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昱在小黑的帮助下，进入了顾云溪的精神世界。
这里或许不能称之为精神海了，而是产生了某种奇特的变化，似乎精神海已经融为了一体，所以称之为灵识更为恰当。
“难道铭文宗师的精神力都会变成灵识吗？”关昱疑惑问，他清楚记得，自己曾经获得过一门名为《三识归元诀》的秘术，如果他也能拥有灵识，那岂不是就能将精神力一分为二，同时存在于铭星和地球了？
小黑解释道：“那可不一定，将精神力修炼到一定程度确实可能演化为灵识，但还需要某种契机，你们人类具体需要什么条件，我不太清楚，可能跟自身资质有关系吧。”
“那你是怎么修成灵识的？”
“练着练着就自动诞生灵识了呀，这还用修炼？”
关昱无语，他有理由怀疑，小黑这厮是在凡尔赛。
不过说起来，似乎市面上对于精神力演化成灵识的方法确实非常罕见，就连五府学宫秘术阁都鲜有相关记载，只知道大部分的铭文宗师级强者，基本都拥有灵识。
段天明的记忆中也没有灵识相关的片段，像是被段天明故意抹去了一般。
至于地球上李老师所展现的所谓“灵识”，在关昱看来有些似是而非，更像是具备精神力特性的另类能力。
因为没听说有谁会隔空控物的神奇本领，所以地球修炼体系中的“灵识”，应该和铭星上的不同。
“看来只能等我的精神力修炼到一定程度，再想办法修炼灵识了。”
压下心中疑惑，关昱看向这片与精神海类似的空间。
天空中有些破碎的痕迹，和当初他意识溃散的情况十分类似。
灵识世界已经见不到精神海，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滑如镜的地面，仿佛精神海被冻结成了冰面一样。
关昱变换了自己的容貌，行走在无边无际的镜面上，四下望了望，问道：“这灵识空间怎么这么大？”
“那不过是你的错觉而已，事实上这跟精神空间没什么两样，它也是一种意识空间的表现形式，你可以理解为，原本的精神海全都变成了固体，能量密度高了一级。”小黑解释道。
关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灵识这种存在太过玄学，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就像精神力，关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存在这种奇特的力量，更像是自身意识有了新的载体，不再受限于物理意义上的大脑，转变成为了更加虚无缥缈的存在。
意识通过修炼后便出现了精神力，精神力强大之后就会演变成精神海，最后又会变成灵识。
换句话说，灵识就是拥有超自然力量的意识体，它可以脱离肉体独立存在。
强大的灵识可以消灭或吞噬较弱小的灵识，取而代之，从而得到别人的身体，这就是所谓的夺舍。
一边想着，他目光看向脚下那有些透明的地面。
此人的一切意识和记忆应该就在里面，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只剩下了纯粹的精神能量，看不到其他东西。
“你看出什么了吗？”关昱问道。
“没有。”小黑的龙头摇成了拨浪鼓。
关昱闻言皱眉，蹲下身，抬手敲了敲地面，思索道：“既然精神海可以深入，这玩意应该也能进去才对。”
“小黑，带我进去。”
“你确定？”小黑迟疑道。
“废什么话，麻利儿的！”
“行吧，这可是你说的啊！”
话落，只见小黑的身体忽然膨胀起来，转瞬间由一条迷你小龙化作了庞大的墨色蛟龙。
“吼！”
灵识空间内龙吟阵阵，数十丈的巨大身躯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端的是威风凛凛，霸气无比。
关昱意外地看向小黑，没想到这家伙变大后还挺像那么回事的，看惯了像小蛇一样的小黑，突然化作本体模样，还挺不适应的。
小黑歪过脑袋，用爪子挠了挠头，问道：“你真的确定？”
关昱没好气道：“你搁这卖萌呢？赶紧的。”
“好吧，那我开始了，你让开一些。”
关昱也不知道小黑到底要怎么做，于是依言退后几步。
却见小黑张大龙嘴，像是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猛地一吐。
一道赤色火焰自它口中喷涌而出，直接落到了地面上。
那看似坚硬无比的地面竟瞬间被烧出一个大洞！
“停停停！我让你带我进去，没让你搞破坏啊！”关昱喝止道。
“不是你让我这么干的吗？”小黑无辜道，“不把这东西烧穿，我怎么带你进去？我自己进去的话倒没这么麻烦，直接钻进去就好了，但你又没有灵识，能量级别不够，进不去的。”
关昱瞪了小黑一眼，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装傻还是真蠢，数学学得倒挺快，怎么一遇到事情，思维就不懂得拐弯儿呢。
“那你进去把此人的灵识抓出来，记住，是抓！不管对方说什么，一律不要理会，给我把她控制住了。”
“就这么简单？”
“不要再跟我凡尔赛，快去！”
小黑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身形一动，钻入地面消失不见。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小黑便重新出现。
两只巨爪中各自握着一道人影。
关昱急忙用意念传音道：“不要暴露我的身份，记得要叫我主人。”
“啊？叫你主人？为什么啊？”
“这两道灵识必然有一个是假的，你要不要？”
“要！”
一人一龙瞬间达成一致。
只见小黑发出一道长吟：“吼！”
“我尊敬的主人，您掉的是这道金灵识体，还是这道银灵识体呢？”
关昱强忍笑意，非常满意小黑这波售后服务，看向那两道身影。
都是女子模样，而且长相几乎一般无二，正是顾云溪。
两女的表情如出一辙，皆露出惊恐之色。
光从外表上，很难判断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顾云溪。
看来顾云雪救得很及时，再晚一步，真正的顾云溪便将被取而代之。
也幸好他有小黑这只灵体神宠，否则还真搞不定此事。
于是不答反问：“你觉得哪一个更美味一些呢？”
小黑沉吟片刻，探出巨首左右各闻了闻，迟疑道：“感觉右边这个闻起来好吃一些？左边这个好像也不差？”
关昱闻言皱眉。
以小黑的灵觉都无法分辨出哪一个的能量更加强大吗？
伪装得很逼真啊！
理论上来说，强者夺舍弱者，自然是强者的能量更加浓郁。
既然有人准备搬家，打算换个新房子住，老房子里面的能量肯定得带走，所以从能量强度来判断真伪，应该是最简单的一种方式。
但眼下的情况似乎更加复杂，想搬家的家伙估计没预料到新房子的主人有点顽强，所以能量消耗有点大，由于又是客场作战，最终双方斗了个旗鼓相当，所以两者的能量强度几乎相差无几。
关昱只能如此推测，至于分辨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顾云溪，问她们问题显然行不通。
真假美猴王的故事流传至今，假冒顶替者一定做足了功课，估计演的比真的还真，万一错杀好人就不妙了。
沉吟片刻后，关昱摆手道：“那就都吃了吧。”
小黑惊喜万分，幸福来得太突然了，顿时感觉刚才那声主人没白叫，于是张开血盆大口便要付诸行动。
关昱不为所动，眼睁睁看着这一幕。
只见左边那名女子神情更加惊恐，尖叫道：“不！我是顾云溪，你不能杀我！”
右边那女子张了张嘴，表情似乎有些落寞。
就在即将被小黑吃掉的那一刻，右边的女子深深地望了一眼灵识空间的上方，随后闭上了双眼。
关昱意念一动，制止了小黑的动作，指着左侧的女子吩咐道：“把这厮带走，回了。”
“不给我吃了？”
关昱狠狠瞪了小黑一眼，后者立刻恭敬道：“谨遵主人之命。”
临走之前，关昱回头道：“不管你是不是顾云溪，对我而言都不重要，反正就算我抓错了，大不了再跑一趟灭了你就是了，所以不要耍什么花招。”
“你是谁？为何要救我？”
“吼！”小黑发出一道龙吟，眼神不善地看了过去，威胁道：“吾主之名岂是你能询问的？再敢多言，就把你一块带走吃掉！”
关昱悄悄给小黑点了个赞，此龙大善，深得我心呐！
他一个纵身，掠至小黑头顶，径直乘龙而去。
虽然他有极大的把握抓到了假顾云溪，但也绝不能放松警惕，该有的震慑还是得有。
万一真的抓错了，到时候还能趁敌人惊疑不定时杀一个回马枪。
反正只要把人抓进自己的精神海，是真是假，小哎一鉴定便知。