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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困弈 > 第90章 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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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累了,那便休息一会,现在时辰尚早。”感觉到肩膀处的人点了点头,这才松开了他,瞟了眼苏绥的眼睛,并未发现不妥,半阖着眼朝着另一边走去。

灌了口水之后摩挲着茶壶,走向那处的床,和衣而卧,盯着那处的岑潇原本有些温和的眼渐渐变成毫无感情,瞥了眼那处。

‘像你们这样,应当是不被世俗所容。为何还要铁了心在一起?’

苏绥听着脑海中说着这样的话,蹙着眉其实有些不愿意回答祂的问题,轻哼一声,而后道“感情两个人的事情,再往大点说是两个家庭,氏族的事情,何时扯到世俗。”

“而且我们两愿意,能奈我何,有的时候闲事不要管这么多,免得看的厌烦。”这些话说的,令禣无法反驳什么,渐渐沉了声,站在那处,等着羲和升起。

苏绥闭着眼养精蓄锐,正想着该如何将这个讨厌的东西逼出体外但是能有什么办法?而且听祂和澹台振宗的说的话,明日就是一切事情的定局。

也就是说尸蛊明日就会全部发作,那这样的话,明日又有多少人丧命?想到此处苏绥缓慢睁开眼,半阖着眼,叹了口气,但现在受制于人,这可怎么办?

一晚上的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清晨的阳光从蔚蓝的溟涨之中缓慢升了起来,许多人站在甲板之中,盯着那边正跳着舞的怪异老人。

身上的铃铛有些多,声音很是杂乱,嘴里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但前面的几人皆是垂着眼恭恭敬敬听着,不敢有什么怠慢。

等了许久这人才有了接下来的动作,脸上不知涂满了什么东西,用着浑浊的眼睛观望着对面的人,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目光,并未看过去。

苏绥盯着那处的人,尚未想明白他和禣商定了什么,这时感觉到放在怀里的佹盘此时发出阵阵阴寒,瞪大了眼,这时上面的封印解除了?

这怎么可能?祂明明没有什么动作,顿时想起方才那个视线猛的看向那人,注意到自己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立马抓着岑潇朝着那边过去,不想面前直接浮现出一个虚影。

岑潇根本见不到面前的禣,只知道跟前有什么东西挡住了路,并且身后围过来的人将他们两个重重包围。

这么弄下去可是会见血的,只是他们二人身上都没有武器傍身,打倒这么多人有些难度,但又不代表没有胜算。

苏绥注意到站在那边的澹台振宗,忙不迭的别开了眼,死死盯着面前的禣,听着旁边的尖叫声并无任何感触,只不过此时手脚并不听自己使唤。

从怀中拿出那佹盘,盯着上面已经全部睁开眼的纹样,蹙着眉,抬起眸子盯着对面这个嘴角挂着些许笑意的禣。

“你应当知道我的本体是什么样的。”看出苏绥的震惊心情甚好的回答了他的疑惑,死死攥着手,可就在这时体内的尸蛊在此时发生了变化。

感觉到心脏中的疼痛,咬紧着牙关,勉强稳住身形,这才没有跌倒在地,可时间久了,支撑不住了单膝跪在地上,捂着胸口,体内这只是母蛊,那其他子蛊……

“也同你一样,生不如死。”禣站在那处语气平淡的说着,盯着他嘴角流出的血,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只有死人才能成为更好的容器。

捂着胸口强忍着疼痛站起身,照这个样子这世间岂不是乱套了,脚步有些踉跄,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来阻止这场劫难。

听着身后熟悉的脚步声,沉默寡言的回头望去,却没有说些什么,最后化成暗含千言万语的眼神。

其实他想跟他说:银杏叶已落之际,你曾许过看遍四季之诺,当时并未回应你,原想着等这件事情解决完之后才好好回答你的,可惜天不遂人愿,食言了。

被他这样的眼神震慑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紧随着一阵落水的声音,猛的反应过来,冲到那处,刚想跳下去救人,却发现怎么也动不了。

有些泛红的眼睛朝着旁边过去,就见到禣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一瞬之间猜到了祂是何人。

“现在下去,这不是暴露了这艘船吗,还有我吗?”

岑潇想要动一下身体,却无能为力,死咬着牙关,如鲠在喉,昨天晚上就该发现不对,恨自己发现太晚……

冰冷的水没过脸颊,闭着眼感觉到胸口处的疼痛依旧如此,根本使不上力气,只能任由沉没,抓不住的佹盘飘飘浮浮掉了下去。

稍微睁开眼盯着那有些大的船在自己面前渐渐不见了踪影,无比庆幸岑潇没有跟着自己一并跳下来,若真是那样,自己可就是个罪人了。

感觉到眼中的酸涩,缓慢闭起了眼,只不过这一闭似乎没能睁开眼睛,胸口处的疼痛似乎在减弱……

岑潇感觉无力感萦绕在心头,这时听着响雷声,与此同时自己身上的控制也得到了解除,立马站起身,直接跳进水里去。

禣站在那处仰头盯着泛着红光的天幕,轻轻笑出了声“没想到做了这么久,到头来终究是功亏一篑。”

“这倒也没什么,最起码出来透了会气。”听着令人生厌的语气,抬眸盯着站在上空的人,伸手凭空一抓,一根形似柳条的武器出现在禣手中。

废话并不多说,直接一甩甩到了禤离站在的船顶上,一整个被掀开,露出里头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几十个人,看着绑成这样的人,嘴角有些抽搐。

单手一挥,这些人全部不见了踪影,掀起眸子盯着禣嘲讽说着“这么多年,还真是不长记性,看来教训教训你势在必行。”

身后响着的雷声,似乎在助威,禤离听着耳边左响一下来雷声,右响一下雷声,偏头看了眼这布满红云的天边,伸手拿出那长刀挡住了禣的攻击。

“你以为我是?吗?站在那里乖乖给你打?”这样说着长刀一挥,直击这神的面门,偏头躲过,咔哒一声,这船裂了开来,带着些许震惊盯着他。

“你以往并不会这样。”

“是吗?这么多年,人不是都会变吗,更何况还是对自己的仇人。”

禤离站可不愿跟他这么多废话,当年没将他斩杀可是实力问题,今日,不将他斩于刀下,难解心头之恨!

想到此处禣飞快朝旁边躲去,不慌不忙躲开了他的攻击,没一会化防守为进攻,手中貌似柳枝的武器快的都快的只能见到残影……

而溟涨之中,岑潇这时冒出水面,紧紧握着手,很是不解怎么会找不到人影?明明已经很努力在找了。

刚想继续向下潜去,这时旁边忽然划过来一渔船,抬头看去,就见影壹站在那处,有些惊喜,只不过他似乎注意到岑潇的表情,轻轻摇了摇头。

“他并不在此处,你再怎么找也不是办法。”岑潇听着这样的话,深呼一口气,之后又潜了下去。

影壹注意到他的动作,并未阻止,而是听着禤离那边,默默看着并未上去帮忙,周围的?浮在影壹的肩膀处盯着那边的,蹭了蹭他的脖颈。

“你是在问他们两个谁会赢?”

“应当是尊主,毕竟这次圭臬是站在我们这边。”

“不是吗?那你有什么想问,嗯?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怎么长得如此相似?”这个问题问的影壹也是一愣,答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轻轻摇了摇头,拍了拍?的脑袋“要是起旻的事情我还能告诉你一点,但在那之前的我一概不知。”

这么解释完,之后便没有再说些什么了,这时影壹发现水里冒出来的人影,赶忙弯下腰伸手将他们二人带上这渔船。

岑潇浑身是水的跪在那处,大口大口喘着气,盯着躺在那处惨白着脸的苏绥,紧紧握住了手,到现在都没有缓过神来。

影壹看着他们两个人,不可思议的蹲下身探向苏绥的鼻息,蜷缩着手指盯着敛着眸子看不清神色的岑潇。

下意识看向那边的禤离,而站在那处的人注意到这边的视线,最后一挥刀,瞥了眼天边的红云,霹雳啪啦,原本就蓄谋已久的雷电劈了下来。

直冲着站在那处的禣,原本就深受重伤的神现在根本躲不开,看了眼那边的几人,沉下了眼。

“如何?”禤离一跃到了那渔船的甲板处,盯着底下的几人,尤其是看着躺在那处面色惨白的苏绥。

轻声呢喃着“魂体出窍?这可不好办。”不过这语气轻轻松松,想必是有办法的。

远在着溟涨之下,那佹盘似乎被水流引导着飘向一个地方,不,准确来说是那铁链拉着这佹盘缓慢前进着,还没走上几步。

那边,被重重铁链包裹住的棺椁伫立在那处,周围寂静无声,就连鱼儿都几乎没有,只是这时突然传出一阵轻笑,紧接着又是癫狂的笑意。

被绑在棺椁边上的人,稍微抬起了头,脸上刀痕累累,身上的腐肉飘荡在水中,稍微动了动全是骨头的手腕,以及身上都是血痕累累,流露在外边的肉恐怖如斯。

这时传来剧烈的疼痛,这样的感觉在这几百年之中是最为习惯的,偏头看了眼这铁链以及棺椁表面上密密麻麻的符箓,紧接着又垂着头。

这时一声闷响响起,那佹盘被凭空出现的有一根铁链穿了过去,直接碎成四瓣,听着激动的叫喊声,微微抬起猩红的眼睛,微微一笑。

“呵呵,得来全不费工夫,前黎,给我等着,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说不上来带着仇恨的语气。

注意到那边掉下来的人,不感兴趣的撇开了眼,感觉到那人是跟面前的东西是有联系的,沉着脸。

不过没一会那种感觉不见了踪影,而佹盘里的东西挣扎着朝着这边过来,偏头看了眼那边开启的大门,呢喃着说着。

“这是去了冥界?已死之人也配和我抢?”

感觉到这佹盘里东西又发现了什么人一样纷纷朝着那边过去,盯着上面的粼粼白光之中的红云,立马甩出那铁链,拉着那些东西朝自己而来。

顺带将那人一并送了过去,可不想为他人做了嫁衣……

不过幸好此地离海面并不是很远,不然可就淹死在这里,虽然是这么想着,但说不上来的幸灾乐祸。

“这么多,够吃一阵子了,正好为自己重塑身躯。”而后又垂着脑袋,不曾乱动了只是轻声呢喃着“时间还长,我慢慢等。”

而顶上的那渔船之中,岑潇轻抚着苏绥的脸颊,听着禤离接下来的每一句话“以我现在的道行根本不知道他的魂会飘向何处,若是十日我不去找你,你还是……”

明明是有些浅的水,为什么不自己……敛着看不清神色的眸子,好久才恍惚间想起他是个旱鸭子,咬着舌尖,疼痛止住了那极其难受的感觉。

听着禤离的话,摇了摇头沙哑的声音想起“不,我信他。”

影壹站在那处,刚想说些什么劝解岑潇,不想禤离这个时候说到“也好,就看他的本事了。”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却让岑潇眸光一亮。

影壹同样不是很懂尊主的意思,稍微蹙着眉头,只是身旁的?就浑身一僵,暗戳戳看向天上,该不会那件事情也被他知晓了吧。

“只是你别抱太大的希望,难免落空。”岑潇闻言,垂着眼指尖描绘着他的脸“不管多久,我等他。”

让他告诉我那个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哪怕是没有期限的等待。

“前辈,有保持尸身不腐的东西吗?”原本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的,但感觉到苏绥的手有些僵硬了,于是问着这个问题。

“后生,你还真会大开口。”

……

“听说了吗没,时隔五六年酒中仙终于将那本话本给写了。”

“是吗, 都这么多年了还这么受欢迎啊。”拍了拍身上的灰,看着对面的妇人,轻轻笑出了声。

“行行行,带你去还不成吗?这么多年还没忘?”听着自家丈夫惯着自己的话,紧紧抓着手,跺了跺脚,立马跑回了家中。

站在原地的人,将锄头放在地上,撑着脑袋盯着被自己媳妇关上的门,摇了摇头,这么多年,小性子一点都没变。

“快走了快走了,不然位子可没了。”日落之际,朝着那叁瀞之中的醉仙楼而去,手挽着手盯着旁边都是像他们这样的人,不得不感叹,归原可是干了件大事。

“禄贤,吃这个可以。”基本没什么变化的两个人,一前一后站在卖糖葫芦的人跟前,苏禄贤瞥了眼从怀中掏出钱递给了那人,快步走到前头。

“这么多年,还跟小孩一样,吃这些也不怕掉牙。”

“都已经这么老,自然要随心所欲了,哪像你。”

“太爷爷,陆爷爷。”以往俏皮的语气此时并不在了,陆皈一抬眸看向站在那处的亓官卿乔,原本披散的头发这些年也被绑成了一高马尾,神色有些冷。

看着这样的卿乔,无奈叹了口气“你说说你,当年这么就答应亓官煜众要做亓官家主的?”

“现在变成这样,可不像以前的卿乔。”说着咬了口糖葫芦,盯着有些像她哥一样的神色,默默叹了口气,当年那叫什么事啊。

一夜之间,那尸蛊就像没有来过一样,全都消失不见了,岑闲悠来告诉他的时候,就知道已经出事了。

“这不好吗?澹台鶠能做,我自然也能。”亓官卿乔垂着眼,心中所想自然不是如此,当年要不是自己实力和权势不够,哥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现在自己已经大了,自然不会再躲在别人身后寻求庇佑……

“懿憬还是不过来吗?”沉默许久的苏禄贤这么说着,陆皈一偏头看向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只有公事的时候才会出现见面,回个信都说是不见。”

而后又是沉默,许久陆皈一感觉到这样的氛围,伸手抓着他们两个就朝着醉仙楼而去“可别呆愣着了,赶紧的不然这位子可就真没了。”

……

在苏氏后山处的山洞之中,岑潇跪在那处,一如既往地对着躺在白玉床之上的苏绥说着话“太爷爷已经承认了我们两个的关系,而且你的字也取好了。”

“苏绥字己已,自然是希望你同这字一样,可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醒啊。”抬手抚着苏绥的脸,惨白并无任何血色。

“还有你妹妹卿乔,已经是亓官家主了,要是想知道为什么,就回来看看。”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这是听着洞口外传来声响。

缓慢站起身,深深看了眼苏绥一眼,朝着外边走去,就看着站在门外的两人一狗,稍微沉着脸“你们两个怎么到这来了?”

岑旌抓着旁边小姑娘的手站在那处盯着自己哥哥说着“爹和娘不放心你,让我们过来看看,大黄带我们过来的。”

听着蹲在那处嗷叫的声音,撇开了眼,早就知道有点通人性,结果没想到还能破开这迷境?按理说这根本不可能,偏头看了眼那狗,见它吐着舌头的样子,又将自己的想法压了下去。

盯着他们两个好奇的抬起眼观望着身后的洞口,快步上前将他们两个抓了起来,朝着外边走去“你们两个最好不要乱说话。”

乖乖垂着眼,通通捂着嘴不敢说些什么,以往这个时候在说些话,他可是不会客气的。只能垂着眼,而后旁边的女孩拉了拉岑潇的袖子。

有些疑惑的敛着眸子,看着她“爹,里面的是不是我另外的爹爹。”岑潇听着闻言一滞,将岑旌放下之后蹲在她面前揉着她的脑袋问着。

“岁安,谁告诉你的?”岑岁安听着,默默看了眼旁边的岑旌,指着他说着“叔叔告诉我的。”

瞥着他,就见岑旌别开了眼,要不是拗不过她,才不会告诉她,而且我还这么小,能不能不要叫叔叔,叫哥哥。

可一说出这样的话,家里的人就一句话又一句话说着,那两位平日吵惯了两个老人竟然啊同仇敌忾的说我?

难以理解,想到此处的岑旌摇了摇头,在岑潇说话的时候立马探出耳朵听着“嗯,只不过他还没醒。”

“我先把你们两个带下去……”至于为什么恐怕只有岑潇自己知道,可岑岁安摇了摇头伸手拉着岑潇的手轻轻晃了晃。

“我能进去看看吗,我保证不会乱动……”带着些许祈求的目光的看着他,好半晌才勉强同意,瞥了眼岑旌,原本咧开的笑意立马闭上“我也保证。”

听着底下的狗叫声,倒没阻止什么,缓步走了过去,这么多年没有人知道他将苏绥放在这里,当年前辈告诉他,回来的希望渺茫。

与其毫无希望的等着,倒不如……站在那处环着手听着他们小声谈论着什么,并未过去站在这个地方远远看着他们。

感叹世事无常……敛着眸子心中思绪很杂乱,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就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这便是最好的。

良久,岑潇这才带着他们两个朝着山下走去,看着几棵树已然变黄了,原来不知不觉又到了秋季。

盯着这落下的叶子,轻声呢喃着“今年那片银杏树想必要落了吧。”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两个人,扭头看着这附近,倒不是很荒凉,树长得也不茂盛。

这些人踩着都是同一条路,走过一处地方之后扭头看了眼身后,那条路已经被隐藏起来了,松了口气,跟在他们身后朝着醉仙楼的方向而去。

而站在原地的狗扭头看了眼那迷境,偏头又盯着岑潇的背影,随后不慌不忙跟在他身后,只是尾巴晃得有些厉害。

走到醉仙楼里头,听着里头有些嘈杂的声音不喜的蹙着眉“小二,这里怎么这么吵?”虽说平日这样的声音不绝如缕,但绝不会像今日这样。

“这,还不是因为那话本,这么吵也是应该的,前几天还有个人哭的撕心裂肺的,说什么恨不得把那酒中仙杀了。”

“爹,我们坐楼上吧。”岑岁安如此提议到让他们两个同时点了点头,一并走了上去,而身后的狗跺了跺脚,瞥见了放在桌子上的包裹,里头传来的香味,直接跳到桌子上。

叼着那玩意飞奔跑了出去,小二很快便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就要冲出去,却被那管事叫住了“不用管它,这么多年这种事情还是头一次遇到,随它去了。”

小二不明所以的看了眼这管事,默默点了点头,之后又干着自己的事情去了,而楼上岑潇看着坐在对面桌的三人,稍微一愣,想起今日是说要出来聚一下的。

只是因为一些事情所以耽搁了,而那处的陆皈一见到来人,惊喜的哟了一声,让旁边的两个人看了过去“哎哟,你不是说你没时间,怎么现在又来了。”

“自然是忙完了,过来看看。”这种鬼话恐怕只有那两个小孩会信,岑旌立马跑到苏禄贤身旁仰着头“苏爷爷,陆爷爷,你们该不会又在这喝酒吧。”

“卿乔姐姐也是。”岑岁安站在亓官卿乔旁边闻着酒味蹙着眉,伸手拉着她的袖子,见她用着迷茫的眼看着自己小声的提醒着“卿乔姐姐,别喝了。”

“管他们吧,借酒消愁……”岑岁安听着岑潇的话,不知道什么意思而后看了眼岑旌,小声说着“以后我们不要学他们。”呆愣愣的颔首。

这顿饭吃的很久,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勉强喝完,将这几人安排妥当之后,拍了拍岑旌的脑袋“照顾好岁安,我出去一趟。”

听着自己哥哥这么说,故作高深的叹了口气,晃了晃自己手中的令牌“放心,苏爷爷,陆爷爷和卿乔姐姐我都会照顾好的。”

原本还想得到他一句夸奖的岑旌亲眼见他点了点头就朝着外边走去,脸上的表情有些龟裂,他知不知道自己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有些哀怨的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出了醉仙楼的岑潇看着满目余晖,敛着眸子,拍了拍脸怎么感觉最近思绪很乱,根本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感觉到心脏不明所以的跳动,稍微一抬眸,就看着蹲在那处的大黄,蹙着眉眉,不想见他看见自己了,立马站起身朝着一处地方走去。

时不时看向身后的岑潇有没有跟上,它似乎要将自己引到什么地方去,观望着着周围,心中有个猜想,这条路是朝着苏氏大院去的。

这时感觉到剧烈跳动的心,摩挲着手指,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冒上心头,不知为何放慢了脚步。

眼见着苏氏大院愈加的接近,这时脚步才快了起来,只是看见站在那处的人,原本跳动的心逐渐平缓了下来。

“岑潇。”苏珉珣听着自己儿子如此说着,动了动身体,这样被自己挡住了人这时才露了出来,听着有些沙哑的声音稍微一抬眸,盯着那边有些消瘦的人。

缓步走了过去,一把拥着苏绥,埋在肩头轻声应道,感觉到腰间死死锢着的手,叹了口气揉着他的脑袋,小声说着话。

“我这不是回来吗?”听着自己儿子这么说的话,苏珉珣摇了摇头,带着那狗离开了这里,反正以后大把时间说说那尸蛊。

轻抚着岑潇脑袋的苏绥,感觉到肩头的湿意,浑身一僵,便任由他去了,这些年在那个地方呆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

等也等的很辛苦,毕竟要等一个不知归期的人,这么想着另外一只手轻轻拍着岑潇的背,盯着这附近,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我睡了多少年?”苏绥感觉到岑潇的动作稍微放松了点,附在耳边轻声询问着。

“六年了。”原本想要说些很多话的岑潇此时却不知从何处说起,只能抓着手,这一次倒不是像平日那般,如此冰凉,反而有了温度。

“这么久了,那能跟我说说这么多年都发生了什么吗?”原来已经过了六年了,在那地方根本没有什么感受,确实待的有些久了。

听着他轻声说着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只叹恍如昨日“还有卿乔成了亓官家主,小旌和岁安也都大了。”

“其中林菽也成了亲,这是让我没想到的。”苏绥听着岑潇的话,默默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岁安?”

“就是当年大黄叼回来的孩子,那时候找了很久是找到了她的父母,但他们死活不愿意养这孩子,说什么丧门星的话。”

“所以你气不过,就把她带回了岑府,成了你的妹妹?”岑潇闻言,稍微直起腰,看着苏绥“不是妹妹,是女儿。”紧盯着他的表情,并未又什么反应,松了口气,又靠了回去。

“我爹我娘见她赖着我,就把她上了族谱,哦对了,你也上了族谱,在我岑懿憬边上,苏己已。”这话说的真是牛头不对马嘴的,苏绥不得不感叹他现在说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原来是这样,不过为什么不是你在我苏氏的族谱上?而且苏己已?”

“两边都有,太爷爷直接带着爹来我们家说了这件事,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根本改不了,己已是太爷爷给你取的字,原本是想着你生辰那日告诉你的。”

“没想到,世事无常。”说着稍微抬起头,用着下巴抵着苏绥的肩膀,脑袋偏向他的脖颈处“不过现在知道也好。”

“嗯。”

“对了,你饿了吗?这么多年没吃饭。”

“方才大黄给我带了些过来,现在不是很饿。”

“那现在身上没什么不舒服地方吧。”苏绥听着岑潇说着这样的话,颤着眼刚想说些什么,岑潇立马说着。

“我可没别的意思,趁人之危……”说到这里话一顿,感觉到腰间的疼痛,看来是恢复挺好的,还有力气拧人。

“那便好,至少过个几日。”苏绥并未听见岑潇闷哼的语气,稍微松了手,稍微挪开了他放在腰间的手,抓着他的手细细摩挲着。

感觉着骨骼分明的手在自己手中,嘴角挂着笑意,抬头看了天空,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聊到了晚上,只可惜今日的是弦月。

见不到那许久未曾见过的满月。

岑潇稍微侧过脑袋看着苏绥眼中的情绪,摩挲着自己的手有些凉意,不似自己的常年很暖和,手腕一转,这次变得自己抚摸着他的手。

“当年你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现在能告诉我吗?”

苏绥闻言,回想起那年船上的自己心中所想的话,整理了思绪之后轻声说到“你曾许我看遍四季,原本想着应当是你先食言的,却不想是我。”

感觉到岑潇的身体有些僵硬,却没有说些什么,而是稍微直起腰,一把将自己揽在怀里。

“为什么想着我会先食言。”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不过回想起当时他第一次跟自己说过这样的话的时候。

“那时以为你是在逗我玩,就没有放在心上……”

“我对你说过的话绝不会有一句戏言。”不等苏绥话说完,立马回道,自然想起了那时候的事情,打断了他说的话。

听到这里浑身一僵,感觉到心的强烈跳动,嘴角微微上扬,紧接着笑出了声“我知道,说谎都能露出马脚的人。”呼出一口气,勉强稳住自己怦怦跳的心。

“那也只是对你这样。”听到这里呼吸一顿,忍不住放大了唇边的笑意。

又聊了许久,岑潇这才背起苏绥朝着醉仙楼而去,走进有些寂静的落霞城,灯笼中的烛火摇曳着,照在地上,将他们二人的影子照的有些长。

“你说明日带我去连桥崖下的银杏树林,当真没骗我?”

“这是自然。”

翌日清晨,沉睡许久的苏绥并未感到困意,一大早就将岑潇从床上拉起,直奔叁瀞和於陵之间的连桥崖,方一走进那树林。

盯着满目杏黄的银杏树叶,有些欢喜,仰着头看着,果然如自己所料真是美得跟幅画卷一样。

树梢上的银杏叶随着一阵风过哗啦啦落了下来,铺在这条路上,踩在上面沙沙作响,也不知这样的美景在那人眼中是怎样的光景?

缓步走了过去,这段路很短,但足足惊艳了自己一段时辰,而岑潇在旁边静静看着他,并未说些什么,不过这也是自己最为欢喜的。

“这么一大早把你叫起来,就为了陪我一起看着这番景色,当真没有怨言?”

“哪敢?我当初同样也是这么早将你叫起,也没见你生气。”

“是吗?”苏绥如此问道,他怎么记得当时自己的脸色是有些臭的?虽然心里是没有怎么生气,掀起眼眸看他。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以及嘴角微微挂起的笑意,瞥了眼四周,手推着他朝后走去,一直将他抵在树干上。

站直了是比他高了一些,不过这可没什么问题,踮起脚尖吻住了岑潇的唇,稍微有些惊讶,平时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可没这么大胆。

就像当初在祈年那日,还没亲一会,就要打人了。感觉的唇瓣上一痛,蹙着眉很快便回神了,弯着腰揽着他,立马换了个位置,也学着苏绥护着脖子,不过自己倒是护着他的脑袋。

主动化为被动,稍微有些招架不住,苏绥蹙着眉,有些呼吸不过来,伸手拍了拍岑潇的肩膀,动作稍微一顿,离开之前还不忘咬了一口唇瓣。

靠在树干上,喘着气稍微瞥了眼岑潇跟个没事人一样,那年在大殿中也是这样……

学倒是学挺快的,想到这里无奈叹了口气,岑潇听着挑了挑眉,再弯腰盯着自己想了很久的耳垂,轻轻咬着。

而且这是他的敏感点,伸手锢着他的腰,果然是稍微一僵,转而放松下来,便任由自己去了,这一点倒是让自己没想到的。

用着鼻尖轻轻蹭着耳垂,很快便松开了他,在弄下去,恐怕在外边就要干一场了,这可不妥。

苏绥回过神,松开了搭在他肩上的手,靠在树干上仰头盯着他“看来这么多年不见……”不对不能这么说。

万一他又拿大殿的事情说笑这可不好办了。注意到亮晶晶的目光,别开了眼,没想法看着蹲在那处看的‘津津有味’的大黄,更加不好意思的别开了眼。

“怎么了?”装作不明白的岑潇如此询问着,咬着牙说道“这倒没事,走了回去。”

“嗯?这就不看了。”

“看的差不多了,这美景一次看完算什么事,自然要每年都过来看看,免得不记得第一次遇到它是什么样的。”

总感觉苏绥话里有话,不过倒没什么,反正有一日他会告诉我的。

(人界篇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