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钟二人知道，当年目睹亲生父亲在自己面前炸死，对当时尚还年幼的姚学琛造成很深影响。
但他们以为，已经过去二十多年，姚学琛也已成长为高级督察，平日里也不见有什么表现。
应是将以前的事情也已放下。
万万没想到，居然依旧是横亘在其心中的一根刺，始终未能化解。
程贝儿不傻，立刻从父母的异常反应中意识到。
谢端阳并非信口开河，自家大哥是真得有一个心结。
对于这个同母异父的哥哥，她还是什么关心的，急忙追问到底是什么心结。
然而因为涉及到钟秀娴前夫，程钟二人，都不欲令这个宝贝女儿知悉过去的恩怨纠葛，连忙解释。
将姚学琛的心结推到连续被女人甩上面去。
这也是很有意思。
仗着自己“读心”的能力，姚学琛在职场混得如鱼得水屡破大案。
但也正因为这，他的感情经历就不是那么一帆风顺了。
众所周知，人生在世，总是难免说几句谎话。
很多时候，未必有什么坏心思，只是出于下意识的本能。
因为讲真话的话，可能过于麻烦，要解释很多句。
然而，姚学琛却能一眼识别出对方说的真话假话。
这就很别扭了。
问了，令对方感觉难堪不快。
装聋作哑的话，自己心里也不舒服。
因而虽然也谈过几段，但每次都不长久，最后均是以他被甩收场结束。
上段，也不例外。
如果是平时，程贝儿或许也就会搪塞糊弄过去。
不过不同于老千出身的钟秀娴，程兆康实在不擅长说谎，反应慢了两拍，被程贝儿看出端倪。
她倒也没继续追问下去，因为其看得出来，自己老豆老妈是绝对不会告诉自己真相的。
哼，你们不说，就以为我查不出来么？
程贝儿摩拳擦掌，暗自念道。
她是在公关公司做事的，难免要同电视台、艺人、报社打交道。
不难找到机会同谢端阳见上面，问他姚学琛的心结到底是哪个。
想到就去做，程贝儿不是会将事情拖到第二天做的性格。
回到房间后就，就立刻抄起电话开始联系起圈内的朋友，打听起谢端阳情报来。
只可惜，谢端阳先前十分低调，也就最近才正式曝出作者身份。
传到外面的信息实在少得可怜，不能令程贝儿满意。
不过就曝出来的那些，也称得上句励志传奇了。
程贝儿向来觉得自家大哥已经很是优秀厉害，但比起谢端阳来，似乎还有所不如。
————
“阿阳，你做事之前应该先与我通个气的。
结果搞成现在这模样，让我很难同马生交代。”
看着对面的谢端阳，周石一脸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从双方议定创办《男人装》杂志，成为合作关系时起。
两人相处时，他就不怎么再用“阿阳”两字，而是换上其它更正式些的称呼。
以免让人觉得自己卖弄资历，以老欺小。
但是今天，却是又忍不住脱口而出，足可见其心情如何。
与亚视相似，东方日报这边也算是被其摆了道，平白拖下来。
对于标榜高质量男性成人杂志而言，创办者如果拍过风月片的话，天然会影响其口碑。
不过东方日报比亚视那边好的地方在于，《寻秦记》项目已经铺陈开来，不仅主创名单确立，北上的外景、政府关系也开始协调运作。
后者反而相对容易许多，因为与刚要开播的《秦始皇》一般均是战国同秦朝背景。
选用什么场景，亚视等已经有了经验。
这也是这个项目如此顺利在亚视通过的原因之一，可以正好接着用拍《秦始皇》时的班底与内地关系。
美术、服装设计等都是现成的，稍加修改即可。
前期宣传也已开始。
不说整个香江都有所耳闻，但圈内人士肯定都已知道。
然而《男人装》为了保密，目前东方这边也只是局限在少数几个高管的范围内，正式工作才刚起了个头而已。
因为那几名高管主要负责资金审批等，并不是负责报道咨询等内容。
再加上前期投的那几十万，数目也算不上多大。
事实上，除去周石外，其他人尚还没有意识到，《男人装》这个项目已经面临了场危机。
耐性听其说完，看周石火气已经降下来。
谢端阳端过去杯茶水，让其润润喉咙，百慢慢将自己打算道出。
他也是经过考虑计算的，正如同亚视说的那样，与其等与同类杂志竞争激烈时捅出来。
倒不如现在自己提前主动引爆，就像将火山中积蓄的力量先泄一部分出来。
如此还一定程度可以控制其烈度，将负面影响降至最低。
再炒冷饭的影响力必然大降。
而等到洗白后，因为黑无可黑，反而会使得根基稳固。
其实周石也只是说上一说，没打算停止《男人装》这个项目。
他只是气恼谢端阳没有事先知会自己，搞了个突然袭击。
说了这么一通，已经平静下来，理性重新回归主导位置，就开始与其讨论起如何洗白谢端阳形象的问题来。
其实还是那个固定套路，尽量多往靓坤身上推就是，将他那些黑料掀出来。
再重点描绘下谢端阳父母双亡，成绩优异却不得不中断学业养活自己。
身处逆境也不屈服，而是凭借自身才华另外开拓出条新路的事情来。
这些都很成熟，没过多久，就敲定了大概框架。
“环球精英体育中心么，你倒是挺会打算盘的，这也要顺势打个广告？”
听完谢端阳计划，周石彻底放下心来。还有心情打趣开玩笑。
“这么大的讨论度，不做些什么，不是白白浪费。”
谢端阳随口解释了句，然后说道。
“这对东方这边不是也有好处。
《寻秦记》最近就要完结，正好拿来给《龙蛇演义》铺垫宣传下。
它的开头与大纲，周生你也看过了，不是很合适吗？”
周石点点头。
确实是很合适，如果搞得好，又是一次公关上转危为机的经典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