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苗苗气冲冲地从办公室直奔到自己工位上，快速地把私人物品都往包里塞。
这个班她不上了！顾止丞混蛋！
老陈从茶水间捧着刚泡的茶出来，还没走到座位上，就有人就碰了一下他手臂，示意他去往一边看去。
收拾包袱走人?!
老陈顾不上热茶撒出来的危险，快步走了过去。
“小余！你这是在干什么？这么快就跟小顾总汇报好行程了？”
“这班我不想上了，我要回家。”余苗苗赌气道。
老陈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小祖宗，要是连你也跑了，我我我上哪去找人代替你职位。”老陈脸都白了，摁住余苗苗继续收拾的手，话都说得磕磕碰碰。
“你要是一周前跟我说不想干这份工作我还能放你走，如今培训完一切就绪时你就撂担子，这样不太对吧。究竟发生什么，问题不大的话老陈我也许能帮你扛一下，别轻易离职呀。”
看女孩眼眶红红的，估计刚才在里面做错事被骂了吧。
余苗苗支吾以对，她怎么可能把她和顾止丞的感情纠纷随便跟人说，但她知道老陈是好意。
在冷静片刻后，她放下包包，颓然坐下：“经理，我不离职，我只是想冷静一下。”
老陈听她这么说瞬间松了口气，立马答应：“好，我放你半天假，可是明天我必须看到你回来上班，认真思考，好好调节，那你先回去吧。”
余苗苗感激的看了老陈一眼，便离开了。
老陈回到座位上，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希望余苗苗明天信守承诺回来，不然——他看了眼总裁办公室方向。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遭殃。
顾止丞倏地打开了办公室大门，恰巧跟老陈幽怨的视线撞到一起。
老陈心脏霎时仿佛停跳，赶紧挪开了视线。
哒哒哒，皮鞋碰撞地板的声音由远而近，老陈惊恐得额头直冒汗。
“老陈。”顾止丞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诶！顾总，有事要吩咐？”老陈猛地抬头，表情笑得僵硬。
顾止丞额角抽了抽，冷冷开口：“日程汇报，人呢？”
“什什么人？”老陈刚被吓到，脑子反应变慢。
顾止丞忍不住皱了眉，将刚才余苗苗扔给他的纸张拍到老陈桌上，“怎么教导下面的人，不相干就让她滚！”
整个办公室瞬间陷入死寂，小顾总虽然偶尔严厉，但相对其他高层已经很没架子了，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他当众发火。当下人人自危，不敢吭声。
老陈唯有战战兢兢地说：“您说小余吗？已已经滚了……不，不是，她她家里有事，我放她半天假，日程汇报我正想进您房间跟您说呢……”
顾止丞闻言环视了周围，果然没发现余苗苗的身影，心里更烦躁了。
“该谁的工作就让谁来完成，明天见不到她人，你也可以提前退休了。”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回了办公室。
老陈看着顾止丞不近人情的背影，整个冷汗直冒。
*
初冬早晨太阳未起，天畔红霞刚现，昏黑的街道上女孩提着几袋新鲜出炉的包子走进了公寓，此时大堂里的保安正在交班，纷纷转头看了过去。
余苗苗一身运动装，看样子是刚晨跑回来，保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们印象中只有余小姐的同居男友才会那么早出去运动，不过想起来他们已经很久未看到那位先生了。
“余小姐，早。”保安队的人都知道她，异口同声打起了招呼。
“早。”余苗苗笑着回应，经过时还把手上另外两袋刚出炉的包子递给他们，“你们辛苦了。”随后电梯刚好来到一楼，在对方道谢之际快步进入电梯，趁电梯门关上前才回过身微笑着点头示意。
幸好电梯来得合时，余苗苗长舒一口气。
自顾止丞出事后，他已经很久没回来了，之前熟悉他的住户保安管理等每次见到她都顺带问起他的消息。
余苗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这时候别人过分的关心对她来说是负担，也是伤害。
昨天回来后，就已经差不多消气了。好不容易能接近他，这样的机会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虽然当时很难过，但起码他已经知晓他们的过去，或许再努力一下，真的能想起什么。
她不能离职，要沉住气，以前是他先走向她，那现在就让她重新捂热他冷漠的心。单纯的靠近是不够的，或许需要一些刺激——
*
老陈今天罕见的一大早就到了公司，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守在门口等余苗苗上班。
偏偏余苗苗今天比以往晚了点出门，到公司时还差两分钟就要迟到，在打卡后一转身，老陈已经笑脸嘻嘻地站她身后。
“小余，精神好点了吧。”老陈对她露出谄媚的微笑。
搞笑的样子差点没让她笑出了声：“没问题了。”
“好好好，”老陈颇为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从背后拿出昨天的文件交到她手上，“那就继续完成昨天未完成的工作，加油。”
笑意迅速从余苗苗脸上敛去，她盯着手上的文件夹，深呼吸一口。
该来的还是要来。
她回到座位刚坐下没多久，就看到顾止丞从专用电梯出来，径直走向办公室，然后在门前一顿，阴郁的目光扫向办公区域。
他像在寻找着什么，最后视线定格在她脸上。
或许是错觉，当他看向她时，他眉间的阴郁似乎散去了不少。
余苗苗恍惚了下，不过她很快就清醒过来。
不能忘了昨天的教训，要淡定。
等顾止丞进了办公室，她才慢悠悠地站起身拿起文件跟着进去。
顾止丞一转身就看到女孩一脸淡漠地站在办公桌前，然后用着最公式的话语对他说：“顾总，早上好。容我继续为您报告近近三天的日程安排。”
顾止丞坐下后意味不明地扫了她一眼后，颔首示意。
余苗苗便默认继续说下去:“今天下午三点A达公司的方总经理会过来和您洽谈融资相关方案；明天早上十点到城郊新项目工地视察；下午与市局相关领导有一个重要会议；后天晚上跟北正集团的夏总用餐……”
见到北城和夏总关键字时，余苗苗停顿了一下。夏总是夏如吗？
似乎察觉对面人有异常，顾止丞翻看文件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怎么了？”
“没有。”余苗苗回过神继续报告，全程忽略心中不安的感觉，等报告完后脸色已微白。
正当她踩着不太稳的脚步，以为要出去时，顾止丞喊住了她。
“余小姐，你该知道在顾氏工作，身体素质也是考核的一项，特别在我底下办事的员工身体素质不能差，如果想继续留在这里工作，就别再以这副虚弱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
话语间尽是嫌弃。
余苗苗眉头不禁微微皱起，思索了一会，只能点头应是。
顾止丞头也不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