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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罗皇帝死了,人道法宝行将崩溃。

龙椅、玉玺、尚方宝剑,都变得黯淡无光。

如果没有新的君主来接掌一切,这些人道法宝将会逐渐失去功能,整个摩罗三百年的国家体系也将随之崩溃瓦解。

建立一个国家并不容易,守护一方安宁也很困难,需要人道体系的辅助。

赵佩坚犹豫片刻,对徐云说:

“我留下来吧。”

总要有人来收拾烂摊子,当了这么多年散修,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是时候停下来了。

赵佩坚觉得,这里就是个不错的落脚点。

徐云点头道:

“那就先把皇帝豢养的鹰犬清理干净吧。”

说着便在皇宫中大开杀戒,把藏在宫里的妖魔鬼怪全部诛杀。

接着,徐云飞到皇宫上方,祭出昊天镜,浩瀚的白色光柱照亮了下方,把皇宫里残留的妖气净化一空。

“摩罗皇帝豢养妖魔为祸一方,业已伏诛,旧皇已死,新皇当立。”

天空中,徐云的宣告声音浩瀚,传遍里之外,传到摩罗国每个百姓耳朵里。

赵佩坚左手持尚方宝剑,右手高高举起玉玺,庄重宣誓:

“我赵佩坚愿接替摩罗国君之位,为所有百姓提供庇护。”

摩罗国之中,尚有许多人仍在迟疑,特别是官员富商等权贵,但大部分百姓内心并没有反对。

先前的皇帝干的怎么样,百姓嘴上不敢明说,但实际行动已经说明了问题,他们终究还是期待着能换一个皇帝。

仿佛是感应到了全国百姓的心声,玉玺和尚方宝剑上重新凝聚金光,信仰之力加持到赵佩坚身上,让他的实力进一步拔升,已基本接近金丹期。

当赵佩坚坐上龙椅的时候,王座上金光绽放,国家龙脉通过王座与他产生共鸣,冥冥之中双方的命运绑定到一起。

“那么,就此别过了。”

徐云向赵佩坚道别。

“恭送徐真人。”

赵佩坚站起身,目送徐云远去。

徐云驾云腾飞,飞到宫门前的时候,下方的戏台子上居然还在唱戏。

这里离皇帝的宫殿比较远,没有被先前的战斗影响到。

但这些人也不可能没有感知到危险,他们只是人生没有指望了,便索性投入虚幻的戏剧之中,醉生梦死,自我麻醉。

徐云想起一句古诗: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大概就是这种情景。

天空中,流云飞舟飘荡在白云之上。

飞舟上所有人都目睹了下方的一幕幕,他们是摩罗国这场政变的最直接目击者。

“走了。”

徐云飞上流云飞舟,笑着对众人说。

罗汐问:

“你杀了摩罗皇帝?”

徐云点点头:

“国家已经腐朽,是时候改朝换代了。”

赵玉兰神色复杂地望着下方,她亲眼见证了一个腐化国家的改朝换代。

作为大夏公主,她不禁有些兔死狐悲,徐云将要去大夏了,大夏又会面临怎样的风雨?

此时,大夏。

徐云尚未回到大夏,便在朝野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八贤王赵立秋听说了徐云在流云宗干的事情,惊出一身冷汗。

他原本只是想斩草除根,铲除徐云这个对大夏有敌意且对他不敬的筑基期修士。

对大夏王朝来说,追杀这样不对付的修士并不算什么。

没想到,徐云竟干出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当真铲平了流云宗,击杀了红云老祖,还毁了地脉?”

赵立秋再次询问下属,确认情报的真实性。

不是他多疑,而是这件事实在太匪夷所思。

一年前,徐云还是一个清河镇初出茅庐的小伙,区区筑基期而已,不足为虑。

哪里想到,短短一年之后,他已今非昔比。

下属回话:

“禀王爷,此事千真万确,徐云不仅犯下一连串大案,还杀害了世子赵玉龙,实乃罪大恶极!”

赵立秋挥手打断道:

“此事不可声张,以免引起朝野恐慌。”

赵立秋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安全,怕徐云来找他麻烦,于是下令:

“从今日起,京城戒严,另外让九门提督加派人手在王府外巡逻,不可让任何可疑之人进入王府。”

同一时间,国师赵天罡府上。

一个太监过来传话:

“陛下让咱家来询问国师,是否听说了流云宗之事,对徐云此人有何看法?”

赵天罡身穿金色的龙虎天师道袍,手持拂尘端坐在蒲团上,波澜不惊说道:

“请皇上放心,此人虽强悍,终究还是金丹期,在大夏翻不起浪来!”

关于徐云的事迹,朝堂上都默契地没有声张,民间也毫不知情。

但另一股暗流却已经有所行动,那便是精武门和革命军。

“蛊祖,徐云此人似乎与大夏不太对付,我们是否可以邀请他加入?”

密室内,左丞相张文看向上方那位座在巨蟒头顶的纹身男人,向他询问意见。

此人便是苗疆蛊祖钟南,也是元婴期修士。

钟南道:

“派人先跟徐云接触一下,如果他肯帮我们最好,如果不肯,就想办法挑起他与大夏的争端,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另一边。

流云飞舟飞翔于云层之上。

“东家,前面是苗疆吧?”

王迪指着下方营寨,向徐云询问。

包仁杰探头往下瞧去,说道:

“的确是苗疆的寨子,这里应该是在苗疆与大夏之间,我们马上就能回大夏了。”

苗疆地处南方,河流密布,多瘴气密林。

一条长河悬于地上,蜿蜒曲折,一路向东流入大海。

罗汐望着下方河流,眉头微皱:

“这条河很危险啊,随时可能决堤。”

这条河很长,一旦河堤决口,大片土地都会被洪水淹没,到时候又是生灵涂炭。

徐云点头道:

“我们下去看看。”

流云飞舟降下云端,徐云挥袖将其收起,众人落在地面上。

徐云和罗汐飞上河堤,发现河水混浊,泥沙很多。

最关键的是,这是一条地上悬河,随时有决堤的风险。

所谓地上悬河,就跟黄河类似,河床比两旁地面还要高,只能不断垒高河堤才能防止洪水泛滥。

现在是丰水期,河水虽浑浊不堪,但流量很大,水流湍急汹涌。

罗汐有些担心,向徐云提议道:

“我们去找地方官谈谈吧,提醒一下他。”

治理河流并不容易,是一个大工程,还要对水文地理都有所了解。

徐云笑了笑:

“别人都说我徐真人好管闲事,你罗仙子也不遑多让啊!”

反正也没什么急事,去大夏也不急于一时,徐云就带着众人去村寨里找当地管事的人。

包仁杰曾在大夏当过地方官,对附近的风土人情有些了解。

他告诉徐云,这条河是汨罗河下游分支,往东一千多里是入海口。

附近是一个苗疆部落,聚居区都是些土楼和堡寨。

这里亚热带气候,水泽很多,密林瘴气,蛇虫鼠蚁,生存条件比不得大夏。

苗疆一般都是松散的部落,没有统一的政权,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信奉蛊祖。

徐云一行人在寨子里到处转了转,想找个人问话,结果没有一个人开口回应,都像哑巴一样。

这里的人眼神黯淡无光,神情麻木,没有什么人开口说话,死气沉沉的样子,就跟鲁迅笔下的清朝百姓似的。

房屋也是破破烂烂,屋顶连瓦片都没有,就是铺了一层茅草和芭蕉叶子。

屋子四周是一片稀稀拉拉的农田,里面也没有种植多少庄稼,杂草丛生。

这里处处透着古怪,徐云一行人逛了半天居然没有人理他们。

赵玉兰好奇:

“苗疆的人都这么排外吗?”

徐云摇摇头:

“恐怕不是排外这么简单。”

在一座塔楼里,他们找到了一些衣着华丽的人,看样子应该是部落里的达官贵人。

很奇怪的一点是,部落里的普通人和这些贵族之间相貌有很明显的差距,几乎就不像是同一个种族。

这里的普通百姓脸颊都很长,牙齿是平的,而塔楼里的贵族们都是圆脸,嘴里犬牙交错,两颗獠牙露出嘴唇外,就跟虎豹差不多。

徐云问包仁杰:

“这里莫非是一个上等种族统治着下等种族?”

包仁杰也是一脸懵逼:

“我不道啊,没听说过苗疆有这样的情况,大家不都是一样的人种吗?”

徐云摸了摸下巴:

“抓个人问问。”

以徐云金丹期的修为,神不知鬼不觉抓几个人实在不算什么难事。

几个贵族刚刚还在院子里抱着猪蹄子大快朵颐,突然就被一阵风拐走了,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带到徐云面前了。

他们一下子就从醉酒中清醒过来,知道这是遇到了修仙者,态度也变得谨慎起来。

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对徐云说:

“我们九黎部落受到蛊祖庇佑,还请仙师自重。”

这些人居然想拿蛊祖的名头吓唬徐云。

徐云笑了:

“我问你们几个问题,老实回答,我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

几个部落贵族将信将疑。

徐云也不废话,直接问:

“你们这些贵族跟百姓是同一个人种吗,为什么长相差别这么大?”

肥胖男人回答:

“我们九黎贵族是蛊祖后裔,而百姓都是下等人,自然相貌不一样。”

徐云又问:

“百姓们都是哑巴吗,为什么我问他们的时候,没有人开口说话?”

肥胖男人说:

“百姓都是文盲,不擅长讲话,可能他们听不懂你说什么。”

徐云接着问:

“汨罗河有决堤的风险,你们部落土司知不知道这个情况?”

肥胖男人回答:

“河堤有蛊祖守护,只要百姓不乱说话,汨罗河就不会有事。”

此人的几个回答让徐云等人不太满意,一点都没有解开他们的疑惑。

王迪恶狠狠说:

“你们不是在骗我东家吧?”

徐云似笑非笑,放走了这几个人:

“滚吧。”

王迪疑惑:

“东家,还没问清楚呢,怎么就把他们放了?”

徐云摇摇头:

“他们没有撒谎。”

以徐云的修为,这些人有没有撒谎,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们没有撒谎,但说出来的回答却又明显不对,这是什么原因,王迪等人一头雾水。

徐云笑道:

“原因很简单,要么他们被别人洗脑了,要么就是自我洗脑,自己把自己都骗过去了。”

赵玉兰感慨:

“这里的百姓生活好艰苦,比大夏差远了。”

也难怪她有此感叹,之前他们在九黎部落逛了一圈,除了塔楼里的贵族们吃肉喝酒,其余老百姓都是抱着树叶和青草在啃,锅里吃的也是青草煮树皮,连一点荤腥都看不到。

大夏百姓再怎么说也有大米饭吃,不至于沦落到吃草的地步。

王迪和姚恒也点头表示赞同:

“大夏确实比这里强的多。”

这时,展飞带了个老头过来。

“东家,我遇到这个人,他或许知道一些情况。”

展飞带过来的老头穿的破破烂烂,骨瘦如柴。

不过此人长相特别,既不像百姓一样是马脸,也不像贵族圆脸尖牙,倒是跟大夏人差不多。

这样的相貌在大夏属于路人脸,平平无奇,在这苗疆之地,却是十分显眼,难怪展飞把他找过来。

徐云问:

“你不是苗疆人吧?”

老头说:

“几位公子小姐但凡想问什么,我知无不言,但能不能先弄点吃的给我,最好是有有酒有肉,我可不吃草啊!”

徐云乐了,从储物袋里取出些面饼和肉干递给他,问道:

“你就不怕我?”

老头攥着肉干狼吐虎咽,说:

“我怕啊,但也没什么好怕的,烂命一条罢了!”

等老头吃得差不多,徐云又递过去一壶酒,问道:

“你是哪里人,可知道这里的情况?”

老头回答:

“我是从大夏边城逃难过来的,来这里两个月了,大概知道一些事情。”

徐云问:

“因何逃难?”

老头叹了口气说:

“哎,大夏苛捐杂税弄得我家破人亡,我生活不下去,和一些人逃进了山里。

本想着在山里开荒种地打猎,总不至于饿死,没想到太守出了新政策,把我们定为黑户,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山里的土地也是大夏朝廷的,要么就乖乖交税,否则就会把我们赶出山林抓进牢房。

天下之大没有我立足之地,没得办法,我只能逃到这苗疆来了。”

听了老头的话,徐云转过头,似笑非笑看向赵玉兰。

这位大夏公主方才还感叹这里的百姓过的苦,大夏比这里强的多,没想到转头就来了一个因苛捐杂税被逼逃亡的大夏人。

王迪说:

“大夏不好的地方也蛮多的。”

确实,徐云他们不就是被大夏的贪官污吏逼走的吗,否则谁愿意背井离乡?

赵玉兰有些脸红,却无法开口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