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感知之类不说，这头老虎的力量、敏捷等绝对是碾压自己的。
之所以表现得人畜无害，纯是因为它从出生就长在马戏团里，被人喂养长大。
从来没有放在外面生活的经历，捕猎厮杀方面完全为零，亦没有这方面的意识。
但如果真爆发出来，也是不容小觑。
“大约要等体质、力量等升到十点后，属性上才能全面抗衡乃至碾压。”
谢端阳心中想着。
当然这是从身体素质上来说，真要动手较量的话，现在其实也足够了。
毕竟这家伙全然不懂厮杀，只要被自己近身。
以铁砂掌足以断石开砖的劲道，在其要害处印上一掌，差不多也足以令其重伤，无再战之力了。
其实比起体验把“现实版打虎英雄”来，谢端阳考虑得是其它事情。
不知道以虎骨入药，自己已经练成的铁砂掌能不能百尺竿头再进一步。
本来，鬼王达所给的铁砂掌秘笈当中的配套方子，核心的一味主材就是虎骨。
他是找寻不到这玩意儿，所以才用得鹰爪替代。
虽然依旧将指掌功夫练成，但效果终究差了筹，略显阴柔。
不及虎骨练成的雄壮刚猛。
本来，谢端阳是想着身毒那里似乎老虎众多，而香江又有不少阿三裔。
所以琢磨着能否找些走私的关系，从那边进口些虎骨什么。
不过现在，看到这头老虎，却是多了别的灵感。
马戏团、动物园等地都养有老虎，而且这年代，对于这方面的管理似乎并不严格。
说不定，就能直接收获自己所需。
这念头一起，他就知道可行，而且决然有其他人如此搞过。
毕竟在传统说法中，虎骨什么本来就是难得良药，许多药方中都有用到。
甚至虎肉，也是滋补之物来着。
既然有需求，就自然会有供应。
他正在那里想着，如何通过驯兽师、马戏团、动物园等切入其中。
而在那边，则是已经准备妥当，正式开始拍摄。
虽然徐衿江心中依旧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上阵。
学着《水浒传》中所写的样子，戴着毡笠儿、提着梢棒，大踏步走将上来。
走到半路，差不多酒劲上来了，浑身发热。
他随即摘下毡笠，掀在脊梁上，敞开胸怀晃晃悠悠走着。
这片子毕竟不是拍《水浒传》，该简略的地方也就随之简略，没有再去找个山神庙的外景。
眼见着他到了那块事先摆好的大青石旁边，何藩点点头，下意识也绷起了精神。
让徐衿江自去歇息，他对驯兽师点点头。
最开始看那些工作人员布置器材，驯兽师还觉得挺有意思，但看得时间长了，感觉也就那样。
见何藩给出手势，镜头外的他迅速站起，手持着根训练用木棍，缓缓向前指去。
收到指令，原本还懒洋洋趴伏在地的老虎迅速收到指令。
只见它抖擞下身子，缓缓站起，尾巴倒竖而起，一路小跑过来。
刚刚在镜头当中出现，何藩便自摇头，示意“NG”。
其实这段拍得并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老虎出来时，有些过于雀跃了，一路小跑过来。
而在何藩想象的画面中，老虎该是缓缓山林中走出，由远及近，逐渐占据画面中心。
将身形姿态什么，完全彰显出来。
速度绝对不能太快。
驯兽师点点头，却没有立刻改变指令。
而是当老虎走到身边，又与它玩闹了阵，方才继续开始。
这就是拍摄动物的拍摄，因为无法用言语沟通，所以十分费心。
尤其今天又是找的老虎这种猛兽，而不是常见的猫狗等。
操作起来更需万分小心，以免激怒了它，造成伤亡。
好在这头老虎出生成长在马戏团中，比动物园里的还要乖驯，习惯命令。
要不然还要麻烦十倍不止。
只浪费了三次，第四回再拍时就意外的顺利，一气呵成。
然而饶便如此，也已经是大半个小时过去。
身体还吃得消，但紧绷的精神却是有些劳累了。
察觉到场中气氛，何藩及时下令休息，让所有人，其实主要是那头老虎调整下心情。
很快，今天的第一道难题到来。
所有人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看着驯兽师手臂带动木棍，在空划出道弧线。
老虎速度骤然加快，由原本的闲庭信步进化为跑。
但见它两只前爪在地上按了一按，往上一扑，身子原地窜起，足有近两米高。
从半空中向下扑去。
反应到银幕上，就是老虎向着躺卧在青石上的武松发起偷袭。
当然，正式拍摄时，就不能如此照搬了。
就比如说刚才场景，就该是两边分别拍摄，最后再剪辑到一起。
其实徐衿江与真老虎同框的的画面，屈指可数。
即便是最精华的一扑、一掀、一剪，还有强按虎头抡拳乱打那里。
也是真虎与道具相互交错着，掺杂剪切在一起。
当然，对普通演员来说依旧很危险就是。
好在除去最后那场狮子楼大战的戏，武松的戏份已经基本拍摄完毕，有大把时间。
这几日，就是跟随着驯兽师投喂训练老虎，让其熟悉自己。
训练的科目，也与拍摄内容息息相关。
看着老虎张开血盆大口向徐衿江扑去，像是要将其生生吃掉，实则在其看来，只是在日常玩耍而已。
旁观着一切，谢端阳放下心来，收起随时准备发出的铁砂掌。
老虎情绪虽然有所波动，但在他感知当中依旧称得上“平稳”。
并没有生出烦躁，甚至攻击人的念头来。
不过他没有收回感知，依旧牢牢罩住一人一虎，只要稍有苗头，就随时准备出手。
该说不说，这头老虎属实养废，比谢端阳先前想象得差许多。
精神这玩意无形无质，但如果敏锐，还是不难感知到。
就比如说很多人日常生活中，就能感觉到身后有视线在盯着自己。
老虎生长于山林间，种族感知按说不会太低，应该多少能感应到被谢端阳“看”着。
不过这家伙却是全然无此感觉，迟钝得可以。
如果说今天开始，谢端阳对自己能否滑铲成功，还没太大把握的话。
那么现在，确实至少有七八成胜算将其毙于掌下。
心态放松后，这些也就没什么好看的了，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个动作，只是力求在银幕上表现得更好看些。
他很快就没了兴趣，视线在剧组当中巡移。
经过这段时间的合作，谢端阳对剧组当中这些人能力性格等信息，已经有了大致掌握，在心中列出份名单出来，为以后做准备。
想到这，他视线一定，落在何金银身上。
他被自己介绍来剧组当中做了几天事，虽然尚算勤勉努力，但并没表现出在表演或者拍摄上的资质来。
看来，人物角色与原身，果然是截然不同的两人，其间并没有太深关系渊源。
对于他的根骨资质，谢端阳也已基本了解。
确实很高，但相较于电影当中“非人”的感觉还是要狠打了个折扣。
最起码，何金银也会受伤，需要时间恢复，只不过比普通人要快上许多就是。
他这次是拜在曹师父门下，而不是被鬼王达当成冤大头随便搪塞糊弄。
从一开始，就是走在了正确的学习道路上。
只是他悟性上似乎欠缺了些，主要还是倚仗着身体天赋吃饭。
不像自己那样只是稍加交手，就能领悟中国古拳法的发力技巧，灵活作用。
但相应地，一旦有所进展，贯彻落实得很完全。
差不多直到今天，何金银才算是正式入门，将身体的劲力整合起来。
但宛然已经是练了一两个月的桩功模样，举头投足，隐约带了些意味。
自身气质也有所更易，不再像先前那般油滑猥琐。
对他遥遥点点头，谢端阳收回思绪，开始分心考虑起之后的事来。
他今天，已经同大b、大d等联系过。
搬出了蒋天生的亲口允诺，本就比较看好谢端阳的大b自然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很是高兴地答应下来做这个和事佬。
就算靓坤还有些不服气，面对龙头的指示，还有在社团中资历、势力均大过自己的大b，也没什么话好说。
只能借坡下驴，顺势答应过来。
不过，谢端阳极力要求大b等隐去自己在其中穿针引线的作用，只说是阿乐找到了威爷帮忙。
甚至，他都不打算出场，全当做浑然不知此事。
否则靓坤难免觉得，被他这个旗下拍风月片的小演员打脸抹了面子，会多出些无谓变数，给《金瓶梅之官人我要》增加不必要麻烦。
“和事酒是在周末晚上，算下来，还有三天左右。”
默默计算了下时间，谢端阳满意笑笑。
虽然这几天时间，尚不足以将余下戏份悉数拍完，但也所剩无几。
靓坤毕竟是花钱的，又是名义上制片人，完全将其隔绝在拍摄外，也不是一回事。
正好将最后狮子楼那场大戏空出来。
等这几天过去，自己暂时也没有其它事做。
正好可以趁何藩后期剪辑制作的那一个来月，将全部心思放在声乐上，为未来偶像争霸赛做足准备。
看进度，大抵能在报名开始前，将“歌唱”技能刷到下个阶段。
再加上米樰提前泄露的情报，足以拿下个不错名次了。
当然，全力准备未来偶像争霸战是做给外人看的。
不要说成为歌手在次要排位，哪怕这次错过，还有个影响力更大的新秀歌唱大赛在。
趁机发动这段时间的布置，趁机出手，才是重中之重。
“也不知道，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凡事果然经不起念叨。
傍晚时分，刚刚将张旻送回到家中，bp机就自响了起来。
是p.K约自己酒吧小聚。
理所当然地，不只他一人，还有癫佬杂志的老板兼主笔黄旒仁。
“谢生果然厉害。
不枉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感觉你满满高人风范……”
见到谢端阳，p.K急忙舍了手中啤酒罐，快步奔将过来。
态度不能用热情来形容了，简直是在拍马屁。
“黄先生的案子找到大状了。”
不用去猜，谢端阳就知道为什么，笃定问道。
p.K竖起根大拇指，连称神了。
“我这几日陪他找遍了城里的知名大状，最后只有个新人愿意接。”
“而且，那还是个女的。”
谢端阳替他补充道。
情况正如他那天给p.K两人指点时所说的情况一模一样。
p.K是个实用主义者，没什么特别信仰，只要证实为真，他就选择相信。
就连嘴上对这全然不信的黄旒仁，心里也不免嘀咕起来。
虽然他看起来表示得无所谓，让对方放马过来。
但是李家超这种富豪聘请了律师天团起诉自己，其实他心中还是很有压力的。
见前面与谢端阳说的全无二致，自然而然过来，看看能不能再多听些指点。
至于p.K，想法就很简单了，只想知道自己桃花运什么时候来到。
相反，对于谢端阳说他命数无多，怕是会英年早逝的说法，则是选择性忽视了。
“我与黄先生一见如故，再帮你详细课算下前程劫数，自是不成问题。”
谢端阳面带微笑，悠然反问道。
“只不过，黄先生你又能回报我些什么？
替人相面算命，泄露天机，也是十分耗费心力，并且遭天厌恶的。”
“卦金……”
黄旒仁一提这两字，就被谢端阳抬手止住。
“黄先生现在有官司在身，怕是节省些钱财拿来请律师罢。
何况，我也不缺这点儿钱……”
从随身背包中取出笔，再顺手扯过张餐巾纸，谢端阳快速写上几个字，然后推将过去。
“如果黄先生愿意，不如替我查下这个人有什么问题罢！
你是做杂志的，对情报收集这方面应该很有办法才对……”
“James？”
黄旒仁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先看眼餐巾纸将上面的单词读出，然后缓缓说道。
“香江叫James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谢先生不如再多给些信息，老黄我才知道能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