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让那个新来的暹罗妞过来。
老子今天要尝尝正宗的泰式马杀鸡……”
巴闭赤裸着上身，仅以条白色浴巾盖在下半身。
只见他趴伏在按摩床上，闭着眼对小弟下达命令。
他这人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隔三差五，来桑拿沐浴一趟，出出汗。
然后再美美地享受个全身按摩。
当然，按摩完之后，往往还会伴随着其它的尽兴项目。
尤其，他不喜欢去钵兰街、深水埗那些专业的红灯区，找舞女、楼凤消遣。
而是就喜欢来这种正经的桑拿按摩的地方，专门欺负那些正常上班的女性员工。
巴闭要的就是那股子的正经良·家味道，他就喜欢看那种普通人愤恨不敢言，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让他格外有成就感，甚至比做全套的推拿按摩还要来得心里舒爽。
尤其今天，巴闭心情本来就很好。
白头本被警方关在号子里，其它各方势力还在相互观望，或者因为忌惮东星的势力不敢轻易出手。
结果就被他拔了头筹，抢下好几个场子。
收的保护费还只是小事，巴闭最看重的，还是自己散货出货的地方又多了几处。
而且，白头本在钵兰街那边的场子，基本也都是些舞厅、夜店、酒吧之类。
顾客天然与毐品受众群体有很大的重叠吻合。
“靓坤，你死得好啊！”
巴闭快活地吹着口哨，在心中给自己好兄弟举了个杯。
原本利润还要两人同分，现在少了双筷子，简直不要太好！
当然，他也没忘记自己为什么会对先前没多少冲突接触的白头本动手。
“臭小子，等爷爷我……”
想到这，巴闭愉悦的心情顿时低落许多，在心中暗暗发狠道。
虽说当初两人所做的约定，是他趁机攻击扫荡白头本的场子。
而谢端阳则是会将记录她与靓坤生意往来的账本交还回来。
不过巴闭作为一方大哥，可不是那么没脾气，可以容忍被人利用当武器。
而且还是个江湖无名之辈。
现在把柄在对方手上握着，形势比人强，这也就罢了。
但一旦拿回账本……
巴闭发誓定要好好炮制谢端阳一顿，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后悔敢于捉弄巴闭哥。
“也不能做得太过分，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 ……”
想到谢端阳与蒋天生之间，似乎存在的复杂关系，巴闭又自按下丢其进去海中喂鱼的念头。
否则要是万一惹怒了洪兴龙头老大，那可不是好顽的。
“干脆给他打针喂药，让他也染上瘾，然后去介绍给那些富婆……”
想到谢端阳堪比顶尖明星的顶尖颜值，巴闭灵机一动，却是自觉有了更好的主意。
杀死未免太过浪费，控制在手中，为自己挣大钱，这才是高端玩法。
其实，在巴闭心中，谢端阳不过只是个小角色。
他所做的那些事，应当是出自蒋天生的授意，甚至可能连靓坤的死也是如此。
只是给巴闭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质疑洪兴的龙头，甚至都不敢说出去。
只能对着其手底下的谢端阳撒撒气了。
正当他畅想着要如何摆弄炮制谢端阳的时候，就听得接连“咯吱”两声。
房门打开又合上。
巴闭扭过头，睁开眼，想看看按摩小妹是不是自己点名要的那人。
刚开始，看得还不是很明显。
直到他定睛细看，方才彻底反应过来，进来的压根不是自己要的。
甚至连女人都不是。
总算是在江湖中打打杀杀混起来的，虽然前几年就早不再亲自做这种打打杀杀的勾当，身上也养起了膘。
但巴闭的反应还是不慢的。
“你是谁派来的？！”
他口中高声说着，为自己争取时间同时也是在通知外面的马仔。
他双手撑着，就欲从按摩床上翻身起身，即便是搁在腰间的那块浴巾滑落下去也无所谓了。
只可惜巴闭虽然反应不慢，谢端阳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没有抢先动手。
而是耐性等他喊完一句话，方才慢悠悠踱至其跟前，用充满戏谑嘲讽的眼神打量着巴闭。
看到这幕，巴闭的心中顿时沉了下去。
外面的马仔到现在都没出现，只能说明两件事。
要么，就是他们集体被人收买，转投到别人门下。
要么，就是他们已经被人强行摆平，再无法出现。
只是两者中不拘是哪一个，对他而言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要么对方势力财力极大，小弟自觉投奔过去，出卖了自己比现在更有前途。
要么就是来者武力高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
才能在无声无息间摆平多名马仔，而完全没有惊动自己分毫。
相比之下，巴闭倒宁愿希望是前者。
因为这还比较符合常理认知，不似后者，已经难以想象理解。
他也是街头厮杀混出来的，对人打架的能力有所了解。
真以为现实当中有着电影电视剧当中，可以以一敌十敌百的高手啊。
“兄弟，等等。
你给别人做事，才能够挣几个钱。
如果愿意坐下来谈，我巴闭愿意给你处双倍。
不，是五倍！”
用手拍着胸膛，激荡起胸前肥肉，在那里一层接一层，荡漾成波。
口中说着，巴闭蹲下身子，去扯掉落在地上的浴巾。
看起来，他是要重新缠在腰间，遮盖住胯下那只小玩意儿。
实则不然。
巴闭心中，是打算着抓起地上的浴巾，兜头向来者头上罩去。
借对方视线被阻隔的时机，立刻起身。
他还是很有些街头打架的丰富经验的。
自己一身肥膘，体重严重超标，再加上常年纵情酒色，身子早被掏空。
速度与耐力均要差上许多。
不过……
打架分出胜负生死，也就是那么一瞬的时间，大多到不了拼耐力的阶段。
而自己的吨位，其实还是很有威胁力的。
要不然中国古话当中，也就不会有一力降十会的说法。
而西洋的拳击搏击等赛事当中，也就不会依照身体重量划分级数。
对方，未必挡得住自己这一记野蛮冲撞。
而自己也不会与其缠斗，而是会径直杀向门口。
从换下来的衣服中翻找出随身的枪械。
一枪在手，天下我有。
到时候，自己无论是回过头干掉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
亦或者是直接跑出去。
都比现在情况要好上许多。
而他，讲那么多话，只不过是在争取令对方犹豫松懈片刻的时机。
财帛动人心。
一般人听了，就算不改变主意，但多少也要心动下，分下神
不得不说，在电光石火之间能够想到这么多东西，并且身体力行地实施。
巴闭人品虽然粗俗恶心，但还是有几分小聪明，以及不错的实施力的。
不过。
他应该没听过句话。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按摩房内空间本来就不算很大。
谢端阳脚尖轻点，径自横跨数米，鬼魅般出现在刚刚蹲下的巴闭身前。
巴闭张口，还欲说些什么。
奈何谢端阳根本没有给他机会，一指向其心口点去。
在为钟秀娴治疗失眠焦虑症时，他动手甚是轻柔缓慢。
精准地操控着自身内力真气，为她梳理本身气血，泻盛补虚。
然而现在，却全然没有那种精密细致的样子，而是鼓荡起体内真气，内劲勃发。
一下子，就打入了约莫相当于钟秀娴时十倍的份量。
巴闭只觉自己心口，仿佛被人插进了只针。
心脏猛地一滞。
然后，再轰地爆发开来。
“你……”
巴闭瞪大眼睛，手臂不甘地抬起，想要说些什么。
却是万万不能。
眼中神采飞速消退，瞳孔扩张散大。
“砰！”
巴闭沉重身躯重重甩倒在地。
而谢端阳，则是略显嫌弃地收回手指。
想起巴闭刚才眼神方向，他很轻松地翻找出只手枪。
对着地上的巴闭，瞄准心口位置，扣动扳机。
血花四溅。
做完这些，他再不去看巴闭一眼。
将枪上指纹擦拭干净后，丢在尸体身边，然后转身即走。
眼看就要走出走廊时，他心中一动，抬脚踢向自己进来时撂倒的一名马仔，将其踢醒。
正好，就是巴闭打发出去去找暹罗按摩小妹的那个。
“回去告诉你们的人，还有江湖上的人知道。
以后再敢招惹我们东星，靓坤、巴闭就是他们的榜样。”
谢端阳沙哑着嗓子说完，也不管那个神情还有几分呆滞迷茫的小弟，有没有完全理解领会自己的意思。
就直接并掌成刀，再次将其击晕。
做完这，他才终于再不留恋，大摇大摆从这里离开。
再翻墙沿管道原路返回，合上窗户，卸妆。
一路顺遂，没有惊动任何人。
————
心满意足地结束了早上的练气功夫，谢端阳走出联邦花园。
东方日报上依旧，将《金瓶梅之官人我要》的每日票房与累计票房公布，附在连载的《寻秦记》尾端。
昨天的票房，虽然没有明显增长，只是与前天大致持平。
但也已经十分惊人。
到得现在，累积票房已经堪堪达到了三百万之巨。
距离最开始的四百万小目标，也仅剩不过区区百万而已。
而目前，八天也才不过刚刚过去一半时间而已。
看情况，快则今天，最晚明日，就能完成赌约。
“这可不行。”
谢端阳心中暗忖道。
票房能够有目前的走势，多少有那个赌约吸引热度的关系。
如果就这么凉了，那可实在可惜。
看样子，接下来的宣传，要稍微改下重点了，不再以这四百万作为卖点。
————
“谢先生，这个怕是过于激进了吧。”
拿着谢端阳所给的草稿，饶是何藩看过的场面已经不算少，但手仍是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激进，何导师觉得哪点儿过于激进了？
我觉得可能还太保守了呢？”
谢端阳眼角抬起，好奇问道。
“我原本直接交给公关公司，接下来按这个方向去营销呢。”
谢端阳的方案中，重要的主要是两点。
第一，是刻意淡化之前所提的“八天四百万”赌约，而是直接上升了一个级数。
直接将票房目标定在了八位数，一千万这个级别上。
这就很震撼了。
对于很多观众而言，八天四百万票房，是什么概念，其实他们并不怎么清楚，只是跟着看热闹起哄而已。
但是一千万，虽然看起来只是翻了一倍出头。
但是冲击力却是清晰直观了许多，基本所有人都能感受其沉甸甸的份量。
放在这两年的香江电影排行榜中，即便前十排不进去，但是十五六，十六七的位置，总还是差不多的。
而这个成绩，其实已经殊为不错了。
这两年，电影市道正自迈入黄金时期。
虽说现在香江每年拍片数量，比之当初邵氏等大公司垄断控制的最巅峰时，还有所不如。
但差不多也有二三百的数量。
这个数据，已经是排在了十几分之一，乃至前二十分之一。
基本无一是卡司、剧情、演技均大有可取之处的精品。
而且，对何藩各种拍惯了风月片的导演而言。
则更有个特别的意义。
目前香江电影史上，应该还未有风月情色片拿到上千万票房。
如果《金瓶梅之官人我要》拿下，那完全可以说是开创了历史先河。
受其激励，接下来数年内，类似的风月片必然会大受追捧，十分盛行。
而如果真能够拿下这成绩的话，什么风月片不风月片的，又算得了什么。
市场可是很现实的，吸金才是最紧要的。
当年，何藩这种导演，与谢端阳等主要靠影响的演员，情况还是不一样的。
何藩不会知道，将来香江第一部票房过千万的情色片，的的确确是由其打造拍摄出来。
当然。
那时候，香江已经实施分级制度多年。
而且正式达到几乎可以说是最巅峰的状态，和现在情况还是有不小区别的。
“《金瓶梅》四天拿下三百万，何导你扪心自问，真得没可能拿到千万票房？”
谢端阳提点道。
不同于后世来的自己，何藩拍惯了小成本风月片，思维多少有些被束缚，总是习惯用老眼光，老经验。
甚至都不敢去想能拿到千万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