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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就是有母亲的感觉吗

长宁王府内,姜楠在凉亭坐着,远远就见到一个看着约摸七八岁的男孩走过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护卫。姜楠有着原主的记忆,知道这就是她那“死去”的夫君,长宁王宁钰的外室所生的儿子,她名义上的“儿子”,宁柏晔。

宁柏晔小朋友的肤色很白,白里透红,两只乌黑发亮的漂亮眼睛,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子,明明不是姜楠所生但是和姜楠居然有几分相像,看上去很讨人喜欢。

他走到姜楠面前,看着姜楠恢复了些许血色的脸,大方行礼,开心道:“儿子向母妃请安,如今母妃身体大好了,儿子可以安心了。”

姜楠看着他一举一动说话都像一个小大人,又想起昏迷时他在耳边哭泣时所说的话,那句“母妃你不要死,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又看见他眼下的乌青一看就是好几天都没睡好。他一定很怕被丢下吧。

这孩子出生就没了娘,一年到头也没见过亲爹几回,没有亲人在身边,从小养在别院,被丫鬟婆子带大,渴望家庭温暖,好不容易亲爹娶亲被接回亲爹身边,以为从此就有爹有娘有家了,结果亲爹转身就去了战场,失踪了,一场希望也落了空,后娘虽然对他很好,时不时的关心一下他,但是后来又一病不起。实在也顾不上他了。

这对母子的交流基本就是他去请安,姜楠一边躺着咳嗽一边回应两句,交流变得少的可怜。但是从他看姜楠的眼神和对姜楠的关心来看,姜楠知道,这个可怜的孩子像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猫小狗找到家一样,把她当亲娘来对待了。

姜楠走过去摸摸他的头,说道:“嗯,母妃现在身子好了,你父王生死未卜,已经两年了,恐怕是凶多吉少,以后母妃就与晔儿相依为命了。母妃定会好好守住这王府,看你娶妻生子。母妃不求你将来建功立业,只要希望你平平安安,无灾无难,你无需辛苦去争些什么,这王府的家业够我们母子俩用上三辈子了。”

宁柏晔看着姜楠,:“母妃无需担心我,我也只希望母妃健健康康长命百岁就好。”他回想起姜楠缠绵病榻的样子,眼眶又红了。

姜楠心道,这男孩子怎么这么爱哭呢,动不动就哭鼻子。

姜楠微着替宁柏晔擦拭眼泪,柔声安慰道:“晔儿真乖,晔儿无需担心,我现在已经好了,不哭了,今早晔儿给母妃摘的桃子很好吃,母妃吃了早点又吃了晔儿摘的桃子,都吃撑了,再陪母妃逛逛园子吧。就当消食了。”

宁柏晔点了点头

姜楠牵起宁柏晔小小的手,母子俩又开始逛园子。欣赏园子的风景,元妙跟在身后,一阵微风吹过,荷叶随风摆动,有几只蜻蜓落在莲蓬上,知了在树上叫,还有几颗树上挂了几个梨子。

宁柏晔牵着姜楠的手走在园子里,很开心,因为这是母妃第一次牵他的手,他从小幻想过无数次,母亲着牵他的手,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很软很温暖,很安心。

宁柏晔偷偷的回握住姜楠的手,姜楠发现他这个举动,微笑着握的更紧了。

王府的下人们见到这一幕也很开心,自从王爷失踪以来,王府的气氛就一直是冷冰冰的,现在终于有了点温暖。

姜楠牵着宁柏晔逛了大半天园子,又一起吃了午饭,到下午姜楠陪宁柏晔上武学课,看着宁柏晔顶着炎炎烈日打拳,汗如雨下,姜楠摇着扇子在旁看着都觉得宁柏晔累的慌,不得不说,这古时候的孩子学习压力也挺大的,又要念书又要学武。

姜楠喝了口茶,喊宁柏晔过来喝绿豆汤:“晔儿,休息一会儿过来喝口绿豆汤,解暑气。”

宁柏晔很开心姜楠居然陪他上武学课,想要在母妃面前好好表现,练的格外认真,听到姜楠叫他,他收了拳,擦了擦汗走过来,大口喝了一口绿豆汤道:“母妃,这绿豆汤怎么和我平常喝的不一样,好像更好喝些。”

姜楠笑道:“因为我让他们兑了一些牛乳进去,以后你也要经常喝些牛乳,我会叫他们给你送过去,你喝了将来能长的更高些。将来我儿玉树凌风,知书识礼,又是长宁王府的世子,不知会惹的多少这京都的小姑娘爱慕,母妃想想就高兴。”

宁柏晔脸一红:“母妃,我才七岁,说这些太早了吧。”说完又正色道:“大丈夫当志在建功立业,为民造福,为国尽忠,不可沉溺于儿女私情,将来我也要像我的祖父我的父王那样,守边疆,阔国土,去海上杀倭寇!倭寇屡屡进犯我朝边境,我要去灭了倭国!”

说完突然意识父王就是这样丢下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又在成亲当夜丢下了母妃,在姜楠面前说这个好像不妥,于是偷偷瞄了一眼姜楠的脸色。

姜楠丝毫没有察觉宁柏晔的小心思,看着宁柏晔小小年纪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不像现代那些六七岁才上小学一年级的调皮捣蛋的小男孩,笑道:“晔儿说的好,只是要去海上杀倭寇你需得会泅水,你可学会泅水了?”

宁柏晔有点委屈:“没有,姚嬷嬷总说我如今身份尊贵,怎么能去外头河里学游泳,不让我学,说太危险,我不止不会泅水,我骑马也没学呢。母妃,你让我学吧。只要你同意,姚嬷嬷便不能阻拦我。”竟然开始拉着姜楠的袖子撒娇。

姜楠笑着看着宁柏晔祈求的小眼神,刚才还一副小大人模样,现在又开始撒娇,笑道:“骑马再过两年再学,倒是泅水,可以学起来了,你不会游就去河里学确实危险,这府里的池子要么种满了莲花,要么就是喂了许多锦鲤,也不方便。过两天母妃吩咐人再在后花园多挖个池子,就专用于给你学泅水,到时候你就在这后花园学。就让齐护卫教你。你看怎么样。”

宁柏晔开心的蹦起来:“好耶!多谢母妃!”

齐护卫向前说道:“属下遵命”

姜楠看着晔儿的开心样,笑着继续对宁柏晔说道:“母妃这就回去叫管家来见我,给你挖池子,你继续上武学课吧,一会儿用膳时间来陪母妃用晚膳。”

宁柏晔笑着行礼道:“恭送母妃”

姜楠笑道:“我们母子之间不必如此多礼。”走了。

宁柏晔开心坏了,原来这就是有母亲宠着的感觉吗?以前和书院其他孩子在一起时,有时候会说起他们的母亲,有的说母亲亲手做了什么好吃的给他们吃,有的说他们衣上的花纹是母亲亲手绣的,有的说自己生病了,母亲就一直亲自照顾。

他们一说到这些,宁柏晔就不说话,好看的嘴巴也抿紧了,假装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却又认真的竖起耳朵听着。宁柏晔真的好羡慕。

现在好了,他也有母亲宠了,谁家母亲能在府里给孩子挖个池子专用于学泅水的?宁柏晔开心的看着天空笑着。

话说姜楠这边,叫来文管家,把现代泳池的建设要求大致给管家讲了一遍。

文管家听后有点为难,说道:“王妃,这挖一个那么大的池子倒是不难,只是这需要引活水和过滤等等几项工艺花费不小啊。而且小人不会建筑方面的事,得问问工匠能不能实现,小人斗胆问一句,不知是用来干什么的,可否有别的方法来实现呢?”

姜楠好看的唇微张,喝了一口茶,道:“用于给晔儿学泅水所用,不能实现就想办法,做不出来就研究,谁研究出来就重重有赏,重伤之下必有勇夫。至于花费嘛,无论花费多少,叫人建好后把各项花项送予我过个目就行。文管家你把这事办好了,我也有赏,尽快动工。退下吧。”姜楠有原主的记忆,知道这王府的仆人都是忠心耿耿的,之前不忠心的也被其他忠心的仆人料理了。所以根本不担心文管家会中饱私囊。何况用人不疑。

文管家:“是”,说完退下。心里想这王妃真是宠孩子啊,学个泅水的花费预计都能够京中官宦人家用好几年的,不过小公子能学会泅水也是好事,小公子将来肯定也会上战场的,倘若从小就精通水性,将来在海战中或许能捡回一条命,如果王爷也是从小就开始学,而不是后来成年才学,或许就不会现在生死未卜了吧。

王爷失踪之时才二十二啊,如此年轻,文管家看着王爷从小长大,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孩,长成翩翩少年郎,再成长成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星一般璀璨夺目,不可正视的长宁王。就这样失踪了。

已经整整两年了,要是没事,能回来早就回来了,文管家知道王爷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又不愿意接受现实。想到这文管家不由得红了眼眶。心里暗暗下决定要把修建泳池这件事办的又快又好,争取让小公子能早日学会泅水。

既然王妃说了花费多少都没关系,他就挑最好的工匠,买最好的材料。文管家风风火火召集其他管事开了个会,开始筹建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