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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义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惊愕在眼底一闪而过,瞬间后又恢复平静。

一只手臂揽住白九的肩膀。

“抱歉,收剑的时候忘了身后还有你。”

看似轻轻一扶,白九却像个小兔子似的被条手臂紧紧夹住。

那人好像生怕他摔了。

他缩在楚子义怀里,紧贴着楚子义胸膛,似乎能感受到楚子义的心跳。

“噗通噗通。”

鲜活得很。

【咳咳。】系统出来提醒,【大人,楚子义情绪值又一次波动了,虽然不太多,只有15,不过大人加油哦!】

系统不说,白九都快忘了系统是来收集拯救对象情绪值的。

白九牙缝挤出一个微笑,“大师兄没关系。”

楚子义看着白九的笑容,有些心猿意马。

以前白师弟不太喜欢笑,现在却经常能看到白师弟对他笑。

【大人,楚子义好像很喜欢您对他笑,您一笑他的情绪值就上涨。】

“哦?”

白九弯了弯眼角,又对楚子义笑笑,“大师兄,能放开我了吗?”

“哦。”嗓音发出一个音节,喉结跟着滑了滑。

他把白九扶正。

凤羽剑回鞘。

白九稍微整理一下被弄皱的衣衫,俩人开始往村里走去。

许是太安静,气氛有些怪异,白九开口,“大师兄,你认识刘大娘家?”

“嗯,以前给刘大娘的丈夫看过一次病。”

楚子义看向前方一处房屋,“快到了,她家离村口不远。”

白九微点头,跟在楚子义身旁往刘大娘家走去。

刘大娘家。

简易木板门微微敞着,院子里放着各种编制的竹篓。

东西厢房加上北屋一共四间,北屋的房子稍好一些,两边的东西厢房房顶还是用稻草遮盖。

大概是听到脚步声,一个中年男人急匆匆出来迎接。

这人就是刘大娘的丈夫,刘大牛。

刘大牛见到楚子义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张长期暴露在太阳底下,晒得黝黑粗糙的脸上,眼周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道长,道长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啊。”

和刘大牛相比,楚子义显得淡定得多,他没多说什么,直接让刘大牛为他带路。

进屋后,土炕上躺着的就是刘大牛的儿子刘二小。

第一眼看上去,就能看到刘二小那凸起的大肚腩,像是个临盆在即的孕妇。

走近后,发现刘二小的脸色惨白,就连唇上都无一点血色,仔细看他的皮肤下渗着一层青乌。

楚子义先是翻了翻刘二小的眼皮,瞳孔散大到平时的两倍大。

接着楚子义掀开刘二小的上衣,那鼓起的大肚子连着心脏处隐约能见到几条黑色脉络。

楚子义问刘大牛,“他可吃过什么,喝过什么?”

刘大牛仔细回想后道:“什么也没吃过,吃的喝的都和我们一样,我们都没事怎么就我儿子变成了这样?”

“道长,我儿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啊?”

楚子义先是为刘二小把脉,接着手指凝聚灵力在刘二小肚子上探查。

很快,楚子义就发现了问题,“他肚子里有蛊虫。”

“啊?蛊虫?那怎么办,我儿会不会死啊?道长我儿子有救吗?”刘大牛大惊失色,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楚子义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然后把布包摊开,里边整齐摆放着一排银针。

楚子义拿出一根最长最粗的银针,然后对刘大牛说:“拿点香油来。”

刘大牛虽不知道要香油干嘛,还是麻利地去灶头上拿香油。

刘大牛拿来装香油的碗交给楚子义,楚子义把银针在碗里蘸了蘸,把银针扎进刘二小肚子上。

一旁的刘大牛看得傻眼,大气都不敢出,他心里疑惑也不敢问,他知道楚子义这是在救他儿子的命。

白九猜测楚子义应该是把刘二小肚子里的蛊虫给引出来。

因为有一种蛊虫就是钻进人的肚子里,专门吃肚子里的油水。

肚子里的食物若是被吃光,那蛊虫就会啃噬人的胃和肠子。

蛊虫吃饱后会迅速膨胀,导致人的肚子也会跟着胀大。

刘二小现在的状态还不致死,但是已经在昏迷状态,如果不赶紧把蛊虫引出,最终他的胃和肠子就会被蛊虫咬穿。

而香油的味道正好可以把体内的蛊虫吸引过来。

只见楚子义迅速将银针拔出,刘二小肚子上瞬间流出几滴血来。

楚子义手指凝聚一团白色光芒,正在刘二小肚子上释放灵力。

刘二小的肚皮上好像有东西在往针的位置爬,像是血管一样,泛着黑红色。

楚子义面色沉静,须臾后他吩咐,“拿一个大碗来。”

刘大牛又迅速跑来去找大碗。

大碗拿来后,只见楚子义突然手指往回收。

一条黑红色的虫子,从刘二小肚子上那个小洞口钻出来,接着第二条...第三条。

从刘二小肚子里足足有五条蛊虫。

那虫子粗细大小已有小拇指一半粗,通体都是黑红色,在碗底不停扭动,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天啊,我儿肚子里竟然是这种东西?”

刘大牛常年在地里干农活,什么虫子没见过。

可是看到从自家儿子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后,他也觉得一阵恶寒。

楚子义手指一团灵力打进大碗中,碗里瞬间燃起一簇青色的火苗。

那五条虫子被火焰燃烧,扭曲挣扎过后,一阵噼里啪啦声音响起。

虫子终于不再扭动,通体被烧焦成黑炭色。

刘大牛看着碗里的东西,脸部扭成一团。

这时刘大娘也赶了回来,看见碗里的东西后吓得差点瘫软在地。

“我儿身体里怎么会这种东西,到底是谁要害我儿?我就这一个儿子了,我们这么穷苦的人家,也有人要害我们。”

刘大娘大声哭喊。

楚子义解决掉蛊虫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个车小瓶子,他分出几粒交给刘大牛。

“吃上三天,这几天先以流食为主。”

刘大牛接过那棕色的小药丸,连连道谢,“谢谢道长,谢谢道长救我儿的命。”

楚子义微微蹙起眉,脸色有些凝重,问道:“你确定你们吃的东西都一样吗?”

刘大牛常年在地里干农活,衣食住行都是刘大娘准备,他含糊地问向刘大娘。

刘大娘停止哭泣,忽地想起什么。

“对了,二小昨天回来的时候还想跟我说过什么香香饼,说街上有人卖香香饼,便宜又好吃,还问我要不要吃,说再上街的时候给我和他爹买回来一块。”

“香香饼?”

白九嘴里重复着看向楚子义。

这名字听起来让人就想吃......

楚子义也对上白九的目光,却没说什么。

楚子义为人谨慎,离开之前还是帮忙查看一遍刘大牛家的水和食物。

确定都没问题之后才和白九从屋里出来。

刘大牛夫妇在身后感谢了好一阵。

楚子义和白九从刘大牛家出来后,正好听见隔壁院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你个死东西,幸亏我儿子吃了这药醒过来了,我儿子要是因为你不掏钱丢了这条命,你也别想活。”

然后是男人的说话声。

“行了,行了别说了,儿子这不是醒了吗?”

“哼,我看买不上那头老黄牛,家里的农活谁干。”

女人尖锐的嗓子喊道:“人重要还是牛重要?你是掉进钱眼里了是吧?”

然后是男人一阵哀嚎声,“那不是明显抢钱吗,一副药就要三两银子,他们干脆去抢去好了。”

“行了,行了别打了。”

白九与楚子义互相对视,俩人不约而同地说道:“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