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忆和秦宁纷纷沉默，渐渐地身后的动静的确变小，秦宁和季忆缓缓挪开，见门也没再被打开，松了口气。
“走、走吧。”
秦宁尴尬地拉着季忆往走廊尽头疾步，她居然抱了一个三十七岁的阿姨，还把人家当成小女孩，想想都无法接受。
秦宁拿着手机和门牌号对比一下，推门进去。
希望这Vesna的奶奶不是像之前那样的精神状态。
“你们来啦？”
秦宁把手上的果篮递过去，Vesna毫不客气地接下。
“这是我奶奶，奶奶这是我的同学。”
面前的老人眼神木讷，颧骨很高，两鬓斑白，脸色暗淡无光，脸上布满皱纹，那皱纹使她的脸像树皮一样粗糙。
“奶奶好。”
秦宁强扯出一抹笑容，朝老人点点头。
“我饿了。”
老人只是转头看着Vesna，眼神里混浊的看不见Vesna的身影，似乎透过Vesna看着什么。
“奶奶您已经吃过饭了，不能再吃了。”
老人不满地用手拍打着床铺。
“我说我饿了！我要吃饭！我饿！你不是莉娜，我的莉娜，莉娜！”
Vesna眼底闪过慌张，连忙挡住发泄着的老人。
“额，我奶奶糊涂记不清楚事情，我以前叫莉娜。”
秦宁狐疑地看着Vesna，却也没多说什么，但Vesna对还钱只字不提。
“Vesna，你还不还钱吗？”
还是季忆开的口。
“不是…我钱全部存在医院的账户上，我奶奶现在有些糊涂了，我待会再去取。”
秦宁环顾四周，环境极差，能在这种地方生活的人身体和心理怎么可能会好？
屋子里没有多少家具，只有一个摇摇欲坠的木质桌子，和几把摇晃的椅子，一张木床，仿佛这个房间都没住过人一般，窗户上堆积着厚厚一层灰。
“你请的护工呢？”
Vesna的笑看上去假惺惺的。
“啊，他今天是休假，我正好来照顾我奶奶所以才会叫你过来还你钱。”
那外面的护工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还一点的护工还要求有休假？秦宁没请过护工不了解这些，可能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吧。
“我帮你看着你奶奶，你去…”
话音未落，老人站起身挥舞着手臂。
“我的莉娜啊，莉娜你去哪里了？”
Vesna瑟缩地抓住老人的手，似乎是嫌弃老人身上的味道。
“奶奶，我在这里，我就是莉娜。”
老人用力推开Vesna。
“你不是！不是啊啊！”
见Vesna就要摔在地上，秦宁下意识过去扶住Vesna。
“谢谢你。”
Vesna站定后不顾老人的大喊大叫就开始掉眼泪。
“我奶奶她经常这样，本来你们来之前还是好好的，我也不知道这么就…唉，实在抱歉，我马上去给你取钱，麻烦你照看一下我奶奶，不要去理她她就不会伤害你们。”
秦宁和季忆还没有拒绝的机会就见Vesna掩面冲出门外。
“不是，她到底在搞什么鬼，这样对待她奶奶的吗？还不要管，我真的怀疑她到底有没有花钱在她奶奶身上。”
秦宁还是离老人远一点，老人这个状态和之前的小女孩有异曲同工之处，不会突然掏出来一把水果刀吧？
“还我莉娜！你们看到我的莉娜了吗？我的莉娜很乖的，她怎么就不见了呢？你能不能告诉我莉娜在哪里？”
老人朝两人逼近，秦宁吓得腿都在抖。
“我、我不知道…”
老人一把抓住秦宁的肩膀。
“你撒谎！你肯定把我的莉娜藏起来了，带我去找她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其实她不”是…
秦宁发觉老人的眼神有那么一刻是恢复正常的，就在老人说出那个不字后Vesna猛地推开门进来。
“奶奶！你在做什么！你不要欺负我的同学！”
Vesna掰开老人握住秦宁的手，老人踉跄几步，扶着桌子站稳。
“我…莉娜是你回来了吗？”
Vesna眼底的怒意肆起，又被她压下去。
“是啊奶奶，我就是莉娜啊。”
Vesna拿出手机给秦宁转去一部分的钱，转头对秦宁展露笑脸。
“钱转给你了，剩下的一部分要过一阵子才能还你，你们先走吧，我安抚一下我奶奶。”
秦宁总觉得Vesna的笑阴森森的，像食人鱼一般，要将你一口吞下，连骨头都不带吐的。
秦宁一点一点的挽着季忆的手臂退出房间，门咚地一声巨响被重重关上。
“我靠，我再也不想来了，我们赶紧走吧，如果我是地下斗罗场第一我肯定都承受不住这种惊吓啊，这简直比鬼屋还恐怖。”
秦宁的脸色也有些发白，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出精神病院。
………
“我告诉过你什么？”
“我、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一声轻笑在幽暗的房间里格外瘆人。
“呵，不是故意的就是有意的，别以为你现在的身份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我照样分分钟弄死你！这将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男人缓缓靠近跪在地上的身影。
“还想见到她，就乖乖听话，如果不是你还有用，你，早就，死了。”
“咚！咚！”
闷闷的声音在狭小房间里回荡，渐渐地，地上出现一小片番茄酱。
“求你，不要，我听你的，都听你的。”
男人仿佛是没有人情冷暖，脸上永远是一副冷淡的表情，似是对这种场面早已习惯，房间里弥漫的血腥味快要穿出门外。
“别给我弄脏地板，自己清理干净。”
男人丢下一句话转身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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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靳肆看着两个脸色苍白的人一步，一步地走出来。
“宝宝怎么回事？”
秦宁一把抱住厉靳肆。
“吓死我了，呜呜呜，这里太可怕了，我要回家。”
“好好，我们回家，怎么回事，和我说说好吗？”
厉靳肆搂着秦宁坐回车上。
季忆看见远处的余隋，啧，太不争气了，看看别人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