皇上着想的,比我好太多,这以后大家是一家人,我还真要多向弟妹学习呢。”红景顺杆上爬,顺势推翻了自己刚说过的话:“父皇,我觉得六弟妹比我说的好太多,十分有道理。”

“是比你有道理,你就是个泼皮。”皇上有那么一瞬间真想要采纳红景的意见,但他知道那样不合适,红景也会见好就收,他笑骂一句,让淑妃摆膳。

摆的是午膳。

“皇上……”

“皇上!”

杜晨曦和红景异口同声,又双双消声,红景看她:“你先说。”

杜晨曦抿唇:“还是你先说吧。”

“父皇,我中午有事,不能留在宫里,还请父皇见谅,让我出宫。”红景直接蹲身,她一般不跪,最多的就是蹲,反正也是大礼:“您如今不止我一个儿媳,我今日不能陪您,还有六弟妹呢,改日我和六弟妹一起陪您用膳。”

杜晨曦咬牙,这个红景,自己走就走,却让她留下,本来她也是想找托词走的,现在被红景这么一说,她还怎么走?

皇上冷笑:“朕用膳不用人陪。”

红景顶风而上:“父皇,人多热闹,饭都能多吃两碗的。我知道您不用陪,是儿媳想要让您……和您一起用膳,您最慈爱了,是吧?”

“红景这嘴抹了蜜似的,皇上不答应都不行了,皇上,臣妾陪您用膳吧?”淑妃适时说道,扶了皇上,微微往桌旁示意。

皇上甩开淑妃的手:“红景,你且记得,以一换十。”

“十顿饭,我顿顿做都行。”红景展颜一笑:“父皇慢用,儿臣先告退了。”

……

这一餐用的索然无味,杜晨曦虽然参加过宫宴,但和皇上这么一桌吃饭,还是头一次,真像是家人似的,但天家不是一般家,先论君臣再论父子的关系里,她们这些女人,更是不值一提。

杜晨曦是随着用筷的,筷止立停,她就告退了,淑妃夸她懂事,笑着问皇上考察如何。

皇上说:“你可听到,她心急要说的时候,叫的都是皇上,父皇二字,她从不会脱口而出,朕信她,没在她身边安人,可即便如此,朕也知道,她在背后,从未叫过父皇,朕当不得吗?”

淑妃一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红景,有些无语,但不得不说:“……皇上,恕臣妾直言,您把红景看的太重,所以本是合理的举止,在您看来也欠妥了些,就算您不喜欢泽琰,但他是您长子,长幼有序尊卑有方。”

说着,看皇上脸色不佳,她又找补回来:“红景说了,十顿饭她顿顿可做,您还怕她不来吗?虽然红景是有些不足,但品端德正,言出必行的。”

淑妃这厢不遗余力的夸她描补,红景却被萧泽溢给堵在宫墙一角。

萧泽溢握着一把小巧弯刀,虽然小巧,但刀身锃亮,吹毛断发,正横在红景颈间:“你不是得意吗?空手夺白刃啊。”

“有话不能好好说嘛?非得动刀动枪的?”

红景鬓角留下的两缕打卷的发丝已经被他一开始横刀相向的时候削断了一缕,这么锋利她是真不敢动,但她也不是不会空手夺白刃,只是不知这萧泽溢到底什么打算,万一真要和她死磕,那她做什么都没有好结果。

“好好说你会说吗?我再问你一遍,你什么时候见过我?”

他探听过了,这位顶着神医头衔的三皇子妃,是在萧泽琰失踪之后出现的, 据说是救了萧泽琰,但具体如何,萧泽琰没说过,别人也不知道详情,知情的人,都被老五萧江琛给抹了,老五那个笨蛋!这一下让她身份成谜,他就想知道,她说的几分可信。

“你小小年纪,何必如此执着呢?”红景伸手微微推着他的刀刃:“我就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不就了了?我见没见过你,有必要分得那么清吗?你看现在,我连你皮肤基底都看到了,你是不是下次要逼问我是不是看见你脸上长痘了?”

“少贫嘴!”他把刀往前一送:“说!”

“嘶!”

红景刚用手推着的他那刀的,他这么一送不要紧,红景的手立时见血。

她倒是没呼痛,只是抽了口冷气,握住手腕控血,好言好语的说:“这不合适吧?你伤了我,我是不是该还回来?”

萧泽溢没真想伤她,见她手上冒血,立刻撤手:“你为什么不躲?我知道你一向直接,为什么我问几次你都不说?你是何居心?”

即便撤手不用刀逼着,他还是要问,大有不问出来不罢休的架势。

红景眼看自己的血滴落在地,好言说尽,她换了语气:“等你公开了身份,和萧泽琰成了一家人之后,我自然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